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級戰士確實有點惱火,哪怕對方的實力,讓他有點吃驚。
但是身爲聯邦戰士,會被嚇到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強壓着怒火發問,“我可以理解爲,你是在威脅嗎?威脅隨時打算爲國捐軀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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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異族腹地戰鬥,隨時可能屍骨無存,沒有誰知道,他們遭遇的壓力有多大!
花蠍子輕蔑地一笑,“爲國捐軀?呵呵,好像誰不是來拼命似的!”
B級戰士再次語塞了,沒錯,對方可也是來搏命的狠人。
誠然,獵賞者搏一把就能離開,不像他們這些戰士,要等待命令,不會面臨持續的壓力。
但是同時,人家是主動前來的,而戰士們是接到了命令,不得不來。
他沉吟一下,看一眼那兩位督戰隊員,森然發問,“這兩人……怎麼回事?”
花蠍子根本沒理他,倒是花蕾主動回答,“督戰隊……荒狼商會的。”
“我糙……”B級戰士輕聲嘟囔一句,戍守這裡這麼久,他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了。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他也懶得摻和這種破事,於是沉聲發話,“檢查,拿出身份證明。”
“找茬?”花蠍子淡淡地看他一眼,沒有再說別的。
但是她的意思很明顯,爲了鼓勵獵賞異族,聯邦軍隊默認的規矩,就是不查獵賞人身份。
默認的規矩,很多時候不能拿到明面上說。
不過獵賞人真敢直接說——你們要敢質疑這規矩,信不信我們放棄獵賞轉身就走?
花蠍子之所以不反駁,只是單純的不屑說,高高在上的姿態表露無遺。
B級戰士也感受到了她的輕蔑,很不服氣地看着她。
花蠍子根本懶得理他,居然拿出一把小刀,輕輕地修着自己的指甲。
不過剪下的指甲碎屑,她擡手攝起,手指輕輕一碾,竟然直接化作了虛無。
這倒不是她賣弄修爲,而是金丹之後,修不漏金身,需要防止個人的基因信息泄露。
花蠍子的不漏金身尚未徹底修成,否則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B級戰士卻也看明白了這一點。
以他的身份和修爲,未必聽說過不漏金身,但是很明顯,對方的行爲就是防止基因排查。
不想被查到基因……意味着什麼?人家都準備好隨時翻臉了!
更別說這女人的修爲,也不是一般的恐怖。
這特麼……B級戰士真有點頭皮發麻了。
雖然外面就是自家的營級艦,但是對方敢如此有恃無恐,總不可能沒有原因。
他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花蕾出聲了,“這位長官,按照獵賞的規矩,我們都是使用綽號。”
終於有個臺階了啊……B級戰士聞言遲疑一下,還是點點頭,“綽號總得告知一下。”
關鍵時刻,他還是認慫了,不是膽小,純粹就是因爲划不來。
至於說這幫人是荒狼的對頭……關他什麼事?
荒狼既然要派出督戰隊,那麼,自己做的荒唐事,就自己承擔好了。
收集了一下綽號,以及個人擅長的能力,他轉身就帶着兩名士兵離開了。
綽號屁用不頂,個人能力也可能是假的,不過……這些重要嗎?
在他離開之前,A級絕望地衝他拱一拱手,卻是因爲花蠍子的警告,連話都不敢說。
很明顯,他是在向對方求助,說實話,這艘星艦,他是真不想待下去了。
對方都不賣軍方的面子,對他更是隨手打罵,連死字都說出來了。
那他這個督戰,就變得毫無意義,而且將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當場喪命。
他看得很清楚,對面團隊是真的漠視他的生死,這個東西是裝不來的。
B級戰士也看得很清楚,荒狼的人是在向自己求助。
但是,這跟他有屁的關係!確切一點說,軍方其實也很反感大獵賞團霸凌小團隊。
道理在那裡擺着的,小型獵賞團經常被欺壓的話,還有獵賞的心思和動力嗎?
只不過這些大型獵賞團背後,都有龐大的勢力,也不是他一個基層軍官能得罪的。
所以他就直接無視了,帶着兩名士兵走上了舷橋。
星艦的門緩緩關閉,對於A級督戰隊剛纔的求助行爲,花蠍子直接無視了。
——反正折騰不出任何花樣,她多在意一點,都是擡舉對方!
B級戰士檢查的時候,有記錄儀全程拍攝轉發,回到小型艦,他也無須向別人解釋什麼。
倒是有人感慨了一句,“這一家,不是一般的刺頭啊。”
B級戰士隨口回答,“敢來獵賞的,有幾個善茬?”
倒是上級發來了通訊,“那兩個荒狼的人,你就只是看着?”
“不然呢?”B級戰士淡淡地反問一句,“督戰隊嘛,就讓他們繼續督戰好了。”
上級默然,然後不聲不響地掛斷了通訊。
檢查完畢之後,軍方的營級艦直接離開了,根本沒有管這些狗屁倒竈的事。
在那之後,艦隊繼續前行,沒過多久,有人呼叫曲澗磊一方的星艦。
四當家看了一眼老大,他知道老大的人工智能,能分辨出呼叫的來源。
“不用理他們,”曲澗磊淡淡地表示,“是荒狼商會的星艦……早幹什麼去了?”
荒狼商會孜孜不倦地呼叫了好幾次,他們卻是絲毫不爲所動,就當沒聽見一般。
花蕾看在眼裡,也不敢有什麼表示,但真的是花容失色,臉上是壓抑不住的凝重。
那倆督戰隊員的臉色,則是白到不能再白,牙關緊咬,兩個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不過求饒是不可能的,在這種地方廝混,寧可死,也不能表現出絲毫的軟弱。
沒過多久,天際線的星艦發來了呼叫,說是荒狼商會想知道,你們那裡發生了什麼。
四當家直接懟了回去,“他們想知道,讓他們來問!”
天際線也是不得已,對話的這位表示,荒狼願意撤回督戰隊,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荒狼商會也放出了狠話:如果對方連這個都不答應,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這個商會一直就不是正經商會,欺行霸市的事情做過不少,不過也會提防撞上鐵板。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好好商量不頂用的話,他們也有拼命一搏的勇氣。
惹了不能惹的人又怎麼樣?大不了跑路就是了,這種事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
最關鍵的是,對方雖然異常強勢,但座駕不過是一艘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武裝商船。
就算這艘商船有什麼貓膩,是做過僞裝的,但也不過就那麼大一點,全身是炮又怎麼樣?
目前荒狼商會有塗標的商船,就多達四艘,不是大型就是中型,星戰的結果根本不用猜。
而且爆發星戰的話,對方就算有高手,還能肉身打星艦不成?
所以只要他們豁得出去,結果是早就註定的。
聽到這種威脅的話,四當家不冷不熱地回答。
“事情是他們挑起的,但是什麼時候結束,就要看我們的心情了。”
他都沒說“有種就來”這樣的話,因爲……真的沒必要。
聽他回答得有恃無恐,天際線的人也不能再勸了——保不住自家的夥伴,已經很丟人了!
所以他只能輕嘆一聲,“接下來的獵賞,你們還參加嗎?”
“爲什麼不?”四當家輕描淡寫地反問,直接無視了可能潛在的威脅。
“那就好,”天際線的人發來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問候,“記得多保重。”
話說到這個地步,雙方基本就算是談崩了。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裡,荒狼商會的星艦竟然沒有做出什麼有威脅的舉動。
曲澗磊他們的星艦也沒反應,自顧自跟着大批的艦隊前行。
只不過有意無意的,其他星艦都稍微遠離了他們一些——萬一被誤傷到,真沒地兒說理。
一天時間眨眼過去了,克萊爾忍不住說一句,“吹得那麼兇,根本不敢動手,這點出息!”
兩名督戰隊員跪坐在地板上,一臉的絕望,卻是任何反應都不敢有。
對方竟然用這麼不屑的語氣,抱怨荒狼沒有動手,很顯然,人家是勝券在握。
雖然兩人並不知道,這個團隊爲什麼這麼自信,但他們可以確定,自己的小命危險了!
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兩人連求饒的話都不能說。
一是不方便說,二來也是怕激怒對方,所以現在……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曲澗磊聞言笑一笑,“未必是不敢動手,十有八九,他們是憋着壞水兒呢。”
“現在動手,所有人都能看到,性質比較嚴重,等到遭遇了異族之後……”
“明白了,”克萊爾只是有點直率,智商基本還是在線的。
她很不屑地哼一聲,“也就這點膽子了,讓人噁心!”
一眨眼,又是半天時間過去了,艦隊依舊沒有發現阿修羅的蹤跡。
“不應該啊,”有人嘀咕一句,“這麼空曠的嗎?”
這裡距離最近的阿修羅巢穴,倒是還有一段距離,起碼星圖上是這麼顯示的。
但是那些負責巡弋和探索的零散阿修羅,應該就能撞到了。
下一刻,荒狼商會發出了指令,讓艦隊分作多股,向各個方向探索和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