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陛下的好主意?!”季昭華聲音不由得變的尖刻,如果說好主意就是寵幸新人,那她寧可不要這個好主意啊。
夏侯忱低着頭哧哧笑,愉快至極的模樣,伸手將季昭華摟進懷裡,不准許季昭華掙扎,好聲好氣的跟季昭華說:“還說不在乎,現在這幅氣急敗壞樣子的人是誰?”
季昭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覺得夏侯忱給她的愛有壓力,但是這跟夏侯忱寵幸別的人根本不是一碼事,一碼歸一碼好麼!
氣呼呼的不說話,季昭華原本也不是這般的,她早已經明白,夏侯忱不會永遠守着她一個女人的,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人,總逃不過貪心的驅使。
夏侯忱倒是不惱,伸手刮刮季昭華的小鼻子,季昭華甩頭掙扎,寵幸過別的女人的男人,雖然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但是還是忍不住覺得噁心,覺得髒!
當然了,季昭華也不敢真的大剌剌的罵夏侯忱髒,她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夏侯忱卻能明白季昭華的心思,沉着聲音說:“這事情只能這麼辦,你以爲朕將宮務交給你,你去將宮裡的女人都整治了,將來你就有好日子過了?蠢想法!”
季昭華哼了一聲,他還好意思說自己蠢,果然男人什麼時候都是冠冕堂皇的,想要寵幸新人就說寵幸新人把,何必還來給她上課。
捏住季昭華的下巴,夏侯忱是不介意她使性子的,但是話總還要說清楚。
“你若是在後宮裡大殺四方,不但不會讓你過上消停日子,反而會成爲你的催命符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如今已經在風頭浪尖上了,哪裡還敢讓你出風頭。”
夏侯忱說的季昭華都理解,但是爲什麼就她要一直低調,“那當初韓太后是怎麼回事呢?爲什麼她就能做寵妃做到老!”
其實不想跟韓太后比的,畢竟夏侯忱比上先帝要賢明的多,定然是做不出先帝那樣寵幸妃子不顧一切的事情。
但是季昭華想想還是不甘,憑什麼她這個寵妃就要做的這麼憋屈。
夏侯忱心說,那自然是不一樣的,韓太后是夏國人,陳留郡王府再怎麼扶不上牆,那可是皇親國戚,但是季昭華不一樣,季家軍現在全部在周國境內,如果季曠攻打周國,這些妥妥的都是幫助季曠的,那時候,季昭華不僅沒有任何優勢,還會成爲大臣們的衆矢之的。
而且........,周國現在岌岌可危,若是周國滅亡,夏國跟季曠就形成了對峙的局面,那個時候就算是不想開戰都是不行的,季曠這個人,夏侯忱能看出季曠的野心,也敬重這個曾經是他的學生,現在是他的對手的青年。
夏侯忱不得不考慮的遠一點,季昭華不能如韓太后一般鋒芒畢露,若是太過惹眼,將來一朝有變,第一個要死的,就是季昭華。夏侯忱要護着她,自然要好好謀劃一下的。
但是這些心思,夏侯忱都不能跟季昭華說。
夏侯忱還沒有準備好去考驗季昭華,她的心裡到
底是弟弟更重還是他,夏侯忱更重。
感情這東西最經不起考驗,萬一季昭華選擇了季曠,夏侯忱不知道憑着他現在的心情,會不會發瘋。那種不受控制的愛,不僅對季昭華來說是一種壓力,對於夏侯忱來說,更是。這種感情讓他覺得危險,他不能自控,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但是沒有辦法,這也許就是戲文裡所謂的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夏侯忱這輩子都不會對季昭華放手。
既然真實的心情不能講,夏侯忱就講了一個最妥當的理由,“現在阿慎已經到了邊城,戰事一觸即發,這種時候必然是要聯合朝臣的時候,後面若是亂了,前面怎麼打仗,所以朕寵幸她們,也是分散朝臣的注意力。”
這個.......原因,還真是很夏侯忱。
季昭華自然是信的,從來夏侯忱都是爲了國事放下一切的人,爲了聯絡朝臣寵幸女子,也無可厚非到,她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原來愛情真的如書中寫,稍縱即逝,季昭華有些失落,原本她日日在心中抱怨夏侯忱給她的愛太沉太重,讓她喘不過氣來,但是也不過是很短的時間,這愛就沒有了。
連給她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季昭華手指摳着衣服上的盤扣,心裡勸解着自己,沒事的,這樣不是很好麼,夏侯忱脫離了被害妄想症,又恢復成那個爲了天下,爲了大業不顧一切的皇帝。
這樣真的很好啊!可是爲什麼眼眶不爭氣的紅起來,到底還是貪戀吧,貪戀被捧在手心裡的感覺,貪戀時時刻刻想要相依相守的心情。
所謂矯情,大概就是如此。
夏侯忱覺得季昭華矯情起來也是美的,女子麼,總是要生動才吸引人,真的大度端莊,不撒嬌不吃醋,不耍性子,那還有什麼意思。
“行了,朕不會碰她們的。”夏侯忱最後說。
季昭華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還是仰起頭對上他的眼睛,沁人心脾的藍,季昭華覺得這樣美貌的皇帝,就算是他不想碰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也會撲倒他的。
“有了你這樣的醋罈子,朕哪裡還有旁的心思。”夏侯忱說着就身體歪倒,一個轉身就將季昭華壓在了身下。
曖昧的在季昭華耳邊說:“被你纏的,餵飽你都將將能完成任務,再有旁人,你這是想榨乾朕不成。”
季昭華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
回敬季昭華這個大白眼的,當然就是夏侯忱無邊的熱情,撞的季昭華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人生是什麼,愛情是什麼。
人生是摔倒了,擦乾眼淚站起來繼續跑,沒有一刻給你鬆懈的時間。
愛情是明知道前方禍福未知,但是還是毅然決然的想要再貪戀一刻。
季昭華哭的雙眼通紅,的確是被夏侯忱收拾狠了,但是心裡卻突然清明起來。
——
夏侯忱重新開始寵幸新人,這對長時間沒有選秀過的朝堂來說可謂是重磅炸彈了。不少人
提出希望皇帝重開選秀,但是夏侯忱以前方戰事不明給推諉了,但是到底還是鬆了口,許在京城裡的貴族世家,可以挑選女子入宮。
僅僅是京城的世間,就夠宮裡熱鬧一陣子了。
爲了能挑選出讓皇帝心儀的女子,這些京城的世家發展下線,從夏國全國各地找美好的女子。
一時間朝廷倒是顯的繁忙了起來,欣欣向榮的樣子,一掃之前夏侯忱中毒的晦氣,就連夏侯忱身體痊癒後因爲脾氣改變所造成的那些低氣壓都緩解了不少。
大臣們各個喜笑開顏的,似乎明日他們的女兒或者妹妹,族人就能成爲一代寵妃似的。
這樣的喜悅是一般人無法理解的,但是又是如此的真實,要知道一個家族想要長長久久的興盛下去,有個皇族做依靠,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宮外各個心情明朗,但是宮內的女子都是面如寒霜的。
先前一個季昭華還沒有除去呢,現在一下子又進來的這麼多,原本已經楚河漢界分明,各方勢力都已經劃分完成的後宮,一下子徹底亂了,這些新進來的女子,對原本宮中的妃子,並不看在眼裡,要知道在宮裡,身份地位都是可以寄予的東西,只要有美貌,手段,別說是妃子,就是皇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一次入宮的都是京城大世家的女子,自然都有一股子天之驕女的傲氣,加之現在皇帝除了季妃娘娘外,其餘寵幸的全部都是新人,這些新人就腰板更直了些。
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現在宮裡多了這麼多女人,其中的熱鬧,想想都能猜測到。
別說是管着宮務的賢妃,就是其餘一些平時是小透明的宮妃都被騷擾的可以,今日在御花園起了衝突,明日在皇后銅雀宮前大打出手,最近一段時間的後宮,可真是熱鬧到眼花繚亂。
這麼一來,季昭華原本的惹眼現在看起來也就不算什麼了。
到底季昭華從進宮開始給人的感覺就是軟柿子,就算是先前發威過幾次,但是在旁人看,那也只是被逼到極處的反擊,並不足以爲慮。
但是這些新進宮的不一樣,一個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對皇帝那可真是癡心一片。
正是女孩子最不管不顧的年紀,就如季昭華當年一樣,夏侯忱又是個作戲高手,給了這些女孩子諸多的希望,導致這些女子簡直就跟點了火的炮筒子的一樣,誰點誰被火燒。
還好這些女子對季妃娘娘的名號早有所耳聞,倒是對季昭華不敢放肆,但是人多了總有那麼幾個另類。其中也就有了感跟季昭華公開宣戰的。
“季妃娘娘請留步。”季昭華在銅雀宮裡請完安出來,被人突然喚住。
黎太后現在徹底吃齋唸佛,連面都很少露。而韓太后自從被季昭華那麼一鬧之後,到現在還是被禁足的,所以請安,只請許皇后。
小小少女衝到季昭華面前,恨恨的說:“季妃娘娘如此霸佔陛下的身子,卻得不到他的心,不覺得自己太過殘忍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