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這個機會,左曼等人一陣猛跑,四人先後登上了山坳高處
“快,埋設詭雷,馬上撤”見四人平安返回,周吉平馬上命令道
“不,不行了,我走不了啦”最後跑上來的一名戰士聽到周吉平的命令,用力喘息着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你怎麼了”旁邊的幾名戰士過來扶起他,關心的問道
“剛纔……快上來的時候,捱了一槍……”那名戰士呼吸急促,說話的同時,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周吉平的手順着戰士手捂的位置摸過去,就在那名戰士右腎的位置,粘乎乎的血已經浸透了他的t恤從出血量來看,這傷不輕
“來兩個人,架着他走”左曼在一邊着急了本來這一趟出去就損失了好幾個人,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又有一個不行了,這讓他怎麼能容忍?
“不行,不行了,我不能走了”那名戰士坐在地上說道:“我的腿已經使不上勁兒了,再走也累贅,還是讓我留下”
他這樣一說,小分隊的隊員們都沉默了在以往的訓練中,周吉平曾經講過類似的情形,講過關鍵時候怎麼犧牲自己保護戰友的事情誰能想到,如今這種事情就在眼前發生了
“走!”周吉平無奈,只能下達了命令
左曼還想說什麼,但被周吉平安排了兩名戰士,強行拉着他走了
“兄弟,這個你拿着,我身上就這麼多了”周吉平把身上帶着的一塊肉乾拿出來,遞給那名戰士那是他準備回程時吃的,現在……
“兄弟,這個給你”另一名戰士把一支火箭筒放在受傷的戰友身邊,然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又一名戰士把一挺輕機槍和幾個沒用完的炸藥包放在受傷的戰士身邊,然後給自己的戰友敬了個禮
“走!走!大酋長,咱們這次行動,成功了嗎?”這名戰士一邊催促着其他人趕緊走,一邊又向周吉平打聽行動的結果
“成功了,當然成功了你們做的不錯,大家都很不錯”周吉平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對方,因爲他覺得對方纔是真正偉大的
“那就好!十年前是布須曼人救了咱們,現在是咱們救了布須曼人大酋長,要讓布須曼人知道,我叫布巴……”布巴衝周吉平艱難的笑了笑給周吉平敬了個禮,然後就趴在自己的哨位上,一邊啃着肉乾,一邊觀察起敵人來
黎明前黑暗的雨林中,周吉平向着自己的戰友敬了個禮,然後無聲的離開了
一行十一人剛走出不到三百米,高地那裡就打了起來而且從聲音看,外圍的北方軍也正在小心的圍過去
噠噠噠……轟!轟!
背後是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周吉平等人誰也不說話,只顧沉默着往南急趕走出十多分鐘後,高地方向遠遠傳來一聲爆炸聲,隨後就沒了聲息
天矇矇亮了,雨似乎又大了些直到這個時候,纔有人反應過來從周吉平身上接過筆記本電腦,然後用防雨布包好背在身上整個過程,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想說話
一路上,說話最多的是杜庫亞
當然他也不是和小分隊的成員說話,而是經常要和碰上的北方軍搜索隊和散兵打交道也有幾個不開眼的北方軍軍官向杜庫亞打聽,想知道指揮部那裡究竟出了什麼事但他們的問話卻被杜庫亞硬生生的堵了回去,然後就是一句:“等天亮了你就明白了”
那是,等天亮的時候,這些搜索隊也回到北方軍的大本營了,能不知道老巢被人端了的事情?
直到走到恩格羅南部,衆人確定基本上安全了這才換下北方軍的軍裝,然後嘗試與自己人聯絡,返回恩格羅
到了這會兒,左曼的情緒纔算完全的穩定了下來他主動找到了周吉平,向周吉平彙報了進入北方軍指揮中心以後的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左曼一行人的進展還算順利只是在告訴北方軍的指揮所的時候,他們被一支巡邏隊發現了蹤跡沒奈何,他們幾人只好開打仗着他們人少,且配合默契,他們在北方軍的指揮部附近來回穿插先是毀了北方軍的照明線路,讓北方軍的營地黑了大半兒,然後又炸燬了幾臺看起來像是通信車的汽車
由於他們穿的也是北方軍軍服,所以一旦脫離與追兵的接觸時,只要往北方軍羣裡一紮,往往北方軍自己也不知道誰對誰可後來,北方軍裡有人發現了左曼小組中,有幾個法林部落戰士身材比較矮的特點,開始在北方軍中大肆搜索起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的士兵來這一來,左曼小組無可奈何了,他們只能與北方軍展開正面博殺
爲了保護整個小組的安全,有兩個戰士犧牲了自已,把北方軍的注意力吸引開了但很快,北方軍又找到了左曼等人的行跡恰好在這個時候,周吉平這邊也打響了左曼等人這才扔光了所有用來保命的炸藥包,找到機會脫離了接觸
“大酋長,我們的行動成功了?”說完自己小組的經歷,左曼怔怔的問周吉平道
“成功了,你們做的不錯,應該說是——很好!”周吉平看着眼前的左曼,試圖從他身上找到一年多前懦弱的樣子沒有,即使現在左曼很是疲勞,周吉平也只能從他身上找到一種經歷過生死的戰士纔能有的從容和滄桑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行動成功了,左曼臉上仍是一絲笑容也無,只是機械的重複了兩遍“那就好”,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周吉平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左曼,但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實際上,不只是左曼需要安慰,其實他也需要,他們都很累
“你們很棒!”關鍵時候,居然是杜庫亞充當了心理醫生的角色,這倒是讓周吉平始料未及要在去的路上,杜庫亞要是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說話,肯定會遭到戰士們的呵斥但現在,沒人計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