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慎斜睨着芷語,略帶笑意的哼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爲了護着你,爺今兒可是惹了人情的,既然他們這麼想看看你,捂着護着倒顯得爺兒小氣。”
芷語身子一扭,恭恭敬敬的給孟辰良與董兵行了禮,笑臉迎人的問:“不知幾位貴人執意要見小女子,是爲何意?”
孟辰良當然不相信馬車裡只有這麼一個女子,正要繼續與夏侯慎理論,卻被董兵先一步攔住,董兵眼神示意孟辰良。
夏侯慎庇護季昭華的意思已然非常明顯,他們出來只是得了皇帝一句口頭旨意,實在沒辦法跟夏侯慎硬碰硬,再者說,這馬車裡.......說不定真的沒有人呢,難保此事不是夏侯慎的陰謀,爲了這麼件事挑起兩國之間的紛爭,實在是不值當的很。
董兵按住孟辰良,上前跟夏侯慎請罪,夏侯慎並不糾纏,就此讓他們去了。
孟辰良死死盯着與自己擦身而過的馬車,她就在裡面,他知道。只是如今,她怕是早已經避他如蛇蠍,悔嗎?當然悔,他這兩日甚至不敢聽到有關季昭華的任何消息,只怕會忍不住不顧一切的來尋她。[]
真的失去她了,永遠的失去。
孟辰良沒有一絲報仇的快感,當年他在父親臨終前所發的毒誓還聲聲在耳,要讓季家的人全部不得好死!
嘔心瀝血十年,他做到了曾經的誓言,季家真的土崩瓦解,全家傾滅。
那又是爲什麼,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呢?
孟辰良不敢去想,真的半點都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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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語回到馬車裡,對着季昭華冷哼一聲,季昭華鄭重的謝過她的不說之恩。
“既然知道感謝,那怎麼不趁早將地圖獻出來!”芷語態度囂張,話裡話外的意思全是讓季昭華獻出佈陣圖。
季昭華索性閉目養神,有些事情她能做到低三下四,但是有些嘛,她只會按照原定計劃辦。
芷語被季昭華的過河拆橋氣的仰倒,想發作卻也不能,經過剛纔的事,她要是還看不出眼前的人是個有用的,也就枉費她跟着夏侯慎在外遊歷這麼長時間的見識了。
馬車裡變的相安無事起來。
外面騎在馬上的夏侯慎內心盤算着如何讓季昭華將肚子裡所有有用的東西吐出來,對付女人,無非就是那些手段,夏侯慎胸有成竹。
當晚住店,夏侯慎特地請了當地的郎中來爲季昭華瞧身體,老大夫把過脈之後連連搖頭。
季昭華對任何噩耗都已經有了免疫,“您直言無妨。”
老大夫惋惜着說:“身子損的太過,若想要子嗣,怕是艱難。”
原來如此,小產過後又經歷生死,能保住性命已經不錯,其他的,季昭華沒有奢望。
又讓郎中給晴霜把脈,晴霜底子好,老郎中說不用吃藥,修養一陣就行。
送走老郎中,晴霜煎了藥端進房裡,看着季昭華一口口喝下,晴霜纔開口問她,“主子,這個夏朝的王爺,靠的住嗎?”
別離了虎穴,又進狼窩。
季昭華失笑,肯定的說:“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