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特尼河沿岸,驕陽似火陽光肆無忌憚的從大地上掠奪着哪怕一絲絲的水氣,殘酷的蒸發讓空氣都呈現出了扭曲的波紋,讓遠處的物事看起來都不甚真切
這是旱季的最後幾天了,再過大經半個多月,雨季就將回到草原那時,大地會像被榨乾水份的海綿那樣吸滿水,草原上乾枯的長草,又可以爲角馬、羚羊等動物提供足夠的鮮嫩牧草;而隨着食草動物的迴歸和繁衍,食肉動物也將得到充足的肉食那時,草原纔會顯出它生機勃勃的一面
只是現在,旱季草原原有的寂靜裡,又加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元素,那就是大戰即將到來時的壓抑和恐慌動物都是敏感的,任何風吹草動的危險都會讓它們變得驚恐萬狀和躁動不安可現在動物們卻感到非常的無奈和無所適從,從東走到西,凡是沿納特尼河的區域,似乎都籠罩在一片不安的氣息裡,儘管河對岸的一切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本能,讓動物們希望遠離這裡但同時,另一種本能——飢餓和對食物的渴望,又促使它們想要留在這裡只有納特尼河豐沛的水流纔可以讓兩岸的植物到現在還蔥綠一片,也只有這一片蔥綠的顏色,纔是它們熬過這個旱季的希望
在離納特尼河近十公里的一處高坡上,黃皮虎隱身在戰壕裡,用炮隊鏡仔細的觀察着周吉平剛剛通過跳頻電臺告訴他,北方軍的海軍已經發起了攻擊,現在掃雷艇正在清除着布放在航道里的水雷而在掃雷艇後面,是兩艘四百噸的登陸艇,這已經是馬蘇阿里最後的登陸力量了也就是說,馬蘇阿里已經把全部招數都使了出來
原先周吉平和黃皮虎都認爲,馬蘇阿里很可能來個兩線同時作戰,但讓他們兩個意外的是,直到卡貝拉港打響,納特尼河對岸的蒙巴頓也沒有動靜
“難道是我們的猜測有誤?”黃皮虎一邊觀察一邊思考着隨便擡起手來看了看錶,兩點二十,就是說卡貝拉港開炮的時間在兩點以前一般情況下,協同作戰最講究的是時間的準確性如果雙方同時開戰的話,很可能會約定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時間,而不會麻煩的從幾點幾十幾分開始卡貝拉港並不是準點開戰的,難道是他們那邊出了問題?
“那邊沒開打?”同一時間,周吉平也在疑惑着馬蘇阿里的海軍已經從海上發動了攻勢儘管這攻勢顯得有些脫節——炮火準備完成後,登陸艇還在離碼頭數公里的海面上等待,只有四艘小型的掃雷艇,正忙着對付水下的水雷
至於掃雷艇和跟在它後面的兩條登陸艇的型號,鍾緯倒是告訴過他一遍但對海上艦船知識一無所知的除了記住那種四百噸級的登陸艇屬於登陸艦中最小的一種,只能算是登陸艇外,別的什麼也沒記住雖然這種登陸艇是登陸艦中最小的,卻又是登陸艇中最大的一種,每次可以運載三輛主戰坦克或四輛裝甲運兵車如果運的是輕型坦克或步戰車的話,那數量恐怕就要翻上一倍了
在兩條登陸艇後面,緊跟着兩條500噸的混合功能艦,再往後是兩條千噸級的護衛艦除了那條兩千噸級的護衛艦外,蒙塔亞海軍的全部力量都出現了
根據鍾緯從“石油工人”那兒諮詢到的情況,只要等拖在後面的兩艘千噸級的護衛艦順利進入航道,總攻擊就可以開始那個時候,再也不用擔心敵艦會逃到岸防武器的打擊範圍之外了但是,也許是知道進入航道後船體調整受限將會影響船上火力的發揮,那兩條護衛艦就是遲遲不肯進入航道
在這種情況下,南部聯盟軍這邊除了等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不過好在現在北方軍的艦炮也已經不打了,就那麼忙忙碌碌的在重迫的射程之外忙着掃雷
黃皮虎正從炮隊鏡裡觀察着,忽然發現納特尼河對岸遠處的樹梢上,突然騰起了一片煙霧那煙霧噴薄而出,迅速而有力——開炮了!黃皮虎的瞳孔驟然縮小
也就是三四秒鐘的功夫,納特尼河南岸上便炸響了至少兩百枚炮彈在河岸上炸起一片煙幕,幾個位置上佳,可能用來做阻擊陣地的土丘和高崗,瞬間便被煙霧覆蓋了黃皮虎擡手一看:兩點半整!原來是這樣看來是他們海軍出了問題,打早了也許,不專業的海軍應該更好對付些
巨大的爆炸聲,讓動物們在第一時間裡就做出了逃離的決定只是不知憑它們的速度,還能不能躲開這道鋼鐵網幕的屠殺,即便是對世界上跑的最快的獵豹而言,這也是件極爲困難的事情
北方軍炮火的寬度很大,幾乎達到了南岸十幾公里的正面都有炮彈落下顯然這是對方在有意迷或南部聯盟,想掩蓋他們渡河的真實地點
敵軍炮火的密度不是很大,大概平均每兩秒才落下一顆的樣子但勝在對方炮火的節奏掌握的非常好,經常在短時間內就可以把一座可疑的山丘炸成一片白地黃皮虎看得出來,這是敵人分散了炮兵陣地,並且集團使用炮火的結果從這一點上可以證明,敵軍的炮兵已經達到了相當的水平這恐怕已經是這片土地上能打出的最密集的炮火了,比之九年前已經不知強出了多少
想想周吉平剛纔爲北方軍海軍算得那筆帳,黃皮虎的嘴角上禁不住掛上了笑容這場渡河戰役,蒙巴頓所消耗的炮彈數量,肯定要比海軍多得多
“報告:據觀察哨報告,敵兩艘混合功能艦已經在向外圍的島嶼卸載了,他們把一些重型武器和人員放到了島上”通訊兵報告道
“看來是準備來個逐島爭奪戰”鍾緯分析道“接下來,就應該是強行登陸戰了只是他們的掃雷速度太慢了,早知道這樣,我就提前把放雷的位置告訴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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