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芯殿外,凌程麗芸看着幾個婢女正手忙腳亂的將殿堂上面的牌匾摘下來,而溫雪姌則抱着小皇子跟在她的身邊一同看着。
“孃親——”凌允遠遠的就看到了這裡有些亂糟糟的,不由的加快了腳步趕過來。當他看到婢女們摘下牌匾後,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擡高了音量:“是誰讓你們這些奴才摘下牌匾的?!”他的聲音很冷,讓人有一種陷入到冰窖之中的感覺。懶
溫雪姌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皇上竟然這麼大怒。
凌程麗芸轉過身子,臉上的神情很是淡漠,看着凌允,淡淡的說了一句:“是我讓他們摘下來的。”當她看到凌允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傷痛,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心疼。
畢竟是她的兒子啊,她不心疼兒子還心疼誰呢?
“孃親?你怎麼?”凌允不明白孃親爲什麼要將匾牌摘下來,如果摘下來了,豈不是代表着,這裡不再是憐芯的宮殿嗎?不,這是她存在的唯一痕跡啊——不能摘不能摘的!
凌烈深知母親的心思,走到凌允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兄,孃親自有她的道理的,再說了,月娘已經死了,你再留着做個宮殿只是徒增傷悲而已。”
凌允抿了抿薄脣,不發一語,但是眼睛裡隱含着的憤怒,卻讓凌烈深深的震撼着。皇兄對月娘的感情,的確是比自己深得多啊。蟲
“允兒,你該出來了,你今日再上朝,就已經表明了,你要跟昨天說再見的,不是嗎?”凌程麗芸走到凌允的身邊,保養得還很好的手指輕輕的爲凌允理好了衣服,仰着頭看着他,她的兒子都這麼大了,不需要孃親的幫助了,而且她這個孃親看兒子都要仰着頭了。
凌允眨了眨眼睛,點點頭。“是。”是的,他醒來之後,就已經決定了要跟從前說再見的。
“這就對了。既然你已經決定忘記過去了,那麼孃親將這個牌匾摘下來,你也能夠開心一些的。”凌程麗芸溫和的看着兒子,淡淡的建議。
“孃親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凌允的手握成了拳頭,放在身側,一直緊緊的握着。
溫雪姌抱着小皇子,很清楚的看到了他握起的拳頭。她親眼看到了皇上對皇后的愛,這樣的愛,真的很包容。他甚至不管不顧皇后曾經做過什麼,他也依然執意的要愛着她——如果,她也有這麼一個愛着自己的男人就好了。
溫雪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一旁的凌程麗芸很清晰的聽到了,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個弧度,淡淡的笑了。
也許這樣一個恬靜的女孩,能夠給允兒另一段不一樣的感情。允兒愛憐芯太多,而憐芯的心裡只有烈,這樣的感情,註定了有一方要深深的受苦,而允兒,就是那一方。
凌程麗芸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再受到傷害,所以在她看來,雪姌纔是適合允兒的女人,一個很恬靜,又很乖巧,同時又深深的愛着允兒的女人。
轉過身,凌程麗芸就看到烈的眼光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對着烈露出了一個笑容。很難得烈已經原諒了她,而且看着烈現在的感情很圓滿,她這個母親,虧欠的心也覺得舒服了一些。只要兩個兒子都能夠過的幸福,她常伴青燈又如何呢?她寧願多念點佛經,爲兩個兒子祈求平安和福氣——
上官珂一邊喝着湯,一邊聽着凌烈繪聲繪色的描述着早朝的情況,聽完,看着凌烈猛的大口大口的喝湯,她連忙爲他輕輕的拍打着後背:“慢點慢點,別噎着了。”看他這麼急,一定是剛剛說得口都幹了。
“好了好了——”凌烈放下了碗,滿足的一個嘆息,就將上官珂從他的身後拉到了面前,讓她坐在了自己的雙膝上面:“情況就是這樣了,怎麼樣?解決了你的好奇心了嗎?”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珂。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覺得看不夠她似地。
真希望能夠拿一根繩子將她綁在身邊,去哪兒都帶着,然後一輩子不放開。
一輩子,很美的三個字,不是嗎?
“滿足是滿足了,不過,皇上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周大將軍呢?”上官珂有些好奇。似乎皇上還有意的在幫周大將軍呢,難道這是她的錯覺?
凌烈微微的笑了笑,“珂兒,周大將軍畢竟是一個大功臣,守衛邊疆他是出了一份大力的。皇兄讓他留在天牢裡面,其實也是要試探各位大臣的想法,如果大獎求情得多的話,皇兄就會發發慈悲,讓周大將軍告老還鄉;但是如果有很多的人表示要殺了周大將軍的話,皇兄自然也是義不容辭的送周大將軍上路的。”他慢慢的分析着皇兄的心態。
“原來是這樣——”上官珂點了點頭,“不過,這個跟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了,不是嗎?”她側着腦袋看着他。
深深的凝視着他,烈其實真的很好看。
上官珂笑眯了眼睛。
“是啊,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了。不過,小傻瓜,笑什麼?”凌烈的手指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沒什麼,我只是忽然覺得,我好愛好愛你——”上官珂很順口的就說出了這一句。
凌烈愣住了,久久反應不過來。
上官珂的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喂,聽到我的表白,你很詫異嗎?”他不是應該高興的跳起來嗎?他現在這個反應,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吧——
上官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凌烈,嘴巴里面嘀嘀咕咕的:“哼,我都還沒有聽到你說過你愛我呢,現在反而是我先說了,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