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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讓帝國放一點點血,我們就能放下現在這種偷偷摸摸的生活,和養我們的村子一起到新的地方重新開始,這何樂而不爲呢?所以公主殿下,我懇請你不要掙扎,這也是爲了您的人民着想。”
直到現在,伊夏才知道,自己父親管理下的國家還有許多不爲人知的地方,被忽視的村子,生活困難到甚至以吃樹皮爲生的村民、因爲父母被捕奴隊抓走而成爲孤兒的人、安全得不到保障甚至孩子會在半夜被野獸叼走的家庭……
這一件件讓伊夏從沒有想過的事情從女盜賊的嘴裡說出,在進入她的耳中,震撼了她的心靈,讓這位入世未深的公主殿下逐漸放棄了逃跑的想法。
甚至開始有些認同女盜賊的做法了。
當看到伊夏那難過的表情,女盜賊也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再順勢安慰幾句後便打算離開。
“這是治療用的藥水,因爲能用的錢不多,所以藥水的質量也稍微差一點,等老先生醒來後就讓他喝下去吧,這樣能好一些。”
放下一瓶藥水後女盜賊便起身走向房門,原本屬於伊夏的魔法卷軸也放在了一旁。
她不擔心伊夏會使用這兩份卷軸,即使這位公主殿下想用,也會有顧慮,因爲他們所處的位置是鬧市區的地下,龍捲風的魔法在解決他們這羣盜賊的同時,也會將數千帝都人掩埋在廢墟之中。
“等一下……”
“還有什麼吩咐嗎?公主殿下。”
“……這樣一來你們也會迴歸安穩的生活了,對嗎?”
女盜賊神情一動,嘴角輕輕上揚。
“當然,這樣的生活,我們早就不想過了。”
故事是真的,他們的願望也是真的,正因爲是真實的經歷,纔會讓人相信,讓天真單純的公主殿下放棄抵抗。
女盜賊用的是陽謀,讓善良的人失去反抗能力的陽謀。
“你們在這裡看着,公主殿下有要求就儘量滿足。”
女盜賊督了一眼猥瑣盜賊和另一名長得十分普通的盜賊,下令後緩緩離開了。
“公主殿下有要求就儘量滿足……如果她要離開,我們還要放她走嗎?這是一個盜賊頭領該說的話嗎?”
聽見人遠去的聲音,原本還十分服從的猥瑣盜賊立刻就變了臉,厭惡和不耐讓他原本就不好看的模樣變得更加不能入眼了。
“她的意思是在不放她走的前提下滿足要求,冬夏草,當盜賊就應該什麼都做,她竟然還白癡般宣稱盜賊也應該擁有自己的信念和準則,但她擁有的人脈和指揮能力是我們遠遠不及的。”
另一名盜賊帶着不以爲然的表情開口說道,顯然也只是看中了那位女盜賊有一些能力才認同她做頭領的。
“我去她妹的信念和準則!這樣的生活我早就過夠了!如果這次還不能分到錢,哪怕是同一個村裡出來的我也要提分家!把屬於我的那一份要回來!”
猥瑣盜賊低聲地說道,看他不耐煩的神情,不像是在說笑。
“現在團裡也有人這麼想,至少我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其實也沒有必要將所有人都帶走,只要把團里人的家人帶走就行了,也沒必要連其他沒什麼關係的老人也一起帶着,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
另一名盜賊露出了嘆息的神情,長年的冒險生活讓他身心疲憊,其實他只想帶走自己的家人,其他村名的死活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人在世上,只要能管好自己就行了。
“嘿嘿……先不管這些。”
猥瑣盜賊臉色從厭惡和不耐變成猥瑣和興奮,從懷裡拿出了一根十釐米長的黑色鐵棒。
“我進去讓那位公主爽一爽,順帶我自己也爽一爽,你幫我看着。”
“又來?別弄出什麼痕跡來,不然就不好交代了。”
“嘿嘿嘿,保證她皮膚變得更加有光澤!”
猥瑣盜賊興奮地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只留下一名盜賊在門口守着。
“你進來做什麼?”
剛剛將治療藥水餵給陸忠的伊夏看到房門再次打開,猥瑣盜賊帶着怪異的笑容朝自己走來,當即提起了警惕心。
猥瑣盜賊沒有回答,只是手上的黑色鐵棒突然變成了一米長,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難看了。
伊夏這時候哪裡還看不出這個人有問題,當即就站起身掏出了‘天網恢恢’的魔法卷軸,想要使用。
可還沒等她張開卷軸,猥瑣盜賊手上的黑色鐵棒再次變長,稍微用力一揮,便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啊!”
一陣劇痛從手腕上傳來,讓伊夏下意識鬆開了拿着卷軸的手,只能任卷軸掉在地上。
“嘿嘿嘿。”
猥瑣盜賊聽見伊夏的驚呼後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像是聽見了美妙的音樂,眼睛更是樂得眯了起來。
隨後他再次擡起手,可是他的目標不是伊夏,而是牀上還在昏迷中的陸忠。
“不要!”
不是開始準備魔法,也不是衝上前推開猥瑣盜賊,而是選擇擋在了陸忠身前。
自然而然的,本能的,伊夏選擇了這一行爲守護着她像保護的人。
啪!
“啊!”
啪!
“呃!”
啪!
“唔!”
黑色的鐵棍一下下都抽在了她的背上,從剛開始的驚呼,到後來的忍耐,最後是捂着嘴默默承受。
伊夏沒有再開口威脅或者求情,她曾在熱門的騎士小說裡看到過,在敵人的鞭打下威脅和求情的都不會有好的下場,甚至還有以聽取這些話爲樂的人。
與其後面變得更痛苦,倒不如現在忍耐下來,從女盜賊的恭敬態度來看,這個猥瑣盜賊的私自行動一定不會持續太久。
可是猥瑣盜賊卻開始不爽了。
他進來就是爲了聽一聽這位星亞帝國第一公主的悲鳴的,現在公主殿下竟然忍下來了,讓他又如何舒服呢?
於是他手裡的鐵棒再次轉移目標,朝陸忠的雙腿砸去。
“啊!”
“不要!啊!”
聽到老管家無意識的痛哼,伊夏着急地用手去阻擋,可鐵棒的一擊再次讓她痛呼一聲。
“沒錯!就是這個聲音!繼續叫啊我的公主殿下!我就是想聽您的聲音!”
聽到伊夏的聲音,猥瑣盜賊重新興奮起來,不再瞄着伊夏,而是瞄準着牀上的陸忠。
爲了保護陸忠,伊夏只能不斷用手或者後背抵擋這鐵棒的敲打,每一次都會疼得她忍不住痛呼。
眼淚不止的流下來,僅僅幾分鐘,她受到的痛苦便超出了她從出生以來所感受過的所有痛苦。
她很想哭,即使眼淚已經流下來,即使渾身都已經被鐵棒帶來的疼痛所覆蓋,她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在一介小賊面前大聲哭泣。
“哈哈哈哈,多慘叫幾聲!給大爺哭出來啊!這根鐵棒能隨意變大變小,不管怎麼用力擊打也不會讓皮膚紅腫青紫,大爺再怎麼用力抽你事後也不會被發現!快哭幾聲給大爺聽聽,讓大爺感受一下公主的哭泣聲是怎麼樣的!”
猥瑣盜賊抽越起勁,面目也逐漸變得猙獰,最後也不要求伊夏哭出聲,而是自顧自地開口說話。
“叫你打我!叫你抽我!叫你踹我!你們這羣貴族的小姐憑什麼打我!我在路邊坐着招你們,惹你們,了嗎!我倖幸苦苦,工作,對不起你們,嗎!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就有好衣服穿!我就只能,布衣麻褲!憑什麼你們,就有好吃的!我就只能,啃幹饅頭!你們才應該,被打!被踹!被抽!我抽死你們!抽死你們!”
怨恨的情緒,嫉恨的話語,因爲抽打他人而出現的興奮表情,甚至眼睛都失去了聚焦,只有揮手抽打成爲下意識的動作。
這些無一不在證明,眼前的猥瑣盜賊其實就是個心理變態,小時候的經歷成爲了他的嫉恨之源,長年無法發泄的情況下逐漸心理扭曲,最後變成了這副模樣。
猥瑣盜賊其實很可憐,兒童時代的他沒有溫暖的家庭也沒有可靠的親人,甚至很小的時候就要工作,不然只能餓死。
猥瑣盜賊也很可恨,當時欺負他的只不過是附近生活得比較好的小孩,但他卻把這一切歸咎於貴族的身上,所有的恨都藏在心裡,所有的怨都埋了起來,慢慢發酵,他曾經暗地裡教訓過無數的貴族小孩,憑藉着手上這一根只會造成疼痛卻不會有產生傷痕的鐵棒。
實際上他教訓的小孩絕大部分都沒有欺負過其他人,貴族有屬於貴族自己的禮儀和涵養,真正的貴族世家不會任由孩子出現野蠻行爲。
猥瑣盜賊不會去理解這些,因爲他的心裡只有恨,他的心靈早已經扭曲。
“抽死你們!抽死你們這羣貴族!抽死你們!抽死你們!抽……啊啊啊啊!”
正當猥瑣盜賊爽到極點時,下意識再次揮起鐵棒的那隻手卻突然以極其不自然的方向彎曲,斷開的骨頭直接穿過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好幾秒後猥瑣盜賊才反應過來,劇烈的痛感才通過神經傳達進他的大腦,讓他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伊夏和猥瑣盜賊才發現,房門已經大開,房間內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名穿着白色長袍腦袋被兜帽和麪具覆蓋的神秘人。
而神秘人手上還提着剛剛從這裡走出去的女盜賊。
她沒有抵抗任由神秘人提着,眼裡只有對猥瑣盜賊所作所爲的震驚和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