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蘭金和我們說,我們的身體已經開始轉冷,他怕再拖下去我們的身體會先死掉,我和施虎都沒有說什麼,只是我覺得施虎醒來之後就有些和在那裡不一樣,他似乎有些迷糊,眼睛裡也能看到迷茫的神色,他的那種能力和強大,好似不能帶回到現實裡來。
我於是問施虎說:“你還好吧。”
而施虎卻似乎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麼,只是扶着頭問我:“我這是怎麼了,好像覺得睡了好久好久。”
這時候阿婆適時地回答他:“你丟了魂,自然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
我看向阿婆,卻發現阿婆也看向我,同她目光交匯,我竟覺得阿婆的眼神看不到底,雖然我的人沒有落入其中,可讓我驚訝的是,阿婆竟也沒有落入我的眼睛當中。然後阿婆朝我微微一笑,似乎是在無聲地和我說着什麼。
然後她轉過頭和單蘭金說:“可以把魂幡撤掉了。”
單蘭金撤掉了魂幡,只是我卻並沒有從阿婆的這些疑慮中回過神來,雖然難青一直在幫我,可阿婆卻讓我很看不透,而且剛剛我與她的的對視預示着她有極其強大的能力,從始至終,他似乎都運籌帷幄地控制着所有事態的發展,要是她是一個敵人的話,那該有多麼可怕。
話分兩頭,醒過來之後單蘭金比起施虎就要好很多,他似乎能記起在另一邊發生的事,而且對於眼下的情形他都只是看在眼裡,並沒有說什麼。
後來招魂的事穩妥了,阿婆說她應該回去了,之後單蘭金就送她回去,我沒見她兒媳婦在場,估計是單蘭金去把她接來的。
單蘭金走了之後施虎還是有些疑惑,他說他好像覺得有些東西記不起來,我知道他忘記了在那裡的事,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忘記,但我還是安慰他說:“既然想不起就不要想了。”
施虎卻說:“我總覺得事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可就是想不起來。”
看着這樣的施虎,我疑惑有些深,而且我看不透施虎和單蘭金,大概是因爲我暫時能力還不足的緣故吧。
至於之後的事,既然鐵樹地獄依然存在,那麼就只能阻止馬一品了,我們被招回來的時候事中午,外面正是天氣晴朗的時候,都說出魂之後身子會變弱,我倒是沒什麼影響,施虎似乎要疲憊一些,而且很快就回家去了,他說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一下,我就沒有攔着,任他去了。
我則從家來出來去看馬一品,我在門外敲了很長時間沒人應我,打他電話也沒有反應,最後進去到屋子裡,發現屋裡都好好的,就是人不見了。
我覺得這不是小事,怕自己疏忽了於是立刻仔細又找了一遍,包括整個小區。
最後依然沒有音訊,我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於是給單蘭金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告訴了他,讓他留心着些。而我才掛斷了電話,就接到了馬一品打來的電話,是他本人沒錯,我問他現在在哪裡,可是他不願意說,他只是告訴我他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但是目前他不想見我,,讓我不用擔心他。
之後他就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那邊就關機了。再後來馬一品就又銷聲匿跡,完全不見蹤影了,無論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因爲他是死過一次的人,招生魂根本招不到,亡魂也是,招了幾次都沒用。
直到這時候我才明白劉老頭爲什麼會選中馬一品,看來是早就有所防備的了。
這事焦急歸焦急,最後也沒辦法,只能暫時擱置下來。倒是殯儀館那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既然聶老頭的亡魂已經被驅散了,那麼他的亡魂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着了,於是我建議將他的屍身給火化了,將骨灰用符咒封起來,防止死灰復燃。
但是看到聶老頭屍體的時候,所有人都驚住了,因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聶老頭全身的皮都被剝掉了,我們看到冷藏櫃裡的是一具活肉屍體,面目可憎到不忍直視,只是看着他的臉,我卻想到了別的,因爲看他的樣子,竟有些無面的感覺,我忽然有個念頭,我在鐵樹地獄見到的提醒我的那個無麪人,是不是就是因爲這樣無面?
因爲他是亡魂,所以剝皮之後表現在上面就是我看見的那樣,那麼他是不是就是被剝皮之中的一個?
這時候另一件事也跟着想了起來,就是被埋在廣福路邊上的那些屍體,這些屍體都不是最重要的,當時難青引着我是要去見一個人的,可是將要見到的時候,就被單蘭金給喊醒了,後來他們在那裡只挖到一片像鑰匙形狀的銅片。
那麼給我提醒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我本來要見,卻最終沒有見到的人?
聶老頭的屍體因爲出現了這樣的變化,所以更是一刻不能留,立即火化了,最後裝進了秘製的盒子裡封住了才下葬掉。
而且劉老頭的皮被剝掉也證實了另一件事,
就是我已經知道是誰替代了聶老頭在紙張鐵樹地獄,或者從一開始樑然也好,聶老頭也好,都不過是用來迷惑人的,直到這時候我才終於明白人偶存在的意義,他們纔是真正控制那裡的人。
鐵樹地獄之所以沒有消失掉,就是因爲聶老頭做的人偶還活着,想起這一茬,我記憶當中也忽然想起一個名字來——烏鴉。
這些人偶無論是什麼形態,無論是什麼樣子,都被統一稱之爲烏鴉。而這種烏鴉,說白了就是傀儡,是受人操控的,可從他們殺死製造自己的人來看,操控他們的並不是製造他們的人,而是另一股力量。
四個人偶,四個烏鴉,就像中藥的藥引子一樣維持着第一獄的存在,只有第一獄存在,後面的纔會源源不斷出現,就像地基一樣,只有了第一層,纔會有第二層,第三層。
而我已經知道這四個人偶分別預示着哪些存在,八寒地獄、八炎地獄、暗黑地獄和極樂地獄。果然是這樣,想必這樣的存在,單蘭金已經洞悉,可是施虎卻還沒有完全記起來。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另一個人,就是龔定海,他也製造了一個人偶,於是我將這事告知了單蘭金,和他說,龔定海的屍體也被冰凍在殯儀館,看來這屍體不能留,而且非但他們的屍體不能留下來,必須全力找到這四個人偶,將他們統統燒掉。
只是當我們想到這一層的時候,龔定海的屍體早已經不知去向,後來調了殯儀館的監控來看,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人,頭上戴着帽子,整個人遮在風衣裡面,只是看到的側臉卻正是龔定海的。
看見這樣的情形,單蘭金說:“他根本就沒有死,就像你當時那樣,即便已經被冰凍在了冷藏櫃裡,可是依然能夠還魂,他們就是這樣保持着自己身體的不腐,意圖日後再活過來。”
可以說這是殯儀館最大的秘密,只是說到這裡的時候問題就來了,既然被冰凍在這裡的屍體有些是可以活過來的,那麼又是誰在背後操控着這一切,以前以爲事聶老頭,可現在看來,聶老頭後面還有人。
我想到了小丑,卻不敢十分肯定,而且我潛在的記憶裡幾乎找不到小丑這個人,更不能知道他究竟是誰。
直到這時候,我才終於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陰謀徹底浮出了水面,以前只是覺得一張看不見的網將我們網在裡面,現在卻是真真切切地出現在我們身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