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原本應該是平靜無奇的夜晚,此刻卻好似被鮮血和火光照耀的鮮紅無比。
血紅之夜。
火焰瘋狂的吞噬着房屋,哭喊聲,尖叫聲,慘叫聲融合在一起,死靈戰士們沉默的行走在燃燒的房屋與田間,向那些手無寸鐵,毫無反抗之力的人揮下了屠刀。它們沒有思想,沒有感情,沒有信念,唯一所擁有的只有執行命令,剝奪他人的生命———這是它們存在的唯一價值。
“你,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農夫手握着鐮刀,面色蒼白的注視着眼前正在緩緩向自己靠近的死靈戰士。在他的身後,他的妻子正緊緊摟着抱着大哭不止的兒子,蜷縮在牆角,他們面如土色的望着眼前這令人恐懼的存在,但是卻什麼也做不了。死靈戰士們並沒有去聽對方的尖叫和怒喝,它們甚至沒有理會和觀察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什麼,它們只是安靜而沉默的走上前來,舉起手中的武器,試圖收割眼前的生命。
“喝啊啊啊!!”
就在這危急的關頭,望着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農夫忽然爆發了起來,他大喝着張開雙臂,直衝向前,硬生生的衝到了死靈戰士們的身邊,伸出自己粗壯的胳膊彷彿一堵牆般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接着,他轉過頭去,望着自己的妻兒。
“快走,你們快走啊啊啊啊!!!“
慘叫聲不可遏止的從農夫的嘴中爆發而出,因爲就在與此同時,死靈戰士們已經揮下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刺入了眼前男人的身體。但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傷痛,他並沒有放棄,而是大喊着反手抓住了插入自己身體中的長劍。轉過頭望着正抱着孩子頭也不回,跌跌撞撞的從這房子裡跑出去的兩人。
“離開這裡,跑遠一點,快跑…………”
農夫的話到此爲止。伴隨着寒光一閃,他的頭顱高高的從空中飛起,在鮮血的襯托下劃過一道弧線,接着重重的落在地面上。直到這個時候,他的眼睛依然圓睜着,帶着無比熱切的期望注視着那已經毫無人煙的出口。
對於他而言,沒有聽到隨後傳來的淒厲慘叫和戛然而止的哭喊聲或許是一種幸福。
“…………真是太棒了…………”
賽蕾絲蒂娜環抱雙臂,閉着眼睛聆聽着眼前從這被火焰吞噬的村落之中所傳來的慘叫與哭喊聲。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每聽到一個生命的逝去,這位魔鬼大小姐就感覺到一股電流般的快感瞬間順着自己的脊椎飛掠而過,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整個人就好像是在三伏天中一口氣喝下了一大杯冰涼啤酒般的清爽。
“生命的終結…………卑微者的生命只有在死亡的這一刻才顯的如此有意義,本小姐已經受夠了看這羣低等賤民像豬一樣的在爛泥塘中打滾,爲了能夠努力的生存下去而不顧一切。這可並不是本小姐的愛好。現在,他們終於爲本小姐提供了自己應有的價值,用生命所演奏的樂曲雖然還稍微顯有些粗糙,不過…………也值得本小姐用心去聆聽和欣賞了。”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樂在其中?”
羅德站在賽蕾絲蒂娜身邊的土坡上,望着眼前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的村鎮,死靈戰士的推進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那些纔剛剛從睡夢之中醒來,甚至還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鄉村野夫們根本沒有來得及組織起任何反抗,就被幹脆利落的屠殺乾淨。一個不剩。夜風吹拂而過,夾雜着火星以及燒焦的氣息,有木頭的,也有人的………
“這是當然的,主人。”
聽到羅德的詢問,賽蕾絲蒂娜優雅而輕盈的原地轉了一圈,那漆黑華貴的鏤空裙襬伴隨着少女的動作旋轉而起,而在這位魔鬼大小姐的腳下四周,到處都是被撕裂。痛苦掙扎。原睜着雙眼,覆蓋着鮮血的殘破屍體。這些都是賽蕾絲蒂娜的傑作。雖然在羅德看來,在很多方面這位大小姐比起她的魔鬼同胞來說都還尚有差距,不過至少在給與他人痛苦這一點上,賽蕾絲蒂娜和她的同類一樣無比稱職。
“將脆弱的生命掌握在手中,任憑自己操縱的感覺真是無與倫比的美好。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讓本小姐感到愉悅的,就好像一朵美麗無比的花朵,你可以選擇小心翼翼的將它捧在手心,做成標本保存它的美麗。或者安靜的在一旁註視着它的盛開與衰落。但是………本小姐更喜歡將其一把捏碎,將那美麗,閃耀着微弱光輝的小生命徹底碾碎……”
說到這裡,賽蕾絲蒂娜伸出右手,做了一個緊緊握住的姿勢。
“那一瞬間的快感是無與倫比的,這是在最強勁的力量的展示,它可以無情的剝奪一個弱小的存在,無論它是多麼努力,多麼堅持,多麼頑強………但是它的下場,卻依然只有被碾碎一途………這纔是本小姐最最喜歡的娛樂,沒有什麼比欣賞生命臨死前的掙扎更加有趣的戲劇了。”
“我並不懷疑你的想法,賽蕾絲蒂娜。”
聽到賽蕾絲蒂娜的回答,羅德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望着眼前燃燒的廢墟,同時微微轉動着手中那塊腐爛的木棍,白骨面具遮擋住了羅德的面孔,沒有任何人看見他的面前。
“不過塞莉亞會怎麼想呢?如果她在這裡的話………”
“啊,塞莉亞啊。”
聽到羅德的詢問,賽蕾絲蒂娜似乎很無聊的擺了擺手,看起來彷彿根本就不在乎這一點似的。
“主人你根本不必擔心那個小傢伙,或許那傢伙對於本小姐的享樂主義有所抱怨,但是如果光就這件事本身而言的話,本小姐可以以名譽向您擔保,哪怕您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殺的一乾二淨,那個死腦經的小笨蛋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
“哦?”
聽到這裡,羅德不由的皺了下眉頭,轉過身來,帶着一絲好奇和疑惑望着身邊的少女。坦白來說。之前羅德之所以詢問賽蕾絲蒂娜這個問題只不過是想要打擊一下這位魔鬼大小姐的囂張氣焰而已,但是他並沒有想到,賽蕾絲蒂娜卻會給自己這麼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爲什麼?”
“啊,對了,本小姐忘記了主人你並不是那個時代的人…………”
聽到羅德的詢問,賽蕾絲蒂娜那雙鮮紅的眼眸轉了一轉,接着她伸出一隻手,放在胸前———這一刻。這位大小姐身上驟然爆發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壓與氣勢,彷彿站在那裡是,是一個存在於天地之間,俯瞰萬物的殘暴之王一樣。
“因爲,這些豬愚蠢的將他們的武器對準了他們的守護者。”
“因爲,這些豬愚蠢的選擇了對抗他們的主人。”
“因爲。這些豬愚蠢的捨棄了他們最後的榮耀…………這是反逆!遵從創世之條約,任何反逆者必將判處死刑!他們的靈魂將會永恆的在火焰之中灼燒,以警示所有的後來者不可對抗,不得對抗,不許對抗的存在!他們膽大妄爲的試圖對抗他們的守護者,那麼他們就將必遭懲罰!無知與無能不是藉口,也不是理由!不管他們如何辯解,都無法抹去自己身爲罪人的烙印,而他們所犯下的罪惡。唯有經歷過最絕望的痛苦才能夠給與赦免。”
說道這裡,賽蕾絲蒂娜眼中的紅光大盛,接着她一甩右手,很快,漆黑的荊棘長鞭再次從少女的衣袖中飛出,飛向了熊熊火焰燃燒的廢墟之中,緊接着只聽見一聲尖叫,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被荊棘長鞭從火堆中撕扯了出來,她的雙手緊緊抓住荊棘長鞭。兩條**的雙腿上到處都是傷痕與灼傷的痕跡。但是賽蕾絲蒂娜卻絲毫沒有顧忌她的慘叫與求饒。而是將這個女子高高的吊在空中,兩隻鮮紅的眼睛驟然眯起。
“這是血祭。也是警告,主人。任何人不得背叛他的主,反逆之罪是很重的。創世之初,聖龍依靠的是鮮血與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這才獲得了它們所擁有的地位,但是…………哼,白癡的光之聖龍我們就不要去管它了。想要擦淨滿手的血腥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看在曾經的盟友的面子上,本小姐………”
說道這裡,賽蕾絲蒂娜猛然閉上了嘴巴,接着飛快的望了一眼羅德,隨後重新擡起頭來。而伴隨着少女的這個動作,又有兩條荊棘之鞭宛如毒蛇般纏繞在女子的雙腿上,向上延伸。
“主人………這是本小姐對您的告誡………不要妄圖寬恕那些反逆的罪人,唯有鐵與血,纔是力量與權力的保證。”
賽蕾絲蒂娜話音剛落,只見那兩條荊棘之鞭便忽然向着女子的雙腿之間用力一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銳,鋒利的荊棘之刺就這樣從下而上的貫穿了女子的身體,鮮血不住的從她的嘴中噴灑而出,那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此刻更是如同魚一般本能的顫抖和搖晃,腥臭的液體夾雜着腐物與鮮血宛如瀑布般從女子的雙腿之間流淌而下。而看見眼前的這一幕,賽蕾絲蒂娜眼中的紅光越發明亮,接着她輕輕擺了擺右手,很快,荊棘長鞭向旁邊一甩,就只見那具屍體彷彿破布一般被塞勒斯蒂娜扔進了火堆之中。而直到這個時候,賽蕾絲蒂娜這才拍了拍手掌,剛纔浮現在那姣好面孔上的猙獰與危險的殺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幅優雅,柔和的笑容。少女就這樣帶着盈盈笑意,伸出手去提起裙襬,宛如參加晚宴出場的貴族小姐一般,姿態優美典雅的從自己腳下的這座屍山上走了下來,來到了羅德的身後。
“接下來該怎麼做呢?主人?您的目的,不會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吧。”
“當然不是。”
面對塞勒斯蒂娜的詢問,羅德搖了搖頭。
“這才僅僅只是開始,正如你所說,有時候,如果咬的不夠疼,那麼他們是不會知道痛的。”
這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而對於格羅索平原來說,這一夜則變成了他們的噩夢。
之前傳出有死靈法師在格羅索平原周邊活動的消息時,人們大多隻是帶着緊張與不安。甚至還有人認爲這不過是流言而已。但是現在,流言已經變成了現實,僅僅兩天的工夫,就有三個村鎮被死靈大軍攻陷,除了極少數運氣好的難民從中逃離之外,大部分人都沒有能夠逃過亡靈軍團的屠刀。而這,也終於在整個平原上掀起一股恐懼的死亡旋風。
一時間,人人自危。
雖然眼下正是豐收的季節。但是農田中卻再也看不見半個人影,爲了躲避那傳聞之中的不死大軍,農民們也放下了自己的農具,拖家帶口的逃離這裡,前往南方腹地的大城市躲避災難。而那些鄉紳富商更是早早就乘坐馬車離開了他們的莊園和農場,狼狽不堪的逃到了遠方。
“該死!!”
米歇爾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望着眼前攤開在自己面前的信紙,老將軍只感覺到一陣無力。
已經過去兩天了,在他發出緊急求援之後,過了整整兩天才受到了南方議會的回信。但是信中的內容卻是差點兒讓米歇爾吐血三升———由於沒有足夠的人手,南方議會拒絕了米歇爾將軍請求援軍的提議。他們命令米歇爾將軍“務必”消滅此刻肆虐在格羅索平原周邊的不死軍團,而且他們唯一的援助居然是“允許”米歇爾將軍徵召民兵!?
看到這裡,米歇爾恨不得一個耳光子把南方議會那羣白癡全部扇死。
徵召民兵?那羣大腹便便的白癡老爺以爲我們這是去圍剿山賊呢?對方可是不死大軍啊,要那些民兵有個屁用?更何況現在格羅索平原人心惶惶,附近的村落居民都跑了個精光。自己要到哪裡去徵召民兵?
想到這裡,米歇爾就感覺頭疼不已,三個村落,就算沒有上千,數百人也總是有的。如果那個可怕的死靈法師把這些人都轉化爲他的士兵的話,那麼自己怎麼可能會有勝利的希望呢?
真該死,如果能夠聯絡到戰天使軍團的話………
想到這裡,米歇爾將軍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些什麼,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面色微微一變。接着整個人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萎靡不振的癱坐在椅子上。
對了…………現在。戰天使軍團已經是他們的敵人了……
這一切都怪那羣南方議會的蠢貨!!
想到這裡,米歇爾將軍內心忽然爆發出了一股強烈的怒火,接着他再次一把扯過信紙,接着拿起羽毛筆,飛快的在信上寫了些什麼,隨後用力的敲了敲眼前的警鐘,很快,傳令兵聞訊趕到,而當他走進房間時,卻驚訝的發現那個一直以來都像個老好人一樣穩重的米歇爾將軍此刻卻是面色鐵青,一幅殺氣騰騰的樣子。
他這是怎麼了?
“立刻派人快馬將這封信遞交給南方議會,同時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不願意,那麼老子就不幹了!!”
米歇爾將軍的速度可比南方議會要快的多,就在這一天的黃昏時分,他的加急快件就已經被快馬送到了位於南方海港的南方議會的書桌之上。而幾乎就在與此同時,南方議會也正在召開關於眼下一系列事態的會議。
對於南方議會來說,眼前的事態並不算美妙。
一開始他們炮轟布倫希爾要塞時尚算順利,而在那之後,莉蒂亞的沉默以及戰天使軍團的消失也讓這些政客和貴族放下了內心深處的最後一絲擔憂。也正因爲如此,他們這才膽大包天的想要入侵帕菲爾德。將它從莉蒂亞的“暴政”之下“解放”出來。
但是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南方議會這才發現他們似乎走上了一條佈滿荊棘的道路。
進攻帕菲爾德的戰鬥已經持續數日,但是效果並不明顯,雖然改革派已經在大力組織軍隊,並且掌握了南方軍團的大部分,但是前線軍團在帕菲爾德的數個地區依然遭遇到了相當頑強的抵抗,雖然他們也吃掉了一部分帕菲爾德的領土,但是卻並沒有建立牢固的前線哨站來鞏固戰果。這讓改革派非常心急,他們已經探聽到了莉蒂亞正在集合和整頓軍隊的消息,因此更希望能夠在對方的軍隊徹底整理完畢之前搞定帕菲爾德。如果他們能夠成功吞併帕菲爾德的大部分土地。那麼即便莉蒂亞整頓好了軍隊。那麼改革派也可以單方面宣佈停戰並且請求光之議會的調停。而作爲光芒之龍的部下,莉蒂亞自然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對於改革派來說,這光明的一幕幾乎已經近在眼前。可是事實卻並非如此,光之國的態度忽然開始變的曖昧起來,原本說好會在他們起義之後爲改革派提供人員和物資方面的協助,現在卻也已經變成了只提供一部分物資協助,而不會派遣光之議會中的強者來提供增援。這對於改革派來說並不是件好事,而南方議會也不知道爲什麼光之國會忽然出爾反爾。不過現在他們自然是沒有本錢和底氣去質問的。
而對於南方議會來說,麻煩不僅僅在此。
格羅索地區忽然出現的死靈法師纔是眼下對他們來說最焦頭爛額的大事,連續有兩三個村莊被毀滅,懼怕死靈法師威脅的民衆紛紛逃到城市中躲避危險。而這也爲本來就不安穩的局勢更添變數,這兩天以來,城裡的犯罪和混亂事件驟然上升。城衛兵幾乎分身乏術。原本因爲宣佈獨立而就不怎麼安穩的城市之中,眼下卻是更加忙亂。
如果說這對於改革派而言還不算是大麻煩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這個消息可完全就是他們的心頭之刺了。
伴隨着難民的涌入,改革派驚恐的聽到,在民衆之中居然傳出了這麼一種聲音———那就是他們原本就不該獨立!在他們脫離穆恩公國之前,有莉蒂亞殿下和戰天使軍團的庇護,那些不死亡靈從來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們的土地上。但是現在,他們脫離了穆恩公國,失去了戰天使軍團的庇護之後。這些不死生物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了!這說明他們當初做的選擇本身就是個錯誤!
此言一出,對於改革派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本來脫離穆恩公國這種事情,民衆就看法不一,雖然很多人在改革派常年的洗腦之下的確很討厭王室。但是他們同樣也不願意陷入戰亂之中。而眼下,亡靈法師的出現卻是讓這些民衆本來就緊張不安的心更加焦躁起來。這也讓改革派變的更加被動,如果他們拿不出什麼好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向民衆證明即便沒有那些天使,他們也可以從那些不死生物手中守護好國家的話,那麼他們就徹底完蛋了!!
雖然他們也派人去民衆之中辯解。並且反而駁斥這些不死生物說不定就是王室的陰謀。爲了讓民衆無法離開天使統治而設下的陷阱,呼籲民衆們保持冷靜。不要上當。不過可惜的是,改革派的做法實在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畢竟他們的這個藉口雖然的確是非常非常的無限接近真相,但是對於民衆來說,他們並不相信這種觀點。這也讓改革派頗爲狼狽,不過他們也明白,現在用嘴巴說是沒有用的。更何況死靈法師對於改革派而言也的確是個威脅,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暗夜之龍國的人,還是單獨出現的死靈法師,但是對於改革派來說,危險必須被排除。
而就在這個時候,米歇爾將軍的第二份快件也擺在了他們面前。
在信中,這位性格一向溫和的老將軍難得的大發雷霆,他直截了當的向改革派坦誠以自己目前的人手,根本就不是死靈法師的對手。他必須要求援軍的協助,而如果改革怕堅持不派遣援軍的話,那麼米歇爾將軍就會考慮暫時撤離格羅索平原!
此言一出,頓時讓南方議會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