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平靜的清晨被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破壞,渾身浴血的羅林用肖恩的特殊能力破壞魔法陣,憑一柄黑槍拼殺出一條血路,在小路上沒命的狂奔,在到大路的小道之中掀翻各種能加以利用的雜物,爭取恢復的時間。
“他在這!”羅林甩掉後方的追兵,還未喘口氣,前方的出口卻被人堵住,在中央進退不得,那六個專修精神力壓制的魔法師陰測測的看着自己,本想着自己安全的羅林兩側受敵,往往抵禦一方的攻勢背部立刻增添數條刀傷,若不是自己的癒合體質苦苦支撐,或許羅林早已命喪對方的刀下!
而攻擊自己的就是當日被自己狠狠教訓過一次的城西幫的人,那幕後黑手絕對是在紐因港的雷虎!一陣激戰過後,羅林用身上的八處傷痕換了四條人命,手腕一抖,抽出插在面前屍體上的匕首,怒吼一聲,人羣恐懼的向後退,讓出道路,那個差點一道鬥氣刃的頭領洛克多踹開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的嘍囉,冷眼看着羅林,突然抽出腰際間的微型魔導器頂在身旁的人的腦袋上,嘭,血花瀰漫之際,怒罵道:“一羣廢物!”
羅林記得他是雷虎身旁的護衛之一,強忍着傷痛,也在爲傷口癒合爭取時間,依着牆質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回家的時間?”
洛克多冷笑一聲,擡手將槍口對準羅林的眉心,獰笑道:“我們可在那個地方苦苦等了你三天!還記得蘿拉嗎羅林。”
“……”
“她是我的親妹妹!”
“你是爲了替蘿拉報仇?還是雷虎的命令?”
“死人何必知道的那麼多!”洛克多有些激動,握住魔導器的手顫抖着幾乎要下意識扣動扳機,如果羅林沒有來朱庇特,那雷虎就是朱庇特的繼承人,他們就是未來的朱庇特高層,而羅林的到來覆滅所有人的夢想!“爲什麼你要出現,爲什麼你要擠走雷虎少爺!我們這些人一輩子的希望就被你一個人毀了!蘿拉現在還下落不明,爲什麼你要出現在朱庇特,你一個外鄉人憑什麼爬到我們頭上!”
嘭!一聲巨響在狹小的小巷中迴響,所有捂住耳朵,羅林捂住大腿的傷口,咬緊牙關纔沒痛叫出聲,瘋了,洛克多絕對是瘋了,在雷城的居民區擅自使用魔導器已經是觸動到雷城的律例,輕則上繳,重則驅逐出朱庇特永遠不許踏入朱庇特一步,羅林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已經買通城衛隊,但城衛隊可以幫他們掩蓋這次的刺殺行動可絕對無法承受上級對魔導器傷人這件事關自己前程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剛剛的聲響已經引起不少平民的注意,雖然他們並不能做什麼但也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清被圍困的是羅林後立刻有幾個麻利的人向總督府跑去,只要羅林可以撐得到總督府的援兵到來,但洛克多明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嘭!又一聲巨響,雙腿受傷的羅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仍然用凌厲的眼神瞪着已經將魔導器釘在眼鏡上的洛克多,露出嘲笑的神色,怒吼道:“殺了我啊!你這個混蛋!你不殺我註定一輩子都要趴在我的下面當一條狗!”
“閉嘴!”洛克多一拳將渾身是傷的羅林打倒,砰砰連連兩槍打在雙手上,喪心病狂的大罵道:“羅林,你不是很狂嗎?公審時候的氣勢哪去了,哎呦那天真是笑死我,大異端羅林?我呸!你就是一條外面來的癩皮狗!嘴巴硬有什麼用!運氣好又有什麼用!我要你生,你就該像條真正的野狗舔着我的鞋底求我饒你!說!誰纔是狗!”
“誰吠的最響……誰就是了。”幾近昏迷的羅林突然察覺到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暗暗將舌尖咬破纔沒有立刻暈厥過去,任由鮮血沿着嘴角流到地上,身旁的小嘍囉在洛克多耳邊說道:“大人,城衛隊來了,這個人交給我們吧,您還是先躲一下吧。”
洛克多用力踹在羅林的胸口,聽見幾聲肋骨斷裂的脆響後才心滿意足的收手,將魔導器收到皮套中,長出口氣,轉身整理自己的形狀,冷笑道:“交給你們了,別讓他死的太痛快。”
當洛克多帶着魔法師離開小巷,所有人皮笑肉不笑的架起倒地不起的羅林,浩浩蕩蕩的到一間破舊的民房內,綁在柱子上,一個人說道:“大夥說咱們該怎麼招待總督府的大少?”
“一人一刀!”
“剁了他喂狗!”
很顯然其他方面不行,但對殺人的藝術有種畸形的追捧的衆人意見不是很同意,當衆人的意見難以統一時,人羣中突然蹦出吼聲!
“凌遲!”
說話的是一個臉色陰冷的瘦小漢子,手中握住一柄只有寸長的小刀,形似撥皮小刀卻顯得更加鋒利,寒光閃閃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用這柄刀剜肉的血腥場景,而他本人更像是習慣了給人放血一樣,不難想象手中的小刀一道下去絕對可以削去一層帶血的皮肉!
衆人的意見統一後,瘦小漢子把玩自己手中的小刀來到半死的羅林身旁,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說道:“大家說要多少片肉?小弟我學藝不精只和那個被人砍死的老傢伙學了兩年,五百片怎麼樣!”
“凌遲!”人羣傳來一聲興奮到極點的附和,瘦小漢子剛剛把刀架到羅林的胸口,衆人屏氣等待着血肉橫飛的美妙場景,本來該暈死的羅林卻突然駭然的瞪大雙眼,道:“想要我的肉,是不是該問過我願不願意?”
噗,羅林手中的黑槍瞬間在瘦小漢子合不上的嘴巴里面扎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甩開死透的屍體,雖然周圍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但羅林卻依然沒有懼怕,誇張的瞪大雙目,幾乎要蹦出來的眼球上佈滿血絲,一字一頓,獰笑道:“現在,是我的狩獵時間!”
……
聽到槍響跟隨幫派到廢棄民房的雷瑩緊張的靠近已經許久沒有動靜的民房大門,腳步輕緩繞過一些容易發出聲響的廢料,當看清屋內的場景,捂住自己的嘴巴,羅林就那樣屹立在屍體之上,手中的黑槍將最後一個人釘在牆上,**的上身皮開肉綻幾乎沒有完好的血肉,見到雷瑩時也是勉強露出一個被血渲染的猙獰可怖的笑容,宛如殺神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向大門走來,卻被屍體絆倒,直挺挺的倒在屍體之上,雷瑩連忙扶住羅林,房外傳來馬車的嘈雜聲,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羅林擡上板車,僅存一丁點意識的羅林被顛簸的馬車吵醒,看到自己來到一片高大的建築前,虛弱的問道:“去……哪裡?”
雷瑩抹乾淨羅林臉上的血跡,溫柔的說道:“堅持住沒事的。”
羅林恍惚間問道:“這裡是……哪裡?”
“我家,雷族大院。”
……
好疼。羅林緩緩睜開酸澀的眼皮,入目卻是一片雪白,身體僵硬提不起半分力氣。這是哪裡?我爲什麼在這裡?
羅林稍微動了一下手,卻覺得像是牽動全身的傷痛一樣,不禁呻吟出聲,耳畔傳來一聲吃驚的尖叫:“主人!”
“是木素啊……咳!”木素雙眼腫脹,似乎很長時間沒睡在加上哭了一段時間,見到羅林清醒連忙撲到他的身上絲毫沒有察覺到眼鏡男瞬間糾結的臉,豆大的汗珠沿着唯一沒有繃帶的額頭上留下,察覺到自己行爲不妥的木素立刻訕笑着下來,看着幾乎成繃帶人的羅林,哽咽兩聲,放聲大哭,道:“都是木素沒用,主人才受這麼重的傷!”
“不怪你,我自己實力不濟罷了。”本來就無意責怪他人的羅林知道在那個情況下自己絕對沒有可能在精神力手上的情況下召喚木素,那些特殊的精神系魔法師的攻擊就像是把一根刺釘在精神力上讓人有力使不出,最後還是憑藉着自己的恢復能力殺掉對方,但也幾乎付出生命的代價,羅林現在沒有想別的,而是仔細思考自己遇險到脫險的過程,一想到自己從到房門口就自己走進斷髮法陣之中,而且在居民區那麼多小巷偏偏就在自己逃走的那條路上設有大量的伏兵,似乎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對手的掌控之中,究竟是誰在算計自己,自己幾乎就是在一步步的走進獵人陷阱的獵物一樣對身旁突然發現的變化一無所知,如果說這次是雷虎指使的話,羅林爲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陣寒意,一個能把自己的本來面目藏於大紈絝的表象的人,卻是一個能將自己的行動看的一清二楚的笑裡藏刀的傻子,他的忍耐心究竟到達了什麼樣的程度?
羅林由木素扶着站起來,問道:“這裡是哪裡?”
“羅林,你醒了。”雷瑩特有的溫潤嗓音讓羅林一震,雙手捧着一大碗雞湯的雷瑩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關心道:“感覺怎麼樣?”
“沒有大礙,瑩姐,這裡是哪裡?”
“這是我家。”雷瑩安心的笑道,拿起碗,親口吹涼勺子上的湯,道:“什麼都別做,先把身子養好。”
羅林張開嘴,卻僵硬的發現這個房間門口出一顆鋥亮的小光頭,雙眼幾乎化作星星狀,一臉崇拜的問道:“你就是姐夫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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