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着毛毛細雨。
正當羅林扛着到處跑的時候,在府邸擔驚受怕的蘭度終於盼到孫子的平安迴歸,成年禮準時舉行,在賓客的熱烈掌聲中阿芙拉接受父輩的祝福,宴會緊接着如期舉行,音樂響起的時候一身雨水和污泥的貝奧武闖進大廳之中,虎目掃過人羣卻沒有發現那兩個偷襲自己的傢伙,憤怒的低吼一聲,“誰看到一個穿着紅sè裙子的女人了!”
紅sè裙子的女人?
這個特徵很好辨別,火靈兒帶着趴在胸口上不走的兔子來到貝奧武的面前,無辜的眼神似乎是在詢問,緊接着蘭度也走到他的身邊,貝奧武摸了摸自己後腦勺仍然是疼痛難忍的部位,神sè憤怒,“有個穿紅sè裙子的女人打暈了我,她一定就在這裡,對了,她的身邊有一個金髮的孩子!”
“紅sè裙子的女人和金髮的孩子?”同樣在參加儀式但是並未在公共面前引起注意的月神重複着這句話,而阿娜絲塔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盯着在人羣中若有所思的一個團體,聲對月神,“該不會是她吧。”
月神點頭,而後立刻巡視整個大廳,突然閉上眼睛無奈的搖搖頭,指着角落裡的一張桌子,雖然那裡並沒有人但是桌子上的食物卻突然的消失,在白sè的桌布下藏着兩個正在以豪邁方式進食的傢伙,特徵恰好是紅裙和金髮。
阿娜絲塔同樣是對兩個餓死鬼的行爲感到無法接受,煩躁的揉亂了自己整理許久的頭髮。抱怨了一句,“喂喂,這兩個餓死鬼真的是我們的母神大人嗎?”
相比之下月神就表現得淡定了許多,嘴角的一抹淡笑總是能讓周圍的人們爲之傾倒。“別抱怨了,別忘了他當初是怎麼把生命母神騙的團團轉,我們要理解母神的苦楚,畢竟被人狠狠的嚇過一次,我想肯定會有一些古怪的理由讓母神現在見到我們都會發抖,呵呵。不過我想,母神應該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人類的食物,或許這可以作爲一個聯絡感情的方式。”
阿娜絲塔得意的哼哼了兩聲。似乎月神的事她同樣參與過。
而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發現的生命正在對付一整隻烤rǔ豬,吃的起勁的時候旁邊的瓦格納已經消滅了半桌佳餚,肚皮都腆了出來,咕嚕咕嚕灌下一整瓶酒。打了個酒嗝,臉頓時紅透了,躺在地上一臉的幸福。
母神從嘴裡抽出骨頭,覺得仍然是意猶未盡,從桌布下面伸出手。不管摸到什麼都立刻縮進桌布裡,這一次拿到的是布丁,母神臉上立刻盪漾出幸福的笑容,一口一口特地用勺子挖着吃。一旁的瓦格納翻了個身,嘴裡冒出泡沫。醉醺醺的模樣看起來已經不省人事,“母神。好久沒喝到這種叫做酒的東西了……東西也好吃……嗝!”
生命撫着臉,同樣是被美味的食物降服走不動了,“果然呢,好吃的布丁還是那種味道,哦還有其他……當然了,我不會因爲這種東西就相信人類。”
“母神……爲什麼在這偷吃……不是好偵查麼……嗝!”
生命母神被問住了,咬着勺子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xìng就拿來一瓶酒給瓦格納抱着用來堵他的嘴,然後繼續享受她的布丁,一盤接着一盤,似乎桌子上就擺滿了布丁,不過吃着吃着生命母神就發覺不對勁,放下盤子,推了推正抱着酒瓶打呼的瓦格納,巨人此時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嘴裡嘟囔着他人不懂的話,而生命母神的心卻是瞬間沉了下來,布丁也沒了味道。
好像有人刻意的往桌子上擺自己喜歡的布丁。
生命母神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知道自己喜歡的口味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進過廚房的那些人知道!
而那些人,恰好是生命最不希望最怕看見的!
一想到自己已經被他們發現了,生命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桌布被掀開了。
月神低身行禮,不管在他面前的人此刻的表情有多麼滑稽,掛着眼淚流着鼻涕的模樣和可憐蟲一樣,但是自己必須去尊重她,只因爲她是生命母神,“歡迎您,母神。”
“哇啊啊啊!被發現了,被發現了!”生命愣了一下,然後臉sè大變立刻轉身毫無風範的從桌布下面爬了出來,手裡抓着瓦格納的一隻腿把他拖了出來,阿娜絲塔在一旁笑的非常無良,月神沒想到自己的出現居然真的是嚇到了她,連忙:“母神請安心,我們不會傷害您!”
“終於讓我抓到你了!”貝奧武見到偷襲自己的傢伙出現了立刻磨拳擦掌笑的非常得意,當然笑容是好看不到哪裡去,生命連忙改變方向卻是看到火靈兒和糖果,眼淚急得甩了出來卻是哇哇叫着低頭隨便往前衝,跑着跑着冷不禁撞進一個人的懷中,嚇的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耳朵,“不要抓我!我不想被裝進罐子裡泡酒也不想被栽進土裡當果樹!我結不出什麼果實的,放過我吧!”
蘭度連忙將賓客遣散,周圍的人聲消失大半之後生命才擡起頭,就看到一隻獨眼,頓時傻了眼,“唉,兒子?”
……
因爲一個謠言,整個城市都沸騰了,沁人心扉的細雨也未能澆滅人們心中逐漸升起的野心之火。
砰砰砰,似乎拳頭砸在硬物上面,在海港那裡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下三百多人,無一例外都是被揍的鼻青臉腫,羅林手裡抓着一個人,緩慢卻強有力的出拳,一拳接着一拳的砸在倒黴蛋面門上,鮮血四濺。
血液濺到羅林的肌肉上,伴隨着讓人牙酸的擊打聲,沿着他的肌肉紋路滴落在地上,倒黴蛋的腦袋已經找不到能看的地方鼻子嘴巴都給砸爛了,可見正在往他臉上錘過去的拳頭可不是開玩笑的。
羅林丟掉手裡昏死過去的傢伙,怒罵了一聲,“還有誰想當下一個!”
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繼續挑戰,因爲敢上的差不多都躺下了,猶豫不決的也差不多嚇的不敢動彈,至於一開始就想着黃雀在後的人們只能謾罵和慫恿其他人當送死鬼,沒有人再敢去站在羅林的面前,要不然現在流的就應該是他們的血了。
不過巨大的財富就擺在面前,沒有多少人願意離開但是已經有人看出羅林手下留情並沒有痛下殺手,一部分人自知實力不濟帶上被打的半死的同伴離開,而另一部分人卻覺得是羅林是有所顧忌,畢竟自己這邊有這麼多人在,一個人的勇武怎麼可能和集體抗衡。
所有人都在想眼前的凶神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也在想該怎麼解決他,羅林走到披着他衣服的瑪格麗特身邊,道:“我們走。”
瑪格麗特不會去拒絕,他太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只要羅林不在身邊就別指望別人會對他以禮相待甚至會做一些只有在女人身上纔可能發生的罪惡。所以,他就算是再無畏死亡也不敢去想象自己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場景。
衆人看出兩個人的意圖立刻圍了過來,羅林看到治安官在遠處並不敢接近也無法離開,儼然已經被控制住,所有的通道都被堵住,本不想把事情鬧大的羅林知道這些人是不可能輕易的被自己的拳頭嚇走便不再準備浪費時間,面露怒容,瑪格麗特拉住準備大幹一場的羅林,好言相勸,“不要衝動,雖然他們並不知道你身份但是不定早已經被人認出來了,心有人算計。”
羅林知道瑪格麗特是在顧忌什麼,因爲兩片大陸的迴歸讓羅林的名字在奇蘭大陸上非常的敏感,好的方面人們不會有興趣知道但是負面新聞卻是樂意去傳播和添油加醋。
羅林要殺了這些人很簡單,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但是事情一旦做了,人們的口誅筆伐就會撲面而來,有如抓住政要的醜聞那樣大肆的宣揚,不達目的不罷休。
劍能殺人,權力能殺人,宗教能殺人,也有不少人善於並且樂於用語言作爲軟刀子,殺人於無形。
羅林點點頭,向前走出一步,人羣便向後退一步,走出三步,掃過衆人卻無一人有膽量與他對視,“我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誰,立刻滾開,否則就當視作與聖事部爲敵!”
人羣中傳來嘲笑聲,“教皇的男寵”這一稱謂漸漸傳開,聖事部什麼的也當做了笑柄,不知道什麼時候影響已經淡化了許多名字也不如以前值錢了,羅林微垂着眼瞼似乎在看着那些被自己打殘廢的傢伙,“哎呀哎呀,究竟什麼時候貴族可以去嘲笑一位正式冊封過的紅衣大主教了?還是,在你們眼裡,我這個紅衣大主教只不過是笑柄?”
嘲笑聲不斷,人們盡情的嘲笑着,羅林擡頭,龍鱗從背後分作綠黑兩半盤旋而上,兩隻巨龍兀然出現,無需羅林多費口舌,嘲笑並且只能嘲笑的醜們紛紛張大着嘴巴,出不了聲。
就如羅林過的那樣,純粹的力量盪漾不出太大的水花,但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總不會有人想要因爲口頭上的一丁點勝利而把自己的腦袋塞進巨龍的嘴裡,除非是傻瓜或者有些特殊目的的傢伙。
暴力向來是威懾暴徒的有效手段。
羅林扳回劣勢,帶着瑪格麗特向前走,不敢再想着靠羣體力量爲非作歹的人羣自然而然讓開一條道,但是就在道路zhōngyāng,一個女人手上的菸斗冒出一個又一個菸圈。
召喚惡魔妞的戰亂第一百九十章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