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有些細微的重物移動的聲音,還伴隨着一些似乎是液體灑落的聲音。
站在門外的金荷敲了敲王妃的寢室:“王妃您在做什麼呢?”
“……”
安靜一瞬間。
“沒什麼——我已經休息了——”上官珂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金荷雖然覺得疑惑,但是也沒有開口再詢問了。站在門邊,等待着王爺的到來。心裡想着,如果王爺多來幾次,能夠給王妃一個貝勒爺,那就太完美了!光是想象着,就夠金荷覺得心裡美滋滋的了。
呼呼——
一身香汗淋漓的上官珂滿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緊閉的門前,堆積着一大堆的東西,幾乎所有的可以移動的桌椅板凳,還有架子水盆,全都讓她給擺放在了門口。
哈哈,這樣,今晚凌烈就算想進來,也進不來了!
她想,凌烈再野蠻,也不可能強硬的踹開門吧?
上官珂再一次審視了門口,覺得沒有問題以後,才轉過身子,呼了一口氣,準備回牀榻上休息。
經過窗戶邊上的時候,才忽然的看到窗戶還是敞開的!
她趕緊的走了過去,伸出手打算將窗戶拉起來,一隻大手卻忽然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瞬間,她張開了嘴巴想要大叫,卻又被另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只能嚶嚶嗚嗚的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音。這聲音並不足以讓門外的金荷聽到。
一個帶着面巾的男子漸漸的擡起頭來。黑色的面巾將她的大半張臉給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對濃密而黑的劍眉,眉毛下是一雙略帶稚氣的雙眸。
他放開了擒住上官珂的手,拉下了臉上的面巾——
是他?!
上官珂瞪大了眸子,看着眼前的男子——冷侯剛。剛剛金荷說已經離開宴會的冷侯剛!
他的嘴角甚至還帶着淡淡的血跡!
“不要叫喊,好嗎?”冷侯剛輕聲的說道,聲音有些微微的喘息,似乎剛剛做了劇烈的運動一般。
上官珂點點頭,這個她明白,現在這個時候,她叫的話,不僅對他沒有好處,對自己更是沒有一點好處!目前大家正對倆人產生懷疑呢,如果讓他們再知道現在這麼晚了冷侯剛還來找她,她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看到她點頭,冷侯剛放開了捂着她嘴巴的手。
“你怎麼在這裡?!”上官珂一能夠說話,馬上問道。
“珂兒,你好嗎?他對你好嗎?”冷侯剛並沒有回答上官珂的話,反而問道。很擔憂的神情。
“我很好。”上官珂有着些微的感動。
她能夠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對上官珂一定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不僅僅的是兄妹的關係。因爲在他的眸子裡,上官珂看到了那一抹顯而易見的情愫。
“你不好,我知道。你說你好,是騙我的。我知道那個混蛋凌烈,一定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冷落你——珂兒,你太善良了——不要再管師傅的遺言了,師傅不在了,那些遺言根本就不算得什麼了。”冷侯剛有些苦澀的開口,雖然千般不願這麼說,但是看到珂兒受苦,他更願意揹負辱師的罵名。
啊?
上官珂聽得不是很明白。什麼亂七八糟的遺言?是不是指父親將她許配給凌烈的話?
“珂兒,跟我走,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冷侯剛忽然的抓住了上官珂的手腕,焦急的說道。似乎在他的臉上,還透露着淡淡的羞澀。
上官珂忽然瞪大了眸子,等等。她有給過他錯誤的信息嗎?讓他誤以爲自己會跟着他離開這裡?
連忙搖搖頭:“我不能走。其實我在這裡過得很好。”就算她真的很想很想離開這裡,她也不能跟着他離開!瘋了嗎?她雖然是新時代的女性,但不代表她願意頂着姦夫淫婦的名聲過一輩子!
咳咳,不對,雖然就算不是一輩子,她也覺得這個很難聽。
“好嗎?你哪裡過得好?”冷侯剛反問她,一雙濃密的劍眉緊緊的蹙起。
“當然好了——”上官珂掙脫了冷侯剛的手,並伸了出來,一隻手指一隻手指的扳起來數着說道:“你看看,我在這裡天天山珍海味,”實際是清粥小菜,“穿的是綾羅綢緞,”這個實際上還行,凌烈對他的女人這方面都比較大方,“住的,是……是……”想了想上官珂一時之間找不到話語來表達。
“別想了,珂兒,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你以前一點都不在乎這些的——”冷侯剛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這麼說,他一點都不相信。
他說的對。
他了解她。
上官珂眨了眨有些淚溼的眸子,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對這些東西更是不感興趣。
但是,她覺得自己不能害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還年輕,甚至不能夠稱之爲男人,頂多是一個男孩而已,她怎麼能夠爲了自己毀了他?
“不,是你別想了纔對。我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上官珂冷然的開口。“不說這些了,你快離開吧——”再不走,凌烈來了,什麼都完了。
“不,你不跟着我走,我是不會離開的!”冷侯剛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帶着她離開了。
“王爺吉祥,王妃已經睡下了,王爺您是不是先回去休息?”金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完蛋了!說曹操曹操到!
他來了!
上官珂心咯噔一跳,看向冷侯剛,發現他一臉的仇恨,彷彿隨時隨地的等待着跟凌烈廝殺一場似地。
她的心就更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