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侯府後園,早已經沒有當年的花團錦簇,家道衰敗之後的那些花匠早就各奔東西,到現在只剩下了一片空曠的荒地。
聞仲這時候正在給韓風做着示範,體中靈氣運轉,只見他手指尖噗的一下,閃現出了一道火苗,然後手掌一動,火苗就這樣突然騰空而起,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面盆大小,而且還隨着聞仲的手指不斷的飛旋。
“天地元氣分爲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剋,對應着人身體的五臟,等到天地靈氣被吸納到身體裡之後,五臟就會把這些靈氣進一步淬鍊!”
等到聞仲說完,天空中那個面盤大小的火球繼續膨脹,已經到了一丈方圓,不過那火球的形狀也開始變化,竟然變成了一張燃燒着的火牆。
空氣當中噼啪之聲不絕於耳,後園當中的溫度也隨着這團火而不斷上升,幸虧韓風早就吩咐了管家,不許任何人踏入此地。
韓風凝聚心神,全神貫注的感受着體內靈氣運轉,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怎麼也沒辦法體會聞仲說的那種狀態,就像面前有一層窗戶紙,捅破之後,就會如臂使指,可是現在卻怎麼也捕捉不到那一點靈犀。
時間眨眼而過,聞仲已經揮散了手中的火法,看着韓風的臉色漸漸有些不耐煩,可是卻也毫無辦法只能站在一邊看着。
感覺到體內本來運轉還很流暢的靈氣,竟然開始慢慢雜亂起來,韓風有些無奈,有些失望,難道還是不行嗎?這時候韓風已經想到了放棄。
也就在韓風準備放棄的那一刻體內的靈氣猛的躁動起來,如果說剛剛還是平緩的溪流,那麼現在已經變得狂風暴雨一樣的不斷衝擊着經脈。
看着韓風面色突然青白,身體一點點的顫抖起來,聞仲大驚失色:“糟糕,難道要走火入魔?”
韓風現在感覺到身體當中的靈氣如脫繮的野馬,不斷衝擊着經脈,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感迅速佈滿全身,似乎有什麼在撕裂身體。
······
上清紫霞虛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閒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變萬神。
是爲黃庭曰內篇,琴心三疊舞胎仙。九氣映明出霄間,神蓋童子生紫煙。
······
大道之音在此時悠然響起,如晨鐘暮鼓般將茫然無措的韓風拉回現實,那雜亂的靈氣涌動頓時平緩下來,似
乎還在梳理着自己的經脈,那種痛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黃庭玉景經響起之後,韓風臉色纔開始平靜下來,似乎噗的一聲,聚集在手臂的靈氣彷彿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就衝了出去,就看見一條樹幹粗細的火柱直接衝向了前院。
這樹幹般粗細的火柱,要真是撞進了前院,那就不是說引燃幾間房屋的問題了,估計整座侯府也會燒的片瓦無存,韓風看着那火柱完全沒有辦法,只能求助的看向聞仲。
也沒有聞仲有什麼動作,可是韓風就感覺這天地之間的靈氣猛然一轉,然後就看見那火柱奔騰的前方,突兀的出現一道藍白色的火牆,炙熱的溫度引得空氣一陣噼裡啪啦。
那火牆出現之後,不動如山,就像是一隻口袋等着那條火柱入網,轟隆一聲,火柱直接撞在那堵厚實的火牆之上,韓風剛剛釋放出的火柱如同一滴水融入了大海,眼看着融進了那火牆裡。
看着那火柱無影無蹤,韓風這才放下了心,拍了拍胸口,對着聞仲說:“這真是多謝聞伯了!”
一場有可能威脅到整座侯府的火災就在聞仲的手中消失於無形,韓風感覺自己剛纔就像是打出了傳說中豪火球之術。
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了這位目前被限制在凡仙階段等同於練氣期頂峰的實力。
不過在鎮遠侯府外面的那幾個人卻已經被剛纔的巨響嚇壞了,尤其皇帝身旁的那兩位供奉,臉色更是陰沉,靈氣的劇烈波動竟然給他們一種戰慄的感覺,一開始還以爲跟那人修爲持平,不過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護駕,護駕!”皇帝身邊的首領太監回過了神,大喊着,隨駕的御前侍衛馬上慌亂起來,警惕的注視着周圍。
那兩位供奉似乎對皇帝說了什麼,皇帝點了點,首領太監這才先一步進入了侯府,想來是通報安排去了。
皇帝這一次到訪鎮遠侯府,根本就不想太過聲張,所以那些繁文縟節全都省略了,韓風求之不得呢,這樣多自在。
侯府正廳,大鄭朝皇帝鄭世傑端坐在上首位手中還捧着一隻木盒,蓋子上雕刻着雙龍戲珠,正中央的珠子竟然是一顆殷紅色的寶石,在燭火的映照下里面就像是流動着血水一樣,帶着殺伐之意。
那兩位供奉站在皇帝兩側,上下打量着聞仲,表面上看像是若無其事,不過看他們身體
外的靈氣波動,估計現在心裡也沒有什麼譜。
韓風對於皇帝的駕臨,並沒有像別人想象中的惶恐不安,一方面是因爲他現代的靈魂對皇權沒什麼敬畏之心,另一方面是因爲身邊可站着一位封神榜上的高手。
不過韓風還是給那鄭世傑行了一禮,看到皇帝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韓風也就不說話了,正廳裡迅速沉默了下來。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鄭世傑就像是才從回憶當中的清醒過來,把懷裡的木箱輕輕的放在桌上,然後小心的打開,韓風趁着這個機會趕緊看了幾眼。
“韓風!你身邊的這位先生是值得信任的人嗎?”鄭世傑低沉的聲音裡充滿着疲憊,不過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威嚴。
不僅僅是那兩位供奉,就連韓風都有點摸不着頭腦,沒有想到皇帝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連忙回道:“這位是我的遠房叔父!”
“聞仲見過陛下!”聞仲也僅僅是拱了拱手,當年聞太師那可是手中拿打王金鞭的主兒,就是紂王在他面前也是想打就打,更別提現在的鄭世傑了。
只不過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之後,總是不知不覺就去考慮韓風的想法,也就連帶着對鄭世傑尊重了不少。
“先生不必多禮!”鄭世傑擺了擺手,就算早就習慣了一呼百應,指點江山,當他站在那些修煉中人的面前,心態還是放的十分端正。
“韓風,這些都是你父親生前親筆寫來的戰報,我一直都小心的保留着,想當年我與韓端君臣相得,韓端忠心耿耿,一心匡扶我大鄭朝社稷,若不是~~~!”那鄭世傑說到了傷心處,眼睛有些發紅,而且聲音裡都帶着哽咽。
韓風微微擡了擡頭,目光掃過那隻小木箱,裡面一封封軍報,字跡剛勁有力,一筆一劃十分狂放,韓風的腦海中一瞬間就閃現出了那鎮遠侯韓端的影子。
雖然韓風與那便宜的老爹沒有什麼感情,可是想到那忠心耿耿的鎮遠侯浪跡沙場,在千軍萬馬中縱橫,最後卻飲恨而亡的時候,心中既有些敬佩同時也帶有一絲悽然。
韓風臉上的神色變化,馬上就被鄭世傑捕捉到了,眼神當中的驚喜很快就掩飾下去,等了一會之後他才接着說道:“你韓家世代忠良,保家衛國,征戰沙場。韓風御前聽封,朕封你爲車騎將軍,領兵三萬,即日開往西南邊陲,增援劉希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