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瑗被帶着上了馬車,鳳容崢面色鐵青地瞪着她。
“以後不許跟這個人來往。”鳳容崢聲音略冷地說道。
“說得好像人家很想跟我有來往似的。”江梓瑗切了一聲,她倒是覺得那個叫李戈的長得不錯,誰不喜歡欣賞美的事物啊,可惜人家一看就是個不愛搭理別人的,鳳容崢想得也真多。
鳳容崢眸色沉了下去。
江梓瑗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爭辯,“那個李戈到底是什麼人,剛剛茶攤的黑衣人是衝着他去的吧?”
“嗯。”鳳容崢峻眉微蹙,李戈?這個名字很陌生,看那人氣度風姿應該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可是,鳳朝李姓的名門世家,並沒有這樣的人物。
最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並不是鳳朝人的裝扮,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北國人吧。
江梓瑗見他只是應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心裡有幾分疑惑,不過,她覺得既然那個李戈是個帶招仇恨屬性的,她還是敬而遠之吧,今天要是沒有鳳容崢在場,她估計會被那些黑衣人給順便殺掉了。
翌日,在夕陽將落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淮揚。
李戈的馬車就在他們後面不遠處,鳳容崢無意跟他來往,帶着江梓瑗直接去了他在淮揚已經準備好的宅子。
大宅裡已經有僕人在門口等着他們,一看到鳳容崢出現,立刻就迎了上來。
春初給江梓瑗戴上帷帽,扶着她下了馬車。
“夫人。”馬車旁邊已經立着兩個丫環,看到江梓瑗從馬車下來,立刻就行了一禮。
江梓瑗沒想到鳳容崢還在淮揚準備了這麼大的宅子,跟着那些丫環走了進去。
鳳容崢沒有跟着她回去後院,而是先去前面的書房不知處理什麼事。
“夫人,大爺不在的時候,這家裡都是杜管家在管事,後院沒有女眷,丫環們都聽杜嫲嫲的。”走在江梓瑗身後的丫環小聲地說着。
江梓瑗心裡卻疑惑着,這個宅子鳳容崢是置辦多久了,好像這裡的下人都不知他的真實身份?
來到上房,臺階上站着兩個衣着鮮麗的丫環,看到江梓瑗從院門進來,便上前行禮了。
“起來吧。”江梓瑗輕聲說着,將帷帽給拿了下來。
周圍的丫環看到江梓瑗清妍秀麗的面容,眼底閃過一抹驚豔,先前聽說夫人其貌不揚的,原來竟長得這樣好看。
到底是容爺的正經夫人,還是在外面養的……
其中一個長得比較俏麗的丫環更是擡眼打量江梓瑗,嘴角往下抿了抿,眼中似帶着不屑。
江梓瑗對於這些丫環心裡是怎麼想的並不上心,她覺得她也不可能在這裡長住,這些丫環也不會貼身服侍她,她們想什麼根本不重要。
回到屋裡,讓盼燕差人去打水過來,她這些天在路上都沒能好好地沐浴,如今最想的就是舒舒服服地泡澡了。
“夫人,奴婢瞧着外頭那個叫秋枝根本不像一般丫環,連衣着都跟別人不同。”盼燕低聲地跟江梓瑗說道,只是想提醒她,那個長得像狐媚子一樣的秋枝,不知會不會是王爺在淮揚的收房呢。
江梓瑗淡淡一笑,“像不像丫環的,她如今既然站在這裡,那就只是個丫環。”
盼燕知道這位王妃對王爺並不上心,也不知怎麼說服她,只希望王爺念着王妃的好,千萬別在這時候做出讓王妃難堪的事。
小丫環很快打了熱水進來,那個叫秋枝的進來要服侍江梓瑗沐浴,盼燕笑着說道,“我們夫人沐浴的時候不喜有人在身邊服侍,就不勞煩姐姐了。”
秋枝瞟了一眼在帳幔中的江梓瑗一眼,淡笑看着盼燕,“夫人這個習慣倒是特別。”
盼燕笑而不語。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留下服侍爺。”秋枝含笑說道。
在帳幔中的江梓瑗聽到這個丫環的話,還真有些錯愕,這麼光明正大在她面前說要服侍鳳容崢的還是第一個。
江梓瑗撇了撇嘴,不知道鳳容崢在這裡又有多少女人是服侍過他的,忽略了心中的酸澀,她撩起帳幔走了出去,斜眼看了一眼秋枝,確實是個豐腴嬌美的女子,那身段但凡男人見了都要心動吧。
“爺今日未必會到這兒來,你若是要服侍他,那就去前面找他吧。”江梓瑗淡淡地說道。
秋枝心中一喜,“是,夫人。”
哼,這個夫人長得好看又如何呢,一看就是個死板無趣的女子,男人都喜歡千嬌百媚,在牀榻上能夠放得開的女子,容爺肯定不喜歡這個夫人的。
她是個丫環,自然不必端着架子,她只要在牀榻上取悅容爺就行了,身份什麼的不要緊,她要的是容爺的心。
江梓瑗看着秋枝興高采烈地離開,心裡莫名覺得添堵,“盼燕,你也出去吧。”
她是喜歡一個人沐浴,靜靜的可以想許多的事情。
盼燕替她將頭髮放了下來,這才低頭退了下去。
……
……
鳳容崢正在處理之前淮揚積壓下來的事情,他在淮揚早就有名頭,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商人的身份出現,雖然他在淮揚明面上的生意是比不過四大家,但他暗地裡的生意卻不僅僅是在這裡,如今他以商人的身份查淮揚的鹽政,是最適合不過了。
“爺,秋枝在外面求見。”平安走了進來低聲對鳳容崢說道。
秋枝是杜管家的女兒,每次王爺來淮揚都會讓她服侍,這次雖然王妃跟着一起來,卻不知道王爺還想不想要秋枝呢。
鳳容崢淡淡地看了平安一眼。
平安心中一驚,立刻想到當初他自作主張把秋若雲引進書房,結果差點被王爺攆去疆域的下場。
“爺,秋枝說是夫人讓她來的。”平安急忙解釋,他可不敢再惹怒了王爺。
鳳容崢微微一怔,“讓她進來。”
江梓瑗會讓秋枝來做什麼?鳳容崢想到這一路上她的小脾氣和小別扭,心中生出一絲柔情。
秋枝從外面走了進來,眼睛癡戀地看着高高在上的鳳容崢,她心裡撲通撲通地跳着,自從兩年前看到他,她的心就無法裝下別人,每年他卻只會在淮揚住十天,今年纔多了些時日,每次他來到淮揚,她都要親自服侍他,卻不知爲何,他遲遲不願將她收房。
她不求身份地位,只想陪伴在他身邊。
“爺。”秋枝的聲音嫵媚,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夫人讓你來此,是不是有什麼事?”鳳容崢沉聲問道,並沒擡頭看向秋枝。
秋枝輕聲說,“夫人說她舟車勞頓伺候不了爺,讓秋枝過來……服侍您。”
鳳容崢猛地擡起頭,目光銳利地看着秋枝,“這是夫人說的?”
那個天生的醋罈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只是嘴上說會有其他女人,她都要不高興半天,還會主動讓別的女人來勾他嗎?
秋枝聲音微顫,往鳳容崢走了過去,擡起她鼓鼓如山的胸脯,“是,爺,讓秋枝服侍您吧。”
鳳容崢站了起來,目光清冷地看着她,把平安叫了進來,“告訴杜管家,他的女兒已經到了該楚家的年紀。”
“爺,秋枝不要嫁給別人!”秋枝急忙叫道。
平安心中一驚,看來是秋枝惹惱王爺了。
鳳容崢頭也不回地走出書房,他倒是想知道,那醋罈子到底又怎麼不高興了。
江梓瑗整個人都浸泡在水中,腦海裡卻無法抑制地想象秋枝跨坐在鳳容崢身上的場景,那****在馬上……還有馬車裡的……是不是都對別的女人這樣做過呢?她只要想到這點,就覺得胸口泛着噁心。
她是想不在乎,但哪有那麼容易呢,明明還是介意的。
鳳容崢怎麼也想不到會看到一副美人沐浴圖,他讓守在門邊的盼燕到外間去,自己一邊解開腰帶一邊走進屏風後面的淨房。
在江梓瑗還沒發現他的時候,他長腿已經跨進浴桶裡面了。
“啊!”江梓瑗被嚇了一跳,被他順勢摟在懷裡。
“叫個丫環去服侍我,你就在這裡偷懶?”鳳容崢眸色暗沉地看着她泛着粉紅色光澤的肌膚,身體漸漸燥熱起來。
江梓瑗擡眸瞪了他一眼,“我這樣寬容大度,難道你還要嫌棄嗎?”
鳳容崢咬着她的耳垂,“這麼大的醋酸味兒,還說是寬容大度?”
“那你還來這兒做什麼?”江梓瑗沒好氣地問道,心裡卻還是因爲他沒有讓秋枝服侍高興的。
“你說我來作甚?”鳳容崢細吻着她的臉頰,“服侍夫人沐浴可好?”
江梓瑗躲開他的吻,目光顫顫地看着他,“你到底跟多少女子做過這樣的事情?馬車裡那樣的,還有馬背上……是不是都是你以前經常做過的?”
鳳容崢一怔,隨即悶笑出聲,“傻瓜,你當爲夫是什麼人了,隨便哪個女子都能近身的嗎?”
“難道不是嗎?”江梓瑗嗔他一眼。
“說你是醋罈子還不承認。”鳳容崢含着她的脣笑道,“本王只對你這樣,那你還惱不惱?”
江梓瑗伸手摟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