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遲早會來,季昭華曾經在心裡做過萬千的心理建設,當初她都能心甘情願的委身於夏侯慎,現如今有爲何不能跟着夏侯忱呢。
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夏侯慎於季昭華,是救她出深淵的恩人,儘管知道夏侯對她也不是完全單純的心思,多少也有些利用的成份。但相比於夏侯忱,夏侯慎的心思實在是單純的多。
無論願不願意承認,女人就是有這樣的母性情節,更加憐憫那個身處弱者地位的人,夏侯慎曾經苦戀阿霧,雖說最後是因阿霧自己是個有野心的,所以纔跟了夏侯忱,但是對於夏侯慎來說,這就是被親哥哥搶了心上人。現如今,幾乎是昨日重現,夏侯忱再一次得了季昭華。
季昭華不敢拿自己與夏侯慎心中的阿霧比,但是到底還是心疼夏侯慎。
被夏侯忱抱在懷裡,季昭華滿心的酸澀,不知道是爲了夏侯慎還是爲她自己。
沒有等來季昭華的聲音,夏侯忱低頭對上她的眼睛,低聲問。季昭華望着夏侯忱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蠱惑了,竟然不過大腦的說:“前些日子秦王去過太后那裡,太后說他的心情不好........我有些擔心。”
這時候提起夏侯慎無疑是不明智的,季昭華是被夏侯慎救回來的,從周國到夏國,途中就花了一個多月,然後在夏侯慎的後院裡,季昭華又住了那麼久。
這樣的關係,誰都不可能猜不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夏侯忱臉色一變,這還是第一次,季昭華看到他變臉,夏侯忱從來都是冰冷的,雖然他臉上暖如和風,但是季昭華就是知道,他其實是最冰冷的人,他的笑容完全就是一種勝券在握的篤定。他就那樣微笑着藐視天下蒼生,即便是他的親人也是如此。
夏侯忱將季昭華放在牀榻上,尚書房的牀榻是準備給夏侯忱的,特地按照夏侯忱的要求沒有鋪設厚重的褥子,是硬邦邦的牀板。夏侯忱喜歡這樣的牀,能讓他連睡覺的時候都不忘思考,太過舒適的環境只會讓人放鬆警惕。
季昭華被他抵
在硬牀板上,後背隱隱發疼,她實在是嬌生慣養的厲害,這樣的苦頭都是忍不了的,也是這段時間在韓太后面前養的太過嬌氣,季昭華皺起眉頭。
夏侯忱定定的凝視着季昭華,似乎要將她心底的情緒看穿。
“你,擔心阿慎?”夏侯忱的問句顯得不可思議。
但是季昭華並不如此覺得,她擔心夏侯慎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有什麼好?不過是個小孩子脾氣,能給你什麼?朕能給你的,他永遠都做不到!”
夏侯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季昭華是真的震驚,她瞪視着夏侯忱,漸漸有些明白夏侯忱的心思。也不是什麼難以捉摸的心理活動,不過就是男人的優越感罷了,在夏侯忱眼裡,他的那個弟弟是萬萬比不過自己的,脾氣不夠好,心計不夠深,甚至地位都比不過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果真的在女子中詢問,相信絕大多數,甚至是百分百的,女人都會選擇夏侯忱。身份尊貴,爲人體貼,長相俊美,簡直就是最好的配置集於一身。
可是那有怎麼樣呢,“秦王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已經能明確的表明夏侯慎在季昭華心中的地位。 季昭華不否認夏侯忱說的都對,夏侯慎也許對比夏侯忱真的不那麼出衆,但是對於季昭華來說,夏侯慎卻是獨一無二的。
在她人生最艱難困苦的時候以完全強勢的姿態,將她帶離,若不是夏侯慎,季昭華都不能肯定她能不能活到今日。沒有來夏國的話,留在周國,她終究是太不過林輕舞的種種算計,在一次次的迫害下,季昭華實在不知道她能不能撐下來。
然後來夏國,夏侯慎又給了她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儘管在秦王府裡日子也不是那麼容易過的,但是總是總比露宿街頭要好很多。最重要的是,夏侯慎尊重她,她跟着夏侯慎,她就是季昭華,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成爲‘韓思霜’。
夏侯忱顯然對救命恩人四個字不屑一顧,雙臂將季昭華纖細的腰肢纏的更緊一點,然後冷嘲道:“要不是朕佈局,
他哪裡有那個腦子,能將你救回來。”
之前季啓說過,當時他們季氏姐弟能成功逃離周國,背後佈局的人就是夏侯忱,只不過夏侯忱與季啓達成共識,季昭華是那個明面上的,是吸引周國皇帝主意的人。而季啓帶着季曠暗度陳倉,是從揹人的另一條路線逃出來的。
對此,季昭華已經釋然,若是當初就說明了這個情況,季昭華作爲姐姐,掩護弟弟逃離也是責無旁貸的事情,她不會阻止抱怨,甚至,她應該還會全力支持。
但是那是對季曠,對夏侯忱,季昭華可生不出什麼毫無怨尤的念頭。
事情就是這樣,對,沒錯,夏侯忱是掌控一切的王,他謀算了所有人,甚至說起來,夏侯忱纔是救出季昭華的幕後推手。
可,哪有怎麼樣呢?救她護她的人是夏侯慎,讓她安身立命的人是夏侯慎。夏侯忱不過是個萬事都利用她的人,甚至於爲了達到鬥倒韓太后的目的,將她推入了這暗無天日的深宮內院。
姓氏於季家人,是多麼重要的事情,現在她是個連姓氏都沒有的人了。
孤獨,是真的孤獨。似乎父母兄長都在無形中都離她遠去,現在她是韓思霜,一個怕是早已經死了的人。
季昭華笑的苦澀,卻不想跟夏侯忱爭論什麼,只說:“多謝聖上隆恩。”
他是皇帝,主宰一切的人,他肆意碾壓着她的尊嚴,卻還妄圖,她能滿心全意的愛他,世上哪裡有這樣的事情呢。
夏侯忱被季昭華的笑容刺了眼,不由分說就低頭吻上季昭華嬌豔欲滴的脣。
脣齒相交,她的味道比他曾經想象過的還要美好,香甜,夏侯忱吻的忘情,季昭華卻並沒有多少動情。
夏侯忱恨的咬她的脣瓣,不是挑逗,撩情,是真的咬,狠狠的咬。
血液的味道在脣齒間蔓延,夏侯忱伸出舌尖一點一點將她的血液吞下,語氣再也沒有清風朗月的淡然,而是帶着勢在必得的霸道,蠻橫。
“是朕先遇到你的,你只能屬於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