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黑的反應極快,鑽出洞窟之後,沒來得及查探這不知名靈草的特性,便是讓迅猛龍馱着自己,一路疾馳。
精神鏈接之下,他已經感覺到,三角龍的鎮壓,被徹底的掀開,此刻正與那幾條浴火焚燒,憤怒不堪的巨蟒肉搏。
此刻三角龍都被纏的好像一個糉子一般了。
三角龍雖強,但要知道所面對的巨蟒兇獸,也都是二階以上。
而且蟒蛇類兇獸突出的就是一個力量與強橫的生命力,被圍攻的情況下,三角龍也顯得頗爲乏力。
此刻,一路疾馳開十餘里路途,杜黑這才讓迅猛龍停下身子。
從龍背上跳下,杜黑這時候來到迅猛龍跟前,從其嘴裡,將叼着的蛇皮以及被困在蛇皮裡的靈草給取出。
順着蛇皮,就這麼一擼。
水草模樣的不知名靈草,就這麼墜在了地上。
杜黑彎腰,就這麼提着那一根根翠綠色的水草枝丫,懸空吊着,正準備仔細的打量一番。
這時候,突兀之間,一陣痛呼聲在耳畔響起。
“哎喲喲,混蛋東西,別扯我頭髮!”
杜黑的面色一驚。
下意識的四下裡張望一番。
但很快,他反應了過來,這聲音……似乎並不是通過空氣媒介傳入耳中的,反倒是有些像是在腦海裡迴旋一般。
目光,一瞬間聚集在了被提着的水草狀靈植上。
“是你麼?”
杜黑開口。
雖然,他感覺,這種問話,似乎有些荒謬。
在他學習的知識裡,靈植誕靈,也就是產生靈智,擁有靈體,不是不可能。
但一般,那都是極其高階的靈植方纔擁有。
而眼前這個,雖然從其逸散的靈力氣息來看,頗爲不俗,但也絕對沒有超過三階。
這種級別的靈植,會誕生靈智?
不過,饒是知道如此,杜黑依然選擇了詢問。
但可惜的是,這時候,沒聲了。
杜黑有些疑惑,心中更是產生了些許懷疑:“難不成,自己聽錯了?”
“還是,精神恍惚了?”
但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
作爲一名職業者,還是召喚師,不說其他,精神層次上,是遠超普通人的。
出現幻聽的機率微乎其微。
四下裡,仔細的環視了一圈,甚至於,杜黑還讓迅猛龍在周遭進行了一番巡視。
片刻後,杜黑可以確定了,周圍,的確是沒有其他人。
“那麼~”杜黑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色。
他想起了剛纔蛇皮怪的事件。
好端端的一株靈草,爲什麼會出現在蛇皮當中,這絕不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而是此事確有蹊蹺。
要知道,那蛇皮怪,是逆着水流,朝外面遊動的。
要不是自己讓迅猛龍在外面接應,指不定蛇皮怪或者確切說是操控蛇皮怪的東西,就跑到哪裡去了。
杜黑的目光,再次掃過此刻隨風飄搖,好似沒有生命氣息的水草。
似是自語般開口:“唔,剛好晚上沒有吃的,這玩意拿水煮着吃,應該還不錯。”
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杜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若是,當真如他所猜測的一般,不得不說,這靈植,居然還頗爲機靈。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便是,自己的確是在對草說話。
不過杜黑顯然極其富有賴心,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作爲一個職業者,對於自己是要有自信的。
想了想後,杜黑索性摸了摸肚子,就地命令迅猛龍刨了個坑洞出來,自己更是四下裡找了些乾枯的枝丫。
順手間,便是將水草給掛在了一根木棍上。
“好像沒帶鍋,直接烤一烤就吃吧~”
“生的吃不下去,烤個半熟總歸能夠下口。”
“反正是靈草,半生不熟的吃了也不至於拉肚子。”
杜黑似是自語般開口,更是從揹包裡掏出了打火機,啪啪啪的聲音中,火苗子閃爍着光芒。
很快,一堆乾柴,被火點燃。
溫度漸漸的升高了些許。杜黑這時候,絲毫沒有遲疑的,直接將掛着水草的木棍,朝着火堆上放去。
這時候,再次有了聲音響起。
“住手,住手!”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混蛋小子!”
“哎喲,別,別,頭髮烤焦了!”
一陣尖利好似孩童般的聲音,瞬間響起。
杜黑這時候終於是停下了動作,目光穩穩的看向手中的水草,戲虐一笑:“我還以爲你不出聲呢~”
水草再次開口,不過語氣頗爲兇惡:“小子,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否則……”
“否則怎麼?”
“否則你想被烤了吃掉?”
杜黑絲毫不在意這所謂水草的話語威脅,反倒是一把將其提起。
水草再次嚎叫了起來:“小子,別動我頭髮,你既然找死!”
話語間,突兀的,杜黑感覺眼前一黑,腦袋更是傳來了一陣暈眩的感覺。
但杜黑,終歸是一名召喚師,精神力冠絕同階職業者,只是一瞬間,這種頭部發脹眼前發黑的情形,便是有所緩解。
再次睜眼,杜黑髮現手中的水草卻是已經消失了蹤影。
但對此,杜黑並不驚慌,反倒是再次冷笑起來。
就在身旁,水草已然是被迅猛龍給一腳踩住了枝丫。
“頭髮,我的頭髮!”
它又一次發出了哀嚎。
杜黑上前,一把將其從地上提起,面對着其大聲的嚎叫,杜黑這時候語氣也冰冷了幾分:“我只說一遍。”
“第一,別在這裡鬼吼鬼叫。”
“第二,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第三,你要搞清楚,你目前是我的俘虜。”
杜黑冷冷的話語聲,讓水草的草葉顫了顫。
片刻無聲,幾秒後,它弱弱的道:“好吧~”
面對着總算安分下來的水草,杜黑正思考着,該詢問些什麼東西。
這時候,它卻是再次開口了。
聲音弱了些許,好似受了莫大委屈一般:“那個,大哥~”
杜黑瞪眼:“嗯?!”
它繼續道:“能不能……能不能別拽着我頭髮。”
杜黑愣了愣,他這時候,自然也知道,這傢伙所謂的頭髮,是什麼個玩意。
隨手將其放開。
這時候,他看見,落在地上的水草,從其根部處延伸出了兩個黑漆漆的小腳,僅有那麼一釐米多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