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姌手裡拿着一把掃帚,在偌大的院子裡面掃着滿地的落葉,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樹,春天過去了,葉子也跟着飄落了。她使勁兒的掃着,卻似乎怎麼都掃不乾淨似地,因爲她才掃了這邊,那邊剛掃的,又有落葉飄下來了。懶
幾天了,她的工作除了照顧小皇子之外,就是清掃落葉。她知道,那是呂嬤嬤照顧她,才交給她這麼輕鬆的活兒的。因爲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別的宮女說呂嬤嬤偏心照顧她了。
嘆了一口氣,她趕緊加快了速度,一會兒小皇子醒來找不到她,又會哭鬧的。既然呂嬤嬤如此幫忙,她就更加不能夠給呂嬤嬤添亂了。
好不容易將落葉都清掃乾淨了,溫雪姌準備收拾掃帚,面前走來了兩個宮女,她見過,這兩個宮女正是曾經跟在呂嬤嬤身邊的新進宮的女孩。
見到溫雪姌在掃地,兩個宮女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忽然發出了笑聲,“啊——溫小姐也要掃地的嗎?”一個臉蛋稍尖的問另一個女孩。
“農麗,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說啊,這個溫小姐,現在已經不是小姐了——她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說不定,連咱們倆都不如。看看咱們倆,都是一層層選拔進來的,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魅法,引得皇上讓她留在這裡。我看啊——”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溫雪姌,然後繼續道:“一定是用的什麼妖術!”蟲
“咦?詹媛兒,你怎麼知道的?她還真的做了宮女啊?看來,司馬昭之心哦——”農麗鄙夷的看着溫雪姌,忽然的冒出了一句。
院子裡還有別的宮女,聽到這倆人的對話,不由的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八卦的聽着。
看到大家興致勃勃,這兩個人就像是要表演一樣,詹媛兒立刻接着說——“農麗,你說的什麼司馬昭之心?我沒聽懂呢——”這音量大極了,恐怕門外的人都能夠聽到。
溫雪姌臉色白了一下,看着這兩人,輕聲的說:“你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
這裡就是原來的憐芯殿,但是已經沒有主子了,這兩個人來這裡,還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不會是刻意來看她難堪的吧?
“哎,司馬昭之心啊——你聽我慢慢跟你分析啊——”農麗瞟了一眼溫雪姌,對她的問題絲毫不去理會,轉過頭看着詹媛兒,說道:“你想想,咱們進宮來,是什麼目的?”
“一個是被逼無奈選秀進來的,另一個就是想要成爲妃嬪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呀——”詹媛兒狀似不解的回答。
“那不就是咯,不管是什麼,兩個的最終結果,要麼當個人上人,要麼,就是出宮以後找個老頭子嫁掉。你說,她現在進宮,是爲了什麼?”
農麗笑得張揚,就連詹媛兒也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倆人一直哈哈哈大笑。
溫雪姌抿了抿脣瓣,看了她們一眼後,拿着掃帚就要走進宮殿裡。
“哎——你,溫雪姌,你看看你怎麼掃的地?”農麗看到她要進去,立刻使了使眼色給詹媛兒,接着她就高聲的大喊。
溫雪姌一聽,連忙轉過頭,就看到堆在角落裡的落葉被外力弄得又散了一地。
“你們——”一定是這兩個人弄的!
農麗跟詹媛兒挑釁的看着她,努努下巴,眼神裡明明白白的寫着:就是我們乾的,怎麼樣?!
溫雪姌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她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委屈?軒哥還在的時候,就一直保護她,現在軒哥不在了,她就沒有了遮擋外界的遮蔽物了。
深吸了幾口氣後,她才忍住了滿腔的怒火,拿着掃帚,走到角落,又開始慢慢的清掃,但是每掃一下,都很用力,似乎在發泄着心中的不滿。
農麗跟詹媛兒相互對看了一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們兩個——”一聲呵斥聲從門口傳來。
農麗跟詹媛兒轉過頭去,就看到了抱着小皇子走進來的呂嬤嬤,立刻臉色大變。
“呂嬤嬤。”倆人異口同聲,恭恭敬敬的喊着。
“你們倆,到這裡來做什麼?不是安排了你們去伺候珍妃的嗎?”呂嬤嬤審視的眼睛看着這兩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那個,呂嬤嬤,我們倆來,是想請呂嬤嬤重新給我們倆安排一下,那個珍妃,真的很不好伺候——”農麗小心翼翼的回答,並且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繡着花兒的荷包,悄悄的塞進呂嬤嬤的手裡。
她的家庭本來就是有些資本的,所以家裡爲了讓她當上貴妃,還是下了不少的重本。
呂嬤嬤冷眼一掃,將手裡被她塞進來的荷包往地上一丟,“你們難道還覺得珍妃不好伺候?這珍妃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可是,皇上都不來珍妃這兒——”詹媛兒低低的咕噥了一句。
呂嬤嬤嘴角勾起一個不顯見的微笑,原來原因出在這裡。
環視一週,旁邊那些本來在看好戲的宮女立刻如鳥獸散的紛紛跑去幹活,而只有溫雪姌一個人一直不停的努力的清掃着落葉。
明眼人的呂嬤嬤頓時明白到底這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着那兩個人,呂嬤嬤開口沒有絲毫的情面:“這裡是不是你們倆弄翻的?趕緊給我收拾好了——還有,珍妃那邊,除非珍妃說不要你們倆,否則我就不能給你們換!地上的東西趕緊撿了去,不是每個人都想要的!”呂嬤嬤斜睨了一眼地上的那個鼓鼓的荷包。
農麗一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就不相信了,難道還有不愛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