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人正搖擺着身子,努力的爲在座的皇族和各位達官貴人表演着,這樣歌舞昇平的場面下,又有誰人知道,那一張張面孔下面,都帶着邪惡的野心呢。
凌烈一邊慢慢的飲着酒,一邊不動聲色的跟身邊的上官珂說着在座的各位大臣們,在解說道角落的那個人的時候,他忽然的皺緊了眉頭。
“烈?怎麼了?”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上官珂將視線放在那人的身上,只見是一個身穿着一身鐵灰色長衫的男子,臉上的神情很淡漠,彷彿世界都踩在了自己的腳下似地。即使在這種人員攢集的時刻,她也依然可以一眼就看到了這個氣質出衆的男子。
難道這個人,跟烈有什麼關係嗎?
咀彷彿是感覺到這對夫妻將視線放在自己的身上,男子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了一個弧度,似嘲諷,似招呼的對着凌烈跟上官珂露出了笑容,並且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對着凌烈稍稍點了點頭——隨即,手中的杯子就着嘴邊,一飲而盡。
凌烈的嘴角抽了抽。上官珂看的很清楚。“烈——”
凌烈收回了視線,放在了上官珂的身上:“我沒事。”手中捏着的杯子更加的用力了,看得出來他的手指節都因爲用力而有些泛白。上官珂不由的擔心了起來,她似乎很少看到烈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磧“那個是什麼人?”
凌烈眨了眨眼睛,手裡的杯子放下,“他是一個奇人。不僅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至對醫學都有涉獵。不過,這都不足以讓他成爲一個奇人,更重要的是,他還很精通軍事策略。”
上官珂聽着凌烈說這一番話,覺得自己似乎聽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人。
竟然有這麼神奇的人嗎?她有些懷疑。
“可是,你不喜歡他?”上官珂疑惑的問道。
凌烈搖搖頭:“無所謂喜歡和不喜歡。但是皇兄很信任他,只是,奇怪的是,他一直都是在隱秘的幕後工作的,爲何現在會出現在席上?”這纔是他覺得疑惑的地方。
“幕後?”
“對,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除了我和皇兄之外。奇怪,真是奇怪——”凌烈喃喃自語的道。
“太后娘娘,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個老臣站了起來,率先向太后敬酒說祝賀語。
大家一看這場面,立刻紛紛站了起來,高舉着手中的杯子一同喊着:“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好——”太后笑顏逐開,很欣喜很高興,看得出喜氣洋洋的感覺,跟着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回敬各位大臣:“謝謝衆位給哀家賀壽。哀家年紀大了,還希望各位大臣們能夠輔佐皇上爲天下臣民盡心盡力啊!”一口飲盡了手中的酒。
“是——”大家回答一句,然後才坐了下來。
太后收到了周俊思送來的眼色,心臟砰砰的跳了兩下,隨即安穩了下來。眼光掃過了躍慶的位置上幾秒,才轉過來看了皇后一眼。心裡有些嘀咕,這皇后怎麼跟平時不太一樣?還是很奇怪。
不過今晚皇帝竟然讓她出席這個宴會,她不得不懷疑起之前聽到的論斷了。看來,皇帝還是放不下這個青憐芯啊。
哼,爲了一個女人,竟然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情來,一點都不配當着凌炎國的皇帝!
“允兒啊——”太后輕聲的叫了一聲,但是雙眼卻在臺上看着表演。
“太后娘娘,有事請說。”凌允眼眸閃了一下,隨即開口。
“嗯,哀家聽說,你身子不適,是不是?御醫跟哀家說了,你最近積勞成疾,哀家真是心疼啊。不如,哀家讓你休息休息,如何?”
太后的神情,就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的簡單,臉上的神情毫無波動。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今夜將是重要的一夜。如果成功了,她的好日子就到了,但是如果失敗了,恐怕自己會過得比現在都不如。
既然如此,她何不賭一下。
凌允聞言,笑了笑:“太后娘娘,您的意思是讓朕讓位嗎?”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
“哈哈,允兒,你看看那邊——”太后忽然的將手指伸出來,指向了角落裡的那個一臉鎮靜的男子,他彷彿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就那麼認真的看着臺上的表演,手裡的杯子不間斷的喝着酒。
“你可知道,這個人是哀家的心腹。”太后臉上掛着笑容,這一幕在別人的眼裡,只認爲是太后娘娘跟皇上的感情好。
“哦?是嗎?”凌允收回了視線,看着太后微微的笑了,一臉從容。
“他是一個一等一的高手,不僅武功了得,就連策略都是在多人之上。”太后似乎很得意。
“所以今日的事情,都是他教給太后娘娘的嗎?”凌允挑了挑眉。
他怎麼會這麼平靜?!
太后的心有些打邊鼓了。他不是應該大叫着跳起來嗎?這樣她就可以宣佈皇帝瘋了。可是——
“那麼允兒是讓或不讓呢?”
“如果朕說不,太后預備怎麼辦?”凌允還是那麼的雲淡風輕,手裡的杯子讓皇后給倒了一杯酒,隨即放在嘴邊喝了下去。
“如果不的話,哀家就會讓所有的侍衛逼你讓位。”太后眼露兇光。總之現在身後有後盾,思兒這次帶來了不少的人馬。“城外現在正聚集着不少的士兵,如果允兒不願意讓位,那麼,城中會有不少的人會因爲你的執着而丟了性命——”太后眯了眯眼睛。
“這樣?朕可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凌允依然含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