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溫雪姌擡起眼睛,就看到八夫人依然在那裡苦惱的想着,溫雪姌嘆了一口氣,擡起手擋着縫隙中透露出來的陽光。
忽然的,她瞪大了眼眸,看到了正在慢慢靠近八夫人的一個軟體動物————懶
“八夫人——小心啊,有蛇!”瞳孔放大,但是溫雪姌還是開口提醒了正在冥思苦想的八夫人。
八夫人頓時擡眼,看到了地面上慢慢靠近她的蛇——
晶瑩的火紅色,三角的眼睛正在冰冷的瞪視着她,蛇並不長,估計都沒有一臂長,但是看到這樣吐着舌頭的蛇,八夫人頓時覺得心裡一寒。
這蛇——
“八夫人,你快跑啊!你還看着它,它一定會咬人的!!”溫雪姌驚恐的大叫,看到八夫人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神情凝重,溫雪姌擔心她是不是想得出神了。
八夫人緩緩擡起手,制止了溫雪姌的開口,她的動作很輕緩,地上的紅蛇爬得也很輕緩。一點點的,一點點的移動到她的身前。
八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了內力,護住自己的身子,擡起頭,看向頭頂上面的參差大樹,擡高音量:“齊王,出來!”
眼神一凜。
溫雪姌一聽,再一看她的動作,不由的愣了一愣,這八夫人不會是嚇傻了吧?怎麼在喊什麼“齊王”?蟲
但是,是她錯了。
不到幾秒鐘,頭頂上的大樹開始搖晃,樹葉子也開始紛紛揚揚的落下,緊接着,順着八夫人突變的眼神看去——
一個穿着金灰色長袍的男子迎風而立,手裡捏着一支長笛,露出魅惑的微笑。
過長的頭髮覆蓋了他的大半張臉,所以溫雪姌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得到他勾起的脣瓣。
這個男人全身都散發着一股邪魅的氣息。
“夫人,怎麼如此不聽話?”男人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線低沉得讓人覺得冰冷無比。
溫雪姌眯了眯眼睛,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齊王,月兒可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怎麼捨得讓她犧牲?”八夫人有些絕望的開口問道。
“女兒?我的女兒這麼多,損失一個月兒又算得了什麼?別忘記了,月兒現在可是光榮的犧牲了,你明白她頭上戴着一個多大的光環嗎?齊月國的子民會永遠記得她的——”齊王冷冷的笑了,“只不過,夫人,爲何這麼不聽話,跑來了凌炎國?”
“如果我不來,我就永遠不知道,是你利用了月兒——我不要月兒有多大的功勞,我只要月兒,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八夫人顯然是很痛苦了,聽她的話,溫雪姌知道,八夫人已經相信了她的話,並且開始跟齊王對抗了。只是這齊王來了凌炎國,皇上知道嗎?好像是不知道的,至少她沒有他們提起過。
但是也難說,畢竟她已經昏睡了好多天,到底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根本就不知道。
“夫人,如果你那麼想念月兒,爲何不跟着她一塊兒走?爲什麼還要用內力護體?”齊王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起伏,但是嘴角卻依然勾起。
“齊王,我知道你想要我死!但是我不會如你所願的——”是的,她知道,看到那條紅蛇的時候,她就明白,齊王打算要了她的命——她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螻蟻而已,齊王要殺了她,簡直是一如反掌。
但是,她絕對不會如他所願的。
自己深愛的男人竟然要殺了自己,這是不是很可笑,她是不是很悲哀?
“哈哈——”八夫人忍不住的仰天大笑。正所謂,悲傷到了極致,她的臉上也只能夠掛滿了笑容。絕對不能讓一個想殺自己的男人,看到自己的眼淚。
齊王腳下一點,頓時在高樹上面移動,不一會兒,就站在了八夫人的面前。
風一吹——
他臉上的長髮飛揚而起——
溫雪姌不由驚歎,這樣一個邪魅誘.惑的男人,竟然是八夫人的夫君,同時是齊月國的國王?!
他的皮膚很好,臉上的五官像是雕刻一般,深邃而且精緻。他怎麼看夜不像是有了一個青皇后那麼大的女兒——
彷彿是感覺到了溫雪姌的視線,齊王轉過頭來,深邃的眸子就對上了溫雪姌的眼睛,隨即他眨了眨,露出了魅惑的微笑:“這位小姑娘,是什麼人?爲何在這裡?”輕佻的他,擡起手上的笛子,挑起了溫雪姌的下巴,細細的端詳着她的五官。
八夫人頓時跳到了溫雪姌的面前,一掌拍下了齊王手中的長笛。
“齊王,你不能這麼亂來!”
“亂來?”齊王手中的長笛輕快的旋轉着圈圈兒,清澈的眼睛看着八夫人,勾起了脣角的弧度:“夫人,你將凌允的貼身婢女帶出來,不是更加亂來嗎?”
他知道?!“你怎麼知道?”八夫人疑惑的看着他。
齊王冷哼一聲,“如果不是我,你能夠離開齊月國嗎?”言下之意,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爲什麼?”八夫人有些惱怒。既然如此,他不就是明白了她身懷武功了?
“夫人,你以爲你能夠瞞得了多久?只要你稍稍運用內力,我立刻就知道了。如果不是看到你是爲了我,想要來取得綠藥錄順便殺了凌允,我也不會跟着。當然了,如果不是你要相信凌允了,我也不會對你下殺手——”齊王哼哼的笑了,根本就不將八夫人放在眼裡。
腳下紅蛇逐漸靠近八夫人,噴吐的紅舌看着是那麼的恐怖。
“夫人,讓你選擇,紅蛇是咬你,還是咬這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