“可能嗎?下次見面除非你在我的戰俘營”周吉平毫不猶豫的反擊着,這個時候只要能讓馬蘇阿里心裡不舒服,說句大話又何妨?嘴裡說着話,周吉平腳步未停的向指揮部走去而鍾緯更快,已經一溜小跑的進了指揮部
等周吉平一步跨進指揮部,鍾緯已經拿着一支耳機迎了上來,那是跳頻電臺的耳機周吉平伸左手接過耳機,捂在自己的另一隻耳朵上,耳機裡傳來的是弗朗索瓦的聲音:“4號空域,已經離索約很近了,導彈準備……”
與此同時,右耳的電話裡,馬蘇阿里尤如地獄之聲般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真的那麼肯定?那麼有信心打敗我?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是佩服你,居然能識破我的一系列瞞天過海之計”
與此同時,弗朗索瓦的聲音傳進了周吉平的另一隻耳朵:“……已經發射了嗎?盯住,彙報方位……來不及了,它飛得太高,速度也太快,我們的時間不夠……”
“我當然能識破你那些拙劣的計策,馬蘇阿里,你太自以爲是了說,你還有多少導彈?”周吉平一邊注意聽着弗朗索瓦那邊的動靜,一邊挖苦着馬蘇阿里道而鍾緯正戴着另一隻耳機,拿着一隻送話器與索約方面低聲溝通着
聽到周吉平的這番話,馬蘇阿里沉默了一陣道:“看來你瞭解到的東西不少哇,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不過,你認爲你的土著軍隊真的可以打敗我的幾萬現代化大軍嗎?爲了打造這支軍隊,我花了多大的力量?等大兵壓境的時候你再決定什麼,恐怕就太晚了”
“導彈向着預定區域,沒有威脅……它已經轉向了,飛得挺快,根本沒進我們的射程,飛行員是個老手……”弗朗索瓦和鍾緯的對話周吉平只能聽見一半兒
“不要用這種威脅的口氣,馬蘇阿里你那個飛行員不錯啊!非常有經驗,他是蒙塔亞人嗎?只可惜他又替你lang費了一枚導彈,那東西多少錢一枚來着?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用了,對我沒用!”周吉平直接把窗戶紙捅破了他知道,馬蘇阿里的追蹤導彈要命也打不到恩格羅來,他對自己的安全一百個放心
“嘿嘿,放心!我會用另一種方式的,希望你一直這麼樂觀馬蘇阿里狠狠的說道你放心,我也會把你送進戰俘營的,還有萊絲,伊琳,還有你的女……”
嗡的一聲,衛星電話斷掉了
電話那頭的馬蘇阿里還在咬牙切齒着,他的右手死死的攥着衛星電話,臉色鐵青“叭”的一聲,下一刻,電話已經在牆壁上撞了個粉身碎骨
“圖阿,通知他們,截斷信號!”馬蘇阿里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
“導彈命中目標,趕快派人過去救火,這個季節着火可不是件小事”弗朗索瓦的聲音裡充滿了惋惜,作爲一個合格的牛倌,顯然他很愛崗敬業
“唉!”手裡拿着兩件通信工具,周吉平卻長嘆了一聲
作爲一個戰爭狂人,馬蘇阿里顯然做得很果斷從他的聲音裡聽得出來,他拿自己的親人威脅自己的時候,沒有一點的猶豫不決和惻隱之心這一點,周吉平自問自己是做不出來的這,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和一個有良知的人的區別
可在現實社會上,某種程度上像馬蘇阿里這樣的人往往更容易取得勝利那是因爲他在做決定的時候,往往不會被感情、良知之類的東西所左右在他這類人的眼裡,除了利益,就還是利益什麼人性、法律、合理……諸如此類,都不能影響到馬蘇阿里的決定和行爲方式對他來講,只要能獲得利益,他可能無所不用其極因此,在利益的獲取方面,馬蘇阿里絕對是一個行家
而反觀自己,周吉平卻有一個無奈的發現:自己始終受到了所謂“良心”二字的束縛,行事未免有很多猶豫和瞻前顧後的情況甚至就在剛纔睡覺之前,自己還在爲即將到來的戰爭而憂心忡忡可在自己被仁慈、悲天憫人的情緒所左右的時候,馬蘇阿里已經在研究如何殺死自己,籌劃着發動進攻了
“你在想什麼?剛纔馬蘇阿里說什麼了?”這時,鍾緯已經放下了通訊設備,走了過來
“沒什麼”周吉平強行截斷了自己的思路,用手中的衛星電話向外播了個電話——無法接通,雖然信號顯示完全正常!
“拿着把,也許以後用得着!”周吉平把電話扔給鍾緯,獨自走向通向卡貝拉港的那道山樑
卡貝拉港已經沒了往常的生氣,港內泊着的幾條船上已經沒了人來人往,顯得冷冷清清倒是現在周吉平腳下的山樑上人來人往不斷,布須曼人的戰士們正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忙着修築工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很快,戰火就將燒到這座海港來
周吉平知道:社會就像是一個兩頭尖尖的橄欖一頭是作惡多的人,一頭是爲善多的人,中間的剛是大多數的人,他們或惡或善,善惡兼有,但他們的命運往往不由自己掌握着
無疑,馬蘇阿里就是爲惡的人,而且算得上是大惡之人;那麼,作爲馬蘇阿里對手的自己呢?算得上是大善之人嗎?這個問題,周吉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或者也不應該由他來回答但他現在知道的是,作爲馬蘇阿里的對手,自己只有比他馬蘇阿里還要惡毒,還要智計百出,纔可以戰而勝之這恐怕就是人常說的大善似惡?這就像某個電影裡說的那樣:“什麼是忠臣?忠臣就是婦奸臣還要奸的人,不然怎麼能戰勝奸臣?”
迎着旱季最後的乾熱風,周吉平忽然覺得自己輕鬆了起來
夜晚降臨了,卡貝拉港也不似白天那般酷熱,連港口的燈光都顯得清涼了許多
嚓嚓嚓,嚓,嚓卡貝拉港深處,通向恩格羅的山樑上,一道燈光忽然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