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士氣已破。
洪蒙喘着氣,胸前一道口子不斷的冒着鮮血染紅了衣服,乾涸的血塊拉扯皮肉帶來陣陣的劇痛。現在戰局局勢已定,傭兵對強盜單方面的屠殺。
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洪蒙回到車隊之中,所有人都爲他讓出路來。有如神邸迴歸。
傭兵隊長清點了人數,盯着十幾人的空缺名單心情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俘虜中不斷傳來慘絕人寰的叫聲,傭兵們都把失去朋友親人的痛苦發泄在強盜身上。抽涕聲不斷,那些新傭兵幾乎是以淚洗面,抱着兄弟的屍體慟哭,聲音撕心裂肺。
傭兵隊長嘆了口氣,走向洪蒙,做了個帝國通用的禮儀,正色道:“十分感謝您的大力援助,我和我兄弟們十分感激您在關鍵時刻爲我們做的貢獻。按照傭兵慣例,這些俘虜現在是您的了,您的意思是?”
洪蒙坐在貨車上,深吸口氣,沉聲道:“從犯挑斷手筋腳筋丟在這裡,主犯送進聖事部。”說着閉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人。
傭兵隊長一臉的震撼,眼前的少年雖然年齡不大但手腕卻是如此的毒辣。挑斷腳筋手筋那便是斷了強盜的生路,再加上這條道上經常遊走一羣鬃狗羣,那麼便是要俘虜們飽受一場被野獸分食的盛宴!不過主菜卻是他們自己!但更狠的是後面的決斷,聖事部,那是教廷處理異端的地方,光是聖事部這三個字便讓人毛骨悚然。民間流傳一句話,死,是聖事部最仁慈的做法。不過對於自己傭兵這倒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只要將強盜頭子的腦袋提進去,那麼便是一枚鐵十字獎章被牢牢釘在自己傭兵團上,那時候便是傭兵團真正發跡的時刻!如果將一個活人直接投進去,哼哼,傭兵隊長已經可以想象平日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教父市儈的臉上會怎樣的癲狂!
傭兵隊長轉身招呼自己的幾個得力手下,縝密的分配下任務,在衆多強盜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手起刀落,廢了他們的手腳!而強盜頭子被五花大綁,一臉的恐懼,一句不亞於死神召喚的索命符遊蕩在自己的耳邊,“強盜閣下希望您在聖事部過的愉快。”
傭兵手腳很快,車隊浩浩蕩蕩的走了,只留下數十殘廢的大餐在絕望中等着他們最終的審判!
洪蒙和潘多拉被安排到前方的馬車上,在潘多拉小蘿莉笑着拒絕隨行醫護者的治療後,她鑽進馬車,給了洪蒙一個含蓄的笑容,聲音稚嫩清脆,“洪蒙,做的不錯哦。”
“恩。”洪蒙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默默的用繃帶將胸前的傷口包紮起來,隨口問道:“奉承就不用了,我的小管家婆。”
潘多拉小蘿莉調皮的在地毯上打滾,一雙眸子亮晶晶,“幾十個活生生的人類就直接間接的人道毀滅在你的手上,剛剛我只不過是將獸羣的信息告訴你一下。”
“這難道不是一場審判嗎?我可愛的小管家?”洪蒙笑容詭異。
“嘿嘿,你們人類所爲的審判比任何一場屠殺都要骯髒。”潘多拉媚眼如絲,給洪蒙拋了個媚眼,“你學壞了吶,洪蒙。”
“是啊,魔女。”洪蒙突然嘆氣道,表情有些無奈,“沒想到什麼都瞞不了你。沒錯,剛剛即使我不上去,勝利也會是傭兵的,傭兵中藏着的五級騎士便是他們真正的大殺器。不過,這麼一個斂財的機會怎麼可以放過。金幣,可是多多益善的啊。”
“錦上添花,洪蒙你真是越來越像是一個貴族小子了。不過那,既然你把那教廷的聖事部搬了出來,我想收繳來的戰利品這羣傭兵也不敢佔大頭,畢竟一個虛無縹緲的聖事部可比你那弱小的實力有用的多了。”潘多拉跳進主人的懷裡,卻發現洪蒙已經沉沉的昏睡過去。把衣服披在洪蒙身上,託着腮幫,靜靜的看着沉睡中主人的臉龐卻撲哧的笑了出來,輕輕的靠了上去,啵,淺淺的一吻,自言自語道:“我親手把庸俗的你掐死了,沒想到卻變成一個偏執,貪婪,殘酷的瘋子,這究竟是你的孽障還是大機緣?”
“是大機緣,”洪蒙突然睜開眼睛將潘多拉擁入懷裡,讓她感受一種壓迫式窒息感,“只有你陪着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光蛋走完他人生中被陽光捨棄的時光,除了你,我還可以相信誰?”
時間如同凝固,任何花言巧語都顯得過於庸俗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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