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馨已經做好了迎接最困難局面的準備，但是心裡反倒是相當釋然。
與此同時，她心裡也有點微妙的安全感：以老大這麼苟的心態……也許，不至於吧？
等到第二道白芒亮起的時候，她已經徹底地反應了過來，“你減少了裝藥量？”
“是煉器！煉器懂嗎？”曲澗磊一本正經地反駁。
不過緊接着，他就是開心一笑，“哈哈，修仙的事，哪有什麼裝藥量？是我煉器水平高！”
景月馨白了他一眼，“你差點嚇死我……怎麼沒跟我們說一聲？”
“我這也是突發奇想，”曲澗磊隨口回答，“威力那麼大的東西，我也怕啊。”
“所以我就嘗試煉製了幾個威力小一點的，不過，這不是還沒有做實驗嗎？”
空間石真的太寶貴了，他是捨不得拿來做實驗。
不過理論上說，想要強大的能量，堆疊就是了，火力不足恐懼症，就是堆疊得不夠多。
削弱就更簡單了，只要能量的原料單位，沒有到了不可拆分的地步，就能無限削弱。
小湖也是這麼認爲的，木亥武器都能控制噸位，豐儉由人，何況是其他？
曲澗磊總共也才做出五個小號瑕疵行在。
經過小湖的仔細計算，他又做了覈實，認爲這東西的可靠性不存在問題。
然而，這終究只是計算的量，沒有做實地測試。
哪怕他相當確定，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但終究是沒有測試過。
那麼這種小型行在一旦引爆，相對安全的距離，就更是理論值了。
他大致能有個心裡範疇，但那除了是對數據的瞭解，也有他的直覺感。
可是交給別人測試的話，數據倒是可以說一下，這直覺感，就很難講述得清楚。
這大致有點類似於……父母對子女的感覺？
別人未必能清楚地感受到，但是他做爲這一款武器的創造者，真的有點冥冥的感應。
也許，這就是修仙者口中的因果吧。
所以曲澗磊本着負責的態度，留下了這五個小型瑕疵行在。
可是剛纔，他看到另外兩艘師級艦各有各的操作，心裡也難免生出一絲好勝。
不過說到底，是那兩艘戰艦都不走尋常路，卻讓他沒有更多的選擇了。
阿修羅又不是傻瓜，吃一次虧就足夠了，還指望人家足夠傻，記吃不記打？
所以他的第一次試驗，就用到了實戰中，而且一出手就是三連爆。
三隻母巢的毀滅，是徹底地震驚了剩餘的三隻母巢。
原本阿修羅已經發現，這種武器似乎對對方也能造成一定的殺傷，這似乎有可乘之機。
但是第三隻母巢的被毀，讓它們瞬間就認識到——人家這破壞力，是可以調整的啊！
這就……很讓人絕望了，缺陷依舊存在，但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近距離丟一顆火乍彈，然後沒命地跑遠，剎那之間，誰能反應那麼快？
直徑三千公里的母巢第一時間開溜，同時下令另外兩隻母巢殿後。
另外兩隻母巢肯定不情願，但是它們也很明白，此番任務失敗，回去也是個死。
而且它們未嘗沒有一拼之力，如果能拖到援軍趕到，那就可能有轉機了。
於是它倆瘋狂地纏上了兩艘聯盟的師級艦。
它倆沒選擇噴着數字魅影塗標的師級艦——這艘戰艦實在是有點邪行。
纏鬥展開，朵甘和清弧的師級艦主要是以強攻爲主。
剛纔戰鬥的時候，這艘師級艦跑得最遠，受到的傷害不算輕，但是防護罩暫時恢復了。
現在一對一的話，她倆完全有信心短期內錘爆這隻母巢——哪怕不用瑕疵行在都無妨。
說到底，兩人行事雖然不乏霸氣，但是本質上來說，都是謹慎派的作風。
老大既然說行在寶貴，那咱們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儘量少用這種手段。
可是不使用行在，並不代表她倆會節省彈藥。
在她倆看來，彈藥這東西唾手可得，尤其眼下使用的還是聯盟的戰艦。
聯盟的彈藥……那不是隨便走一趟就有了嗎？不像是帝國的，還得考慮很多因素。
兩人一通狂轟濫炸，雖然師級艦也受到了不少攻擊，但是依舊扛得住。
所以她倆這一組，是最先建功的，直接把對方打了一個千瘡百孔。
可憐對面的母巢，不但要提防超級空間火乍彈，還要在必死的前提下，尋找逃生之路。
不管是什麼事情，最怕的就是三心二意，既然考慮了這麼多，纏鬥未免就不夠專心了。
那麼，它沒堅持多長的時間，就被對方打得狼狽不堪，倒也是必然了。
這一艘戰艦的戰局，沒什麼可提的，不過賈水清和偏執狂的師級艦，遇到了點小麻煩。
他們的師級艦受創較重，雖然也很想跟對方硬拼一場，但是奈何……實力不允許。
實際控制師級艦的是小湖，不過他倆有決策權，兩人意見纔是主導。
賈水清不精通星戰，偏執狂雖然只是在軍方掛職過，但是相關信息還是很瞭解的。
他意識到師級艦的狀況不太好，又看到朵甘那一艘師級艦在大殺特殺，心裡更急了。
再看一看老大那艘師級艦，他就是一愣，“嗯？追那隻大的去了？”
最大的母巢已經在撤退了，曲澗磊他們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然後他出聲發問，“人工智能，現在空間波動的餘波，還影響傳送嗎？”
電子合成音響起，“影響機率降低到百分之九，傳送不準確率百分之二十三。”
“大差不差就好，”偏執狂放出了自己的分身，“去吧。”
分身傳送來到曲澗磊處，“我找老大要點東西。”
下一刻白芒一閃，曲澗磊來到了偏執狂的星艦上，“那種行在是試驗品，我也不多。”
合着偏執狂想的是，老大剛纔用到的那種小型行在，正合適自己的戰艦眼下使用。
他聞言點點頭，“沒事，有就行，一個就夠，兩個更好。”
曲澗磊丟兩個行在給他，又跟小湖默默溝通。
“以這艘師級艦的現狀，安全距離建議多遠？”
好在有了剛纔的三次測試，小湖也掌握了相關的數據，給出了一個建議值。
曲澗磊又安頓兩句，然後直接傳送走了——那邊還在追蹤大傢伙呢。
接下來，就是偏執狂的操作了。
他一口氣放出了五艘小型艦出去，還有兩艘破爛的連級艦，一副要發起衝鋒的樣子。
但是對面的母巢不爲所動，還是在極力纏鬥。
它不是很擔心對方能釋放出跟剛纔一樣的火乍彈——這樣的火乍彈真的不可能很多吧？
而且它能感受到，對面戰艦的防禦力，也低到了一個相當的程度，這可是機會。
然而，就在它攻擊這些小型星艦，繼續向外輸送阿修羅時，一枚奇怪的炮彈擦身而過。
“我糙，又來！”下意識的，它就反應過來，對方是做了什麼。
不過終究是來不及了，一團耀眼的白芒再次亮起。
就連正在酣戰的朵甘和清弧，也發現了這團白芒，“我去，這傢伙竟然膽子這麼大……”
“不要師級艦了嗎？不對，這威力……竟然是縮減版的？”
別說對面的阿修羅和母巢了，就連身爲戰友的她倆都沒想到，偏執狂竟然有這一款行在。
這款縮小版的，並沒有摧毀母巢，只是讓它的防禦狂降，部分結構受損。
但是這也夠了，偏執狂並沒有捨得扔出最後一個，而是瞬間加大了攻勢。
再一次的空間波動，掃清了大部分星艦和阿修羅巢穴。
不多時，這隻母巢也終究難逃毀滅的結果。
可是阿修羅們還在不斷地向外涌，它們寧可戰死，也不想成爲“溫養”巢穴的養料。
偏執狂看到母巢的攻擊變得稀稀拉拉，知道大局已定。
於是他釋放出二十多艘連級艦掃尾，自己則是駕駛着師級艦，來到了另一處戰場。
“兩位，我們來支援了。”
好在清弧不是個計較的性子，朵甘也懶得理他，兩艘師級艦聯手，一起胖揍僅剩的母巢。
在戰鬥中，朵甘出聲發問了，“老大這是打算……單獨追下去？”
“我也感覺有點不靠譜，”偏執狂回答道，“咱們應該……還要對付包抄來的星艦吧？”
“那趕緊聯繫一下老大吧，”朵甘建議了，“這時候，我覺得不宜分兵。”
曲澗磊等人正追得興起，猛然間竟收到了這樣的消息。
他看一眼前方沒命狂奔的母巢，再看一看圍着母巢狂轟濫炸的小型艦，有一點爲難。
事實上，小型艦是打不動母巢的，只是速度上佔優，目前主要攻擊的是低級巢穴。
師級艦追擊母巢，並沒有速度優勢，尤其是在對方沒命逃竄的前提下。
還有一點值得考慮的是，他這艘數字魅影的旗艦，本身也有了相當的損傷。
接下來的戰鬥裡，如果他不使用瑕疵行在，想要摧毀對方的難度不低，而且成本會極高。
與此同時，母巢一直在逃竄不說，還在釋放小型巢穴攻擊己方的小型艦。
這些小型艦有小湖控制，損失不是特別大——這種戰損擱給聯邦軍隊，怕是能笑醒。
但是架不住，小型艦一直在損失，持續下去也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