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或許就在人們不經意間溜走,還未等着回味就被接下來的時光沖淡,被人們遺忘;但有的人卻無法忽視這段時間,老人珍惜生命的最後時光,商人們運用各種手段斂財融資,敗者四處流竄躲避追捕,贏家坐擁人脈財力笑傲他人,或許就此一飛沖天或者在下一刻被削掉腦袋略微歷史這個沉思中的巨人指甲間渺小的塵埃,隨風而散,人尚且如此,各大帝國公國之間的明爭暗鬥仍然層出不窮,除非是戰爭,否則所有的爭鬥都應該隱藏在華麗的外表下,這是國與國之間不成文的協議,沒有這個類似與慣例的協議的約束,大陸的格局不會有大範圍的安定。
但紫荊花帝國這個被人蛇絆住腳踝的巨人已經將腳上的毒蛇完完全全的碾碎清除。
當巨人重新站起身來,在他的後方,這些年來習慣與仰視眼前兩大巨人,紫荊花和卡妙帝國的諸多公國們在盤算自己究竟該向哪個方面展示自己的忠誠,甚至在艾薇兒治理下比奧古斯都大帝統治下的紫荊花更具活力和實力的卡妙帝國也停下腳步緊張的看着緊緊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紫荊花用狂熱的目光侵略自己,而這道目光的實質則是經常眺望卡妙帝都的奧古斯都,在邊境鎮守的鷹派將軍,還有每一個希望將紫荊花的旗幟插在異國之地上的戰爭狂人。
面對紫荊花的威脅,仍然飽受北方蠻獸人摧殘的卡妙帝國已經連續開了六次戰略會議,深知奧古斯都性格的艾薇兒聯合幾個同樣研究敵方大帝的學者徹夜探討,整個國家機器也隨之轉動起來,而六次戰略會議的結論,卻是讓一個令人擔憂的結局。
至多五年,只要奧古斯都還活着,那麼就是紫荊花的鐵騎踐踏卡妙之時!
換言之,五年之內,大陸將爆發一次史詩般的宏大戰爭!
總之,如今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但劉納斯城明顯是屬於前者,如今人蛇的覆滅和戰爭的動員是歌舞昇平的帝都中悠揚歌聲的主旋律,羅林的名聲越來越響,直到在教皇廳中的君士坦丁聽聞到羣衆對羅林的評價中不乏讚美,多年的修養和氣度被怒火所點燃、同化立刻對各大教區的大主教下達最高級別的通緝令,感受到那位至尊怒火的羣衆們閉上了嘴沒有繼續討論那個給了紫荊花五十年去澎湃發展的男人,而正主也似乎是在躲避教廷的追捕而再次的消聲覓跡。
反觀教廷內部,由於可妮莉雅處於閉關狀態,整個聖事部在君士坦丁的刻意干涉下被迫削減軍隊數量,並將近半的地方守衛軍劃分至各大紅衣大主教麾下;尖刀,狼首兩隻部隊的管理階層也發生了變動,將騎士團中的人安插在尖刀內部,而幕僚軍狼首內部則是由一名樞機教父拉多林和一名大騎士普月以及菲利普共同執掌大權,聖事部的權力被瓜分殆盡,整個聖事部只留下個空殼而已。
但令所有人匪夷所思的卻是原聖事部十二人對教皇干涉聖事部內政的手段並沒有絲毫的異議,甚至有主動配合的嫌疑,不管是什麼人什麼職位什麼地位,只要開了口,菲利普爲首的12人便會雙手奉上。而且自從可妮莉雅閉關之後,聖事部內部的作風也較之從前的勤儉節約變成奢華和浪費,夜夜笙歌的聖事部全然沒了宗教裁判所的作風。
而就在聖事部日常的一個酒宴結束後,樞機教父拉多林和一個心向“虔誠”的修女正一邊祈禱着一邊進行人類最原始的**,拉多林賣力耕耘的同時也不忘感慨如果教皇島的修女都像**壓抑着呻吟那般,那這個被冠以人類最終救贖的該死教皇島就不會那麼無聊了,這個被人看做最沉穩的樞機教父是衆多競爭紅衣主教的人中最令人看重的,他的一舉一動都堪稱典範,若不是有個聖事部的幌子在外面而且在這一年內與自己關係十分親密菲利普親口保證自己做這種該拖進聖事部拷問的行爲後,不會真的被政敵抓住把柄拖進拷問廳裡面和人喝茶,拉多林纔敢大膽的做出這種褻瀆神明的事來。
在被《神典》禁錮了**的教父面前,尤其是教皇島上這些離權力寶座更近但必須更加小心謹慎的樞機教父們心中的野獸在得到釋放的機會時總比其他人來的猛烈,在這種時刻任何規矩任何規章條令都不如一個活生生的性感的,尤其是甘願爲自己現身的女人來的現實。作爲教父中的標榜,拉多林心中也有點不可告人的野心,他的心中總懷揣着一個人,在那個人所在的聖事部做着這種事時她的心中總會一種褻瀆神靈的快感。
而且受菲利普邀請的人可不止自己一個人,經常能在酒宴上看見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在罰不責衆的想法左右下的拉多林心中那點對於享受時產生的罪惡感早就隨着一次次如毒品般的誘惑中沉淪。
幾番**之後,拉多林喝着聖事部提供的紅酒,一邊享受着修女的愛撫,一邊感慨着菲利普的巧妙安排總能抓住自己心中所想而給提供不同的服務,就像他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一樣。
修女突然將拉多林的東西放進嘴裡吞吐,教父抓住修女結實的臀肉肆意的撫摸,修女拋了個媚眼繼續自己的工作,而就在此時,手持天平和塔羅牌的菲利普突然懷揣着笑意走進房間,身上帶着只有死城纔會有的腐爛氣息,這股像是屍體腐爛的氣味讓拉多林微微的皺了皺眉,示意修女停下動作,當修女套着蔽體的衣服走出房間後,菲利普笑道:“拉多林教父,對我的安排您還滿意嗎?”
“讚美吾神,您的安排讓我有如承蒙神恩。”
菲利普哦了一聲,突然笑道:“那現在,就真的去承蒙神恩吧。”
……
在救贖山上的事情過去了一年之久後,羅林之名也漸漸的被人遺忘,將人蛇完完全全的從板塊上剔除之後救贖山也失去了其存在意義被官方接收,米斯特被賞賜作爲一城的城主,雷利和一干黑衣救贖隊成員轉投一個紅衣大主教的懷抱搖身一變成爲那個大主教的近衛隊,焰翎和玄武早已飛離了這個地方,從前因爲救贖山而繁榮的小鎮也漸漸的變得荒蕪,失去了商機大商團從此撤離,一番番巨大的變動下昔日的要塞救贖山漸漸的被人遺忘,取而代之的只是地圖上一個簡單的標示和官方几近吝嗇的解說:
救贖山,帝國抵禦人蛇災難之先驅。
或許救贖山曾經有一個機會避免兔死狗烹下場的機會,但幸運女神並沒有垂青他們,甚至還不忘踹一腳……
今日的劉納斯城像是個嬰兒一樣被柔和的陽光所擁簇着,一輛裝飾樸素的馬車走出帝都的城門,走向南方,車伕是個看上去平平常常的懶散中年人,馬匹也是市場上常見的紅鬃馬,唯一出奇的地方那就是這輛馬車看上去還算是輛新的,細心的還能發現馬車的車輪深深的陷入了泥土之中,看來馬車的推重不輕的樣子。
而這輛馬車肯定被某個傢伙詛咒過,否則就不會在出城不到三十里的地方被人打劫。
攔路的是一羣彪悍的強盜,中年人停住了馬車,面對晃晃鋼刀露出錯愕的表情,疑惑的撓撓腦袋,似乎是在詫異這羣強盜這麼早就出來上班,感慨現在連強盜都不好做了,往後沙啞的笑了兩聲,從馬車的側門上探出一張美輪美奐的臉,即使是皺眉的樣子也令這些被人指派來的僞強盜們驚爲天人,還沒等“美女”走下馬車,一個身穿白袍的傢伙發出一聲哀嚎從馬車上滾了出來,立刻像個沒事人站起來拍拍白袍上的灰塵,擺正自己的黑框眼鏡,走到馬車前端,面對數量是自己十倍之多的強盜也是笑容不減,先是向強盜們微微行了一禮,笑道:“我是西北行省總督的義子羅林·沙耶,有幸由尊敬的陛下欽定爲蘭西因城的城主。”
強盜們細聲商量了一下,領頭的走到羅林的面前,大聲罵道:“我管你是什麼鳥什子的總督義子,老子搶得就是你們這些貴族!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娘娘腔,呸,噁心!”
羅林眉毛跳了一下,笑容不減,笑道:“或許您沒有聽說過我的家族……”
“……”
強盜頭子愣愣的聽着羅林一句接着一句自顧自的說着,羅林終於停下嘴,笑道:“我說了這麼多,告訴我究竟是貝奧武還是愛德萊德派你來的?”
“當然是……”強盜被羅林一陣吹噓忽悠搞得暈頭轉向的下意識就要說出背後主子的名字之前立刻回過神來,羅林露出失望的神色,捂着臉無力的搖搖頭,在馬車內的人出來之前橫眉怒目,啪嘰一聲把強盜頭子扇倒在地,啪,一口吐沫噴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強盜臉上,一柄黑色長槍抵在喉嚨上,強盜頭子真的是腸子都悔成青色的了,還就是主人口中膽小怕事的貴族小子嗎!
“給我起來!”羅林一把抓住強盜頭子的領子,睜着大小眼,陰陽怪氣的說道:“是貝奧武那個小子還是死基佬愛德萊德派你來的?不說?可以,餵你們幾個,如果覺得自己可以單挑過七級以上的劍客的儘管朝我來,但是,如果是羣只懂欺軟怕硬的狗熊就乖乖的夾起尾巴當條狗!”
“尊貴的少爺,我們真的沒打算冒犯您啊,這只是個誤會!請您寬宏大量繞過我們吧!”
“誤會?”羅林拍拍強盜頭子的臉,惋惜道:“如果再不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我就只好動點小手段了。你們也都知道搶劫一個貴族,就算我把你們就地格殺帝國法律也無法干涉我,你們的命可都握在我手上。我想既然他不怕死,但是我想你們之中肯定有聰明人,聰明人可不會就這麼樣不明不白的死掉,是吧?”
強盜們面露難色,羅林接着笑道:“誰先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我就讓他走。如果不想說也可以,我手上的這個傢伙冒犯了,你們從他的身上隨便選個地方割塊肉,我就放你們走。”
強盜們沉思了片刻,很快就同時舉起了武器向他們的首領走來,洪蒙笑着向後退了幾步,而可憐的強盜頭子則呆呆的看着部下往自己走來,突然回過神來連忙抱住羅林的大腿哭訴道:“少爺您饒了我吧!”
“誰派你們來的?”
“是……”
“是我。”
羅林手中的黑槍變作一柄菜刀,踹了強盜一腳,看着馬車上那張帶着失望的俏臉,蹲在強盜頭子的面前嘻嘻笑道:“我給你們5秒從我眼前消失,5,1……”
羅林走回馬車,車伕大叔哈哈大笑道:“羅林,爲什麼不殺了他們?”
羅林停住腳說道:“扎平大叔,今天只不過是個惡作劇而已,再說了他們只是聽令於某個傢伙,我犯不着爲難這些只是聽令於命令的下人,而且,我怕我的槍捅死他們之前就會被大少的怒火烤熟了,大少這一年可沒少教我該怎樣用一個貴族的手段來處理事情。”
瑪格麗特冷冷的說道:“進來。”
兩個人重新面對面的坐着,路面有些顛簸,馬車微微的晃動着,瑪格麗特說道:“我本以爲一年的時間能讓你知道我們用什麼方式解決問題,沒想到第一天,離劉納斯城只有三十里路就讓你的本性露出來了,我怎麼敢放你去一個誰都不敢管的地方做總督。”
羅林笑道:“本性難移,有種東西是人一輩子都改不了的,而且這也怪愛德萊德那個死兔子知道昨天就是皇帝分封封地的日期,聯合所有人來把我灌醉了,結果等我到的時候,封地就只剩下蘭西因這塊三不管的是非之地,我也想做個悠閒的小貴族一輩子舒舒服服的過了,可是帝都那地下賭盤從昨天開始就有人買我到不了自己的領地,一半人賭我一個月死在蘭西因,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九個月,看賭盤上面的賭注我就知道‘好心人’會派來點馬戲團之類小東西給我搗亂。而且大少,我還記得你下了1w金幣的賭注賭我活不過一年吧?”
瑪格麗特略帶尷尬的說道:“我……”
“什麼都不用解釋。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比較特殊,任何人和我扯上關係都可能被教廷追查。我也很感謝你出來送我一程,朋友做到這個份上了我很感動,所以大少你就送到這吧,剩下的路我會自己一個人走。”
瑪格麗特平靜了心態,說道:“扎平必須跟着你,這是爺爺的安排,他是爺爺的心腹,已經沒有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
羅林點點頭,沉寂了一會兒,試探性的問道:“大少,實話實說,你覺得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說實話,沒有任何根基的你,最多一個月,就會被那些人擊垮。”瑪格麗特嘆了口氣,接着說道:“蘭西因有個別名,‘無主之地’,因爲毗鄰朱庇特,南方異端的領地同時也屬於帝國的範圍所以地方勢力的歸屬十分雜亂,但也是因爲多方面的介入所以暫時處於平靜,但這只是表面現象,平靜也表明不容許另一股勢力的介入,現在你只有三條路走,先不說這些道路的可行性,第一條完完全全的剷除在蘭西因的勢力,第二條立刻動身返回劉納斯城懇請奧古斯都給你另一塊領地,第三條就是做一個被諸多勢力把持領地內的經濟命脈的傀儡城主,或許你還能活得久一些。”
羅林咧咧嘴笑道:“總有一天,我會邀請大少你來蘭西因喝茶,一起看森林裡面的精靈小妞跳脫衣舞。”
……
“啊!”
一聲尖銳悲鳴劃破了昔日平靜的空氣,道道鮮血在空氣中劃出絢麗的弧線,在聖事部內部,數不盡的各大機關的中層幹部全被突然涌出的尖刀成員刺透了心臟,而後隨着十二人中的傀儡師繁瑣的咒語的涌出,一個個屍體扭動了起來像活人一般有說有笑着走出聖事部,菲利普站在衆人面前,塔羅牌在他的身體周圍旋轉,高聲笑道:“成敗在此一舉!爲了可妮莉雅大人,爲了教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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