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馬車,踏着朝陽,便帶着白玄、白凡兩兄弟朝着王宮駛去。
早上的玫瑰之都還沒有徹底的被喚醒,依舊帶着昨夜的露氣。
除了徹夜醉酒的酒鬼,和一些被迫生計,不得不早起的人,在街道上行走,那寬闊的大街,彷彿一塵不染。
沒有花費多久的時間,玫瑰王朝的皇宮,已經在望。
東方的皇宮,往往是一片龐大的建築羣,雖然也是一個整體,卻多有獨門獨棟。
而西方的王宮,則是一個整體的龐大建築。
是一個完整的堡壘。
皇帝西歐比特一世,他的皇后,以及他的兒子和女兒,還有大量的僕人、女僕、園丁、花匠、車伕、侍衛等等,全都住在這裡。
偶爾還會有一些從各地來的官員或者大貴族留宿。
至於西歐比特的情人···她們或許偶爾會被這位皇帝陛下召喚進宮,當然大多數時候,她們是跟着自己的丈夫或者兒子一起來的。
傳聞西歐比特一世年輕荒唐時,想過效仿東方文明多娶幾個妻子。
卻遭到了來自教會和貴族的雙方面反對,不得不罷了這個心思。
西方貴族體系,源於他們簡單、直接卻又陳腐的繼承製度。
父死則子女繼承爵位,從大到小依次排列繼承秩序,如若無有子女,便由同輩的兄弟繼承。若連兄弟都沒有,則是依照族譜,朝着更遠的血脈探尋。
倘若是一夫多妻的制度,那麼這樣的秩序,就會出現混亂。
女人之間的爭寵,以及爲各自的子女謀劃,只會將整個家族,都拖向地獄。
這與娶續絃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畢竟,娶了後妻,前妻的兒女,即便是被算計死了,那也只是一家之亂。
份數一個家族的爵位、土地、地位都不會有太大的折損和影響。
當然···約定俗成的,寄養在別人家裡的私生子,是沒有繼承權的。
戴了綠帽子的男人,往往知道自己家的野種來自於誰。
若是不敢招惹之輩,那麼這個私生子最佳的去處就是七神的教會,當然現在也多了一個選擇···那就是進入白巫師學校,成爲某個白巫師的學徒。
他們成年後,甚至需要寄養的家族,爲他們置辦一份並不輕薄的家產,待遇彷彿與其它幾乎沒有資格繼承爵位和領地的子女一樣。
倘若是那些沒有來歷的,或者是真實老爸實力不夠強,而生下的私生子,那麼就多半難逃一個夭折的命運。會死在一場天意的災難裡,無法避免。
玫紅色的宮殿,在朝陽下,散發着光芒。
大片玫瑰花園裡散發出來的濃郁芬芳,籠罩了整個皇宮。
馬車停在了巨大的宮殿門口。
最外圍的是一隊隊巡邏的侍衛。
他們穿着的,正是玫瑰鎧甲。
而再往內,便是大量的僕人和女僕。
很顯然···西歐比特一世不是一個有情調的人。
他皇宮裡的女僕穿着的實在古板。
既沒有短小的裙邊和蕾絲花紋,也沒有白色或者黑色的絲襪與細跟的高跟鞋,那些面容姣好,本錢雄厚的少女們,也沒有機會,展露她們天生的資本,全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原本在許多男性心中,佔據一席之地的特殊服飾,此刻看來卻已然毫無吸引力。
一如現實中的護士服和小電影裡護士服的強烈差距和對比。
在女僕長的引導下,二人走到了書房的門口。
西歐比特一世沒有在更正式的場合見他們,已經隱隱的透露出了一些態度。
敲門而入。
西歐比特一世並沒有身穿正裝,而是比較寬鬆的圓領袍,外面罩着紅色的大衣,滿頭的白髮被剪成了短髮,顯得格外精神。
滿臉只有嘴脣上有一小撇鬍子,顯示出成熟的味道。
他的身形很高大,同時向外輻射着一種強烈的意識訊息。
這股意識干涉着物質,不自覺的對周圍的一切都產生影響,進行干涉和扭曲。
“如果他是修行者···或許相當於元神境界,但是我打賭,他一定無法渡過任何一次的千年劫,更別提成仙了。”白凡傳音對白玄說道。
“無法完全收束和控制的力量···或許是天魔的最愛。不過···或許正好相反。”白玄迴應道。
白凡沒有再說話。
“歡迎你們,遠道而來的朋友。”西歐比特一世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然後用一個儘量讓自己舒適的姿勢看着白凡兩兄弟。
當發現他們絲毫不受自己的影響時,臉上的笑容便又真摯了幾分。
書房並不是很大。
但是正因爲如此,反而顯得有了幾分由大量的書籍,密集鋪設而帶來的威嚴和莫名的溫馨。
假如不是由幾本受到靈性輻射,而變得詭異的書本,時不時在書架上動彈一下的話···氛圍或許會更好一些。
西歐比特一世敲了敲桌子。
那些不老實的書本、開小差的墨水瓶,還有躲在角落裡,偷偷想要哼小調的花瓶都安靜下來。
“偉大的西歐比特陛下,我們遠在東方,便聽聞了您的賢名,如今能面見您,實在三生有幸。”白凡站出來,代替白玄說着場面話。
當然···作爲名義上的‘正使’,由他發言,也沒什麼不對。
西歐比特一世沒有把這話太當真。
而是直接跳過這個話題說道:“對於你們的來歷和來意,我已經有了幾分理解。那麼告訴我···遠道而來的‘使者’,你們會怎麼做?又需要什麼?”
白凡衝着白玄給出了一個‘看我說的對,果然如此’的眼神。
隨後說道:“偉大的玫瑰皇帝,我們遠渡重洋,來到您的國度,並不求任何物質上的回報。只是爲了交換兩國的友誼,當然···我們也聽聞了您即將舉辦的盛典,那將是百年不遇的,即將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奇蹟。”
“所以我們想要近距離的觀賞。然後將這奇蹟記錄下來,帶回東方去,告訴更多的東方人,在遙遠的西方世界···偉大的玫瑰王朝,偉大的西歐比特一世,曾經創造了何等樣的功績。”
白凡能夠幾乎不喘氣的說完這麼大一段話,也堪稱是舔狗十級了。
本來就不是容易讓人親近、信任的關係,所以白凡和白玄,都沒有想過從零開始,慢慢發展,獲取信任。
而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了他們本來的目的。
西歐比特一世看着二人,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雖然沒有一口答應,卻也沒有明確的拒絕。
思考了一會之後,西歐比特一世似乎想通了什麼,不等白玄或者白凡更進一步的‘發揮’,便一口答應道:“好!慶典之時,我允許你們站在我的身後,站在最好的現場觀禮。你們將手持着你們的國書,代表着你們身後的國家和君王,參加這一次的慶典。”
這意思已經有些露骨了。
讓白凡和白玄代表所謂的君王和國家,站在他的身後。
這無疑是一種宣告···宣告領先地位,宣告領導位置,也同時宣告一種征服。
如果白玄和白凡真的是什麼所謂的使者。
答應了這樣的要求,傳回國去,再經有心人的刻意挑撥,絕對是殺頭抄家的大罪。
當然···現在是無所謂的。
畢竟所謂的大衛,早已經滅亡了。而白玄和白凡的使者身份,也是虛構的。
“當然作爲交換,你們必須多出席幾次我的貴族們,爲你們舉辦的歡迎宴會,他們會讓你從各個方面,認識到這個國家的偉大和繁榮。”西歐比特一世說道。
這句話的意圖,也很明顯。
就是讓他們配合着幫忙宣傳。
宣傳玫瑰王朝如今的強大,遠在東方的‘大衛’不僅聽聞,更主動表達了臣服、嚮往之意。
“當然!”白凡沒有糾結那麼多,直接回應道。
似乎短短時間之內,雙方就達成了協議。沒有發生任何的分歧,彼此相互都很滿意。
隨後又聊了一些關於東方的各種風土人情,政治軍事方面的訊息。
即便是閒聊,也顯露出了這位傳奇君王的野心勃勃。
遙遠的東方,需要橫跨廣闊且不可測的大海,大海之上的各種風險,更是數不勝數,他卻似乎隱隱透露出,組建一支龐大的艦隊,試着拉通通往東方道路的意圖。
反覆的詢問白玄和白凡,關於海上的見聞,以及是否可以出售‘海圖’。
白玄、白凡知道個鬼的海圖,只能隨口繼續敷衍。
隨口亂蓋,只求遮掩過去。
往往不是同一個時代,甚至不是一個世界的事情,也都能從他的嘴裡蹦出來,甚至被描繪的栩栩如生,彷彿真的就在當下發生過一樣。
倒是似乎勉強唬住了西歐比特一世。
“原來如此啊!大海之上,果然無奇不有,居然還有惡魔果實這種神奇的水果。雖然有着不可避免的缺陷,但是如果在陸地上的話,除非遇到針對開發的魔法,否則威力不容小覷呢!”西歐比特一世哈哈笑着說道。
白凡也笑的很開心。
只是心裡嘀咕:“怕不是將這位西歐比特一世給忽悠瘸了,他要是真的差遣艦隊去尋找惡魔果實···那可真是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