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雍才離去不久,劉協正準備叫韓侂冑側重留意關中和益州兩地的消息,以此對曹操是否真的另有所謀做出決斷和應對之策,沒想到程咬金這個活寶突然捂着大臉,屁股一顛一顛的慢慢走了進來。
自從劉協把典韋和許褚兩人調往岳飛麾下充當軍中大將,上陣殺敵後,程咬金就成了他身邊唯一的親衛大將。
這可沒讓程咬金少嘚瑟,一直都覺得升官發財的機會離他不遠了。
只是,今天劉協怎麼看他怎麼覺得他有些奇怪。
“咬金,你這扭扭捏捏的怎麼像是個要上花轎的大姑娘,莫不是出什麼事了不成?”
劉協看地程咬金面色通紅,欲言又止的模樣,總感覺不太對勁,尤其是那種難以捉摸的曖昧眼神,讓劉協心中一陣惡寒,暗歎這死肥豬該不會是思春了吧。
“沒,有主公在,哪能出事情啊。”
程咬金立刻就擠出一張笑臉來,熟練又賣力地拍着劉協的馬屁。
“既然沒有事情,那你就哪涼快哪帶着去把。”
劉協卻是故意把臉一板,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跟自己賣弄起關子來了,今天非得好好調教他一下不可。
額……調教這個詞好像用得不太恰當啊。
程咬金一聽劉協的話,立刻就急了,連忙張開口就含糊道:“外面有個女子,說她是裴元慶的姐姐,想要求主公讓她們姐弟見上一面,圖個心安。”
“嗯?裴元慶的姐姐,那不就是程咬金的老婆嗎?難怪這死胖子現在這副春意盎然的模樣,原來是尋到以前那個世界的妻子了。”
劉協心中嘀咕,想得明白。同時也思緒萬千,不由自主地就想着是否能夠通過這件事留下裴元慶這員年輕猛將呢?
劉協擡頭看了看程咬金,沉吟半響,最終還是絕望地搖了搖頭。
程咬金這副醜樣子,盯着一個大肚腩,裴元慶的姐姐不見得還能繼續眼瞎下去仍舊看上他,這個苦肉計似的美男計怕是行不通了。
“你去讓她進來,再把裴元慶那小子也叫過來。”
劉協對程咬金慢慢說道。
他雖然不會就這麼簡單地讓裴元慶離開,但是提前讓他們姐弟倆見上一面,不過是順手而爲的事情,劉協倒是不會那麼不近人情的。
何況,他也想看看能讓程咬金神魂顛倒的女子到底長什麼模樣。
“喏。”
程咬金立即高興地答應下來,邁着大步就出去請裴翠雲。
那匆匆忙忙的樣子,倒像是即地去接新媳婦似的。
“一見鍾情?難道傻胖子也有春天?”
劉協有些驚奇,程咬金這積極的態度倒是讓他耳目一新,爲之震驚。
看來愛情的力量的確不可估摸,有機會也就幫着他撮合一下算了。
只要裴翠雲願意,劉協還是樂意看到程咬金有個好歸宿的。
“民女裴翠雲見過武王殿下。”
裴翠雲很快就走了進來,一進來之後便馬上朝着劉協盈盈行禮,舉止得當,沒有半點慌亂。
她一身的粗布麻衣,相當地節儉,也沒有佩戴珍貴首飾,看起來給人一種知書達禮的感覺,倒是一個做妻子的合適人選。
而且裴翠雲的身材也和劉協印象中的形象大相徑庭,根本不像影視劇裡看到的那般比程咬金還腰粗體重,雖然仍舊算不上苗條纖細,但站在程咬金旁邊已經顯得分外小鳥依人了。
唯一的問題便是,她的一雙腳實在是大得有些突兀,劉協只是匆匆打量一眼,就被她的大腳給弄得愣了一下。
不過劉協只是微微遲疑一下,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倒是避免了氣氛的尷尬。
“姑娘請坐,聽說你是裴元慶的姐姐。你可知道,裴元慶當初在汝南可沒有少殺害我軍將士,如今他被生擒,這身上的罪責正是要好好清算的時候。”
裴翠雲一聽了劉協的話,本就一張都寫滿擔心之色的臉就更加慌亂凝重,當即就跪了下來,請罪求饒道:“請武王饒過元慶,他還是個孩子,現在他犯了錯,那便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管教無方,武王要責罰就請責罰於我吧。”
“主公……”
站在一旁的程咬金手足無措,想要去將裴翠雲扶起來,又因爲男女之防害怕有所冒犯,苦着一張臉在哪裡哀求着劉協。
“人家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怎麼這醜胖子癡情起來也這麼的吃裡爬外!”
劉協一臉的鬱悶之色,他不好好地嚇一嚇裴翠雲,怎麼能夠有機會讓她勉強考慮一下程咬金呢?
程咬金倒好,直接就心疼得投靠對面了,氣得劉協直接就罵道:“剛吩咐你的事情都做了嗎?”
程咬金心裡一震,纔想起還要去找裴元慶那個傢伙,依依不捨地看了裴翠雲一眼,彎腰稱喏,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姑娘請起,所謂禍不及家小,何況兩軍交戰,各爲其主,嚴格說起來裴元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過錯。”
等程咬金離開之後,劉協也不好忍心繼續看着裴翠雲跪在冰涼的地面哀求個不停。
“武王聖明!”
裴翠雲並沒有胡攪蠻纏地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擦拭了一下紅腫的眼睛,就起身緩緩應道。
劉協不由得對她又高看了幾分,這個裴翠雲倒是落落大方地十分知禮數。
換了別的女人,不說能不能爲自己的兄弟做到這個地步,便是看到劉協叫她們起來也一定會死乞白賴地跪着要挾劉協。
“我聽說姑娘是和劉備的使者簡雍一起過來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劉協突然問道,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是裴翠雲立刻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深意。
“誠如武王所說,民女一介弱流,從荊州到下邳路途漫漫,又兼現在戰亂,不跟隨簡先生,實難到達。”
裴翠雲沒有否認,雖然這樣的回答難免會讓劉協覺得她完全是和劉備綁在一起的,如此一來,她想要救出裴元慶的難度就會大大提升。
但是裴翠雲並沒有矢口否認,因爲她清楚地知道,到了劉協這個地位的人,不說他們的洞察人心的眼力,便是他們手裡掌握的情報,也是自己絕對瞞不了他的。
只有實話實說,放纔是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