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
樑王打開密旨。
密旨上只有一個字。
但樑王接到密旨後,心裡卻有了前所未有的底氣。
因爲,樑王知道,這道密旨代表着世間最有權勢男人的意志。
“殺!”
樑王彷彿被感染,臉上同樣浮現殺意。
天子目光所及之處,便是他浴血奮戰之地!
河西如此。
朔方更是如此!
樑王心裡快速思索。
朔方節度使的家屬親人,一共一百多人。
除此之外,還有跟朔方節度使沾親帶故之人。
這些人加起來有數千人。
樑王走出軍營,來到牢房之中。
“殿下。”
看守牢房的將士見到樑王親至,恭敬道。
樑王目光平靜,開口說道:“都在裡面吧?”
“殿下放心,有我看守,一個都跑不了。”
將士拍着胸脯了句。
“不過,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將士疑惑的追問了句。
樑王目光凝視,輕聲說了句:“都殺了吧。”
樑王話音剛落,將士瞳孔猛地一縮:“都...都殺了?”
將士難以置信。
因爲,此時此刻,朔方還有數十萬降軍在。
若是這個時候,大肆殺戮朔方節度使親屬家人,恐怕會引起暴亂啊......
“你是擔心那些降軍?”
樑王目光一掃,立即知道了將士的想法。
“若是他們敢有異動,那便殺!!”
樑王語氣冰冷。
這道命令,乃是天子所下。
哪怕屍山血海,血流成河,樑王也會誓死執行。
樑王雖然答應了朔方節度使,不會直接殺了他的那些部下。
只是,若這些人主動起來暴亂,那就別怪樑王心狠手辣了。
“遵令......”
看守牢房的將士嚥了咽口水,低聲道。
他彷彿已經看到,接下來朔方震動的一幕。
第二天。
樑王親自押着數千人處決。
在處決過程中,數十萬大軍分佈朔方各處,任何有異動者,直接鎮壓。
一時間,整個朔方風聲鶴唳。
數千位被處決的人心中悔恨不已。
朔方節度使發動造反的時候,他們還舉手贊同,甚至主動獻策,想要爭取一個從龍之功......
只是,他們沒想過,萬一造反失敗了,會是什麼後果?
大唐皇帝的反,是那麼容易就能造的?
...
皇宮。
長生殿。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
近侍太監快步走了進來,躬身道:“陛下,內閣首輔張居正求見。”
“宣。”
片刻之後。
張居正走入長生殿。
“臣見過陛下。”
張居正朝着天子叩拜道。
李祀望着張居正,開口說道道:“愛卿起來吧。”
“啓稟陛下。”
張居正起身,拱手道:“臣已然將‘考成法’細化出來,還請陛下過目。”
張居正從袖口之中,拿出一份奏摺,捧在雙手之上。
‘考成法’便是張居正在早朝之上,提出爲天下官吏制定考覈的標準。
當時,張居正只是大致說了遍,具體考覈內容,卻沒有提。
“哦?”
李祀來了興趣。
近侍太監上前,將奏摺呈遞到龍案之上。
李祀展開奏摺,一眼望去。
“陛下。”
張居正繼續說道:“‘考成法’主要內容,便是由內閣以及六部給天下官吏設立期限。”
“並且分別登記三本賬簿,一本放在六部,一本交予內閣,一本留在皇室。”
“六部逐月逐月進行檢查對所屬官員承辦的事情,每完成一件須登出一件,反之必須如實申報。”
“六部每半年上報一次執行情況,違者限事例進行議處。”
“最後由內閣對六部的稽查工作進行查實。”
張居正躬身說道。
李祀聞言,微微頷首。
若真的按照張居正的‘考成法’實施下去,將會能在天下官吏頭上,懸上一柄刀。
到那時,大唐地方官員的辦事效率,必然大大提高。
朝廷所下達的命令,也會令行禁止。
只是,李祀也能看出,張居正的‘考成法’非常苛刻。
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一切按規矩辦事。
這樣一來,無疑會讓天下的官僚集團不滿......
只不過。
這些問題,在李祀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天下官僚不滿?
這天下,是李祀的天下。
大唐的江山,也是李祀的江山。
你要是不滿,可以辭官回鄉。
若是不願意辭官,那邊乖乖按照規矩來。
李祀面色微頓,望着張居正,威嚴道:“愛卿,立即將‘考成法’傳達下去。”
“要是有人有意見,告訴他,來皇宮跟朕談。”
李祀已經下定決心,徹底整治天下官吏。
長安城的官員還好。
天子腳下,他們不敢亂來。
可地方上的官吏呢?
天高皇帝遠,這些地方官員,哪一個不跟土皇帝一樣?
百姓被欺壓。
朝廷下撥的銀兩被暗釦。
甚至連作爲官員的本職任務,都無法做到按時按量完成。
李祀早就有肅清天下官吏的心。
只不過,一直以來,李祀將重心放在節度使制度、土地制度等關係到大唐根基的問題上。
至於天下官吏問題。
只能暫時往後推。
並不是李祀不想解決。
而是問題要一件一件來。
節度使制度要是繼續放任下去。
大唐滅國之禍,就在眼前。
與之相比,天下官吏的問題,就不算什麼了。
但現在,張居正的‘考成法’出現了。
有‘考成法’約束,天下官吏還敢那麼肆無忌憚嗎?
張居正退出長生殿,奉天子之令,將‘考成法’傳達至天下官吏耳中。
有皇帝撐腰,張居正無懼一切挑戰。
張居正離開後。
李祀微微靠在龍椅寶座之上,冷笑連連。
朕倒想知道,究竟會有哪些人,會忍受不住跳出來!
正好讓朕出手,將你們統統解決!
...
大唐疆域之外。
一羣金髮碧眼的異國人艱難跋涉。
“我們究竟要走到什麼時候?”
爲首的白人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他嘴脣乾裂,皮膚枯萎,極爲萎靡不振。
此時此刻,經歷上萬裡跋涉,他們這羣人終於到了極限。
“堅持!”
“一定要堅持!”
“只是,堅持下去真的有用嗎?”
就在白人心裡浮現絕望之時。
一道驚呼聲在耳邊響起。
“我的天。”
“那是什麼?”
白人僵硬的移動腦袋,朝着遠超看去。
只見一座雄偉的邊關,矗立在視線盡頭。
“這是?!”
白人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