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踏峰上。
身穿月白色長袍的女子皺着眉頭,自言自語。
“師父,你之前不是說,大唐國運已到末端,即將迎來天下大亂!”
年輕女子輕聲說道。
月白色長袍女子微微搖頭:“天機莫測,哪怕是爲師,也遠遠無法窺得全貌,現在大唐國運,又有了新的變化...”
“那之前,我們派遣江湖人士,前往天下各地,尋覓真龍天子...”年輕女子秀眉一蹙。
“讓他們都撤回來吧。”
“現在天機不明,真龍天子究竟有沒有誕生,都不清楚,等過一段時間,再決定這事。”
月白色長袍女子望着年輕女子,再次說道:“清兒,這天機突然轉變,讓爲師有些擔心,你下山一趟,看看這天下究竟有什麼變化。”
“知道了。”
名爲‘清兒’的年輕女子輕聲說道。
“還有,最近這江湖武林之中,有些不太平。”
“一個叫天下會的幫派憑空崛起,滅了魔門天邪宗,在江湖之中凝聚了很大的威望。”
“天下會幫主雄霸,以一己之力,橫掃魔門一道,此人不簡單。”
“你去一趟天下會,試探一下雄霸!”
月白色長袍女子開口說道。
“師父放心。”
月白色長袍女子有些欣慰的望着年輕女子:“清兒,你是我慈航靜齋近三百年,最出色的弟子。”
“如此年紀,便已將【劍典】修煉至大成,只差一步,便達到劍心通明之境。”
“當今天下,除了神魔境,再無一人是你的對手。”
“只不過,【劍典】並非閉關苦修,就能突破,它是要靠入世歷練。”
“只有於紅塵中煉心,才能踏入劍心通明之境!”
月白色長袍女子低聲說道。
“徒兒知道了!”
...
長安。
皇宮。
早朝。
文武百官順着御道兩邊依次進入太極殿。
羣臣歸位,皇帝出現在御道之上,一步一步的走到龍椅寶座前坐下。
百官們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帝一眼,發現李祀滿臉陰沉,眉宇之間,彷彿壓抑着暴怒。
頓時,羣臣們頭皮發麻,他們忍不住猜測,究竟是哪個人不長眼,又觸怒了陛下?
要知道,李祀自登基後,手段狠辣,殺伐果斷,哪怕皇親國戚,若是踩到了皇帝的底線,也是照殺不誤!
滿朝文武心中惴惴不安,有些臣子甚至雙腿發軟,擔心自己無意間惹惱了皇帝...
李祀站在龍椅寶座前,緩緩坐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羣臣高呼行禮。
李祀右手搭在龍椅扶手上,目光凌厲:“平身!”
文武百官硬着頭皮站了起來。
李祀望着滿朝文武,帝王之氣瀰漫全場:“昨晚,朕剛知道,有人秘密潛入東廠,意圖不軌!”
李祀話音剛落,滿朝文武心裡一驚。
東廠乃皇帝親自督辦的機構,深受皇帝信任,究竟有哪個人敢潛入東廠?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俯視羣臣:“愛卿們是否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羣臣聽到這話,臉色大變,滿臉惶恐:“臣等不知!”
此時,這些臣子們冷汗直冒,皇帝這話的意思,是要追究他們啊?
之前刺殺一事,不知道多少大臣鋃鐺入獄,難道陛下準備接着這次機會,再清洗一次朝堂?
“不知道?”
“那朕就讓你們看看!”
“來人!將人帶上來!”
皇帝一聲令下,頓時有禁衛將範擎壓到太極殿上。
範擎披頭散髮,在禁衛的壓迫下,噗通一聲,跪在太極殿上。
“這是?”
“範將軍?”
“範將軍不是在河西嗎?”
“陛下下旨,讓範擎入京領罪,難道,範擎是因爲此事而來?”
“閉嘴,你沒聽陛下剛纔所說,範將軍來長安,潛入東廠,怎麼可能是老老實實領罪的?”
滿朝文武議論紛紛。
其中某些官員,在見到範擎的剎那,臉色慘白如紙。
範擎入長安,正是詢問了他們,才知道刺殺皇帝相關人等,都被關在東廠地牢。
如今,範擎被捉,他們做的事,要是被皇帝知道,絕對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李祀在範擎進殿之後,望着滿朝文武:“朕知道,你們之中有人,與範擎有所勾連。”
“現在若是站出來,主動承認,朕答應,不追究你們全家老小!”
李祀這話一出。
羣臣們噗通一聲盡數跪在地上:“陛下,臣等不知啊。”
“陛下,微臣對天發誓,與範擎此人,絕無任何聯繫!”
“還望陛下嚴查!”
...
文武百官們跪在地上哭訴。
李祀微微搖頭,有些失望:“你們錯過了朕給的最後一次機會。”
“來人,將與範擎勾結的官員拿下!”
頓時,皇宮禁衛上前,將朝堂上的數位官員制住。
“拖出去斬了!”
“勾結賊人,株連三族!”
李祀擺了擺手,決定了這幾人的命令。
“陛下...”
“陛下我等知錯了...”
頓時,這幾位官員不斷磕頭求饒,只可惜,禁衛毫不留情的將這幾人拖了出去。
一時間,羣臣噤若寒蟬。
李祀雄視朝堂,開口說道:“傳朕旨意,範擎密謀刺殺,擅闖東廠,罪無可恕,賜死!”
“遵旨!”近侍太監躬身道。
“另,任何膽敢爲範擎求情者,賜死!”
“遵旨!”
“宣樑王進殿!”
片刻後,樑王領旨入殿。
“見過陛下!”
“樑王,朕交給你一個任務。”
“陛下請說!”
“率十萬神策軍,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河西,收服河西衆部!”
“臣遵旨!”樑王神色微微一變,立即躬身領旨。
“最後,傳朕最後一道旨意,河西節度使範擎密謀刺殺,有愧於君恩,朕決定,撤河西節度使一職!”
李祀話音剛落,滿朝羣臣臉色狂變。
他們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敢下這種旨意!
撤一地節度使,與罷免官員不同!
節度使手握軍權,子承父業,在地方擁有極大的權威。
哪怕是皇帝,也不願意逼迫某位節度使。
如今,李祀要撤掉一地節度使之職,其他節度使會怎麼想?
一旦開了這種先例,各地節度使豈不是人人自危?
這種情況下,極有可能會引發衆多節度使的反噬。
皇帝這是在與天下節度使爲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