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不同毒性的蠱毒,那就不能亂配置草藥讓病人服下。輕則會加重病情,重則直接喪命。”麻川河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從七歲開始便跟隨我母親學習如何制蠱、下蠱和解蠱,這些年來也一直在研製蠱毒,多多少少掌握了一點解蠱的竅門。所以,我一定會盡力去解救那些被下蠱的村民的!”
楚楚感嘆了一聲麻川河的好本領,誇讚地說道:“其實我以前一直以爲會下蠱毒的都是壞人,是黑巫師之類的人。如今一看,我覺得麻川河人很好呀,改變了我對蠱師的看法。”
麻川河脾氣很好,聽楚楚這麼一說反而真誠的笑了,說道:“我知道很多人對我們蠱師懷有不好的看法,所以我一直堅持爲我們蠱師正名!”
我們在車上繼續閒聊了一會兒,便到達了疫區附近。
“裡面的路不好走,只能開到這裡了。”司機無奈地說道。
我們說了聲沒事,便連忙帶上隨身物品下了車。我們往前走了一段路,偏偏此時天色變得灰濛,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打在我們身上。
“大家快點走,到前面去避一避!”我大聲喊道。
浙北這邊其實還有很多貧困的山區。山路難走,下了雨後,路就變得更加泥濘,難以前行。
此時雨越下越大,還好前面有一個破房子,我們連忙跑進去躲避。
“怎麼好端端的,下起雨來,真是倒黴!”休宜有些惱火地說道,甩了甩身上的雨水。
大家基本上被淋了半溼,看着楚楚頭髮上的雨水順着臉頰滴落到胸前,發現她身上已經溼了大半,前凸後翹的身材更是顯露無疑,我連忙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到楚楚身上。
“我這件防水的,沒有怎麼打溼。”我微笑着說道。
楚楚感激地看着我,雖然現在很狼狽,卻笑得無比燦爛:“謝謝你,一鳴哥哥!”
白羽本來就是個體貼人,也把自己的外套給了休宜。
麻川河見狀笑了兩聲,說道:“看來還是我一身輕啊!”
看着外面下着的傾盆大雨,隆隆聲作響,想必這場雷陣雨不會下很久。此時,屋內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我們立即警惕了起來。
“小夥子、姑娘們,別害怕。被雨淋壞了吧,呵呵。”一個七十多歲弓着腰的老太婆向我們招了招手,對我們說道。
“對不起,打擾到你了,老婆婆。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們也沒帶任何防雨的工具,一時情急就進來避雨了。”白羽溫和地道歉。
“不礙事的,進來避個雨又有什麼關係!”老婆婆笑眯眯地說道,“你們都淋壞了吧,過來喝碗湯暖暖身子吧!”
我們見她沒有惡意,便跟着她走向了廚房。只見她從廚房裡端出一大碗的泥鰍湯,讓我們享用。
“喝泥鰍,這也……”休宜皺了皺眉頭地說道。
“哎,這窮山溝裡,不比外面花花世界吃得好。老婆子我怕你們着涼,給你們喝些熱湯,你們倒是嫌棄了起來。不要喝也罷。”老婆婆似乎有些生氣,端着這碗湯往回走。
“休宜並沒有冒犯的意思,求老婆婆原諒。”白羽微笑着解釋道。休宜和楚楚則連忙去拉老婆婆,讓她把湯放下,謝謝她的好意。
老婆婆聽我們這麼一說,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去廚房裡拿了許多碗筷來,給我們每人打了一碗泥鰍湯,讓我們喝下。
雖然這碗泥鰍湯看起來真的挺難以下嚥的,但老婆婆盛情難卻,還是喝了吧。
正當我打算勺起這碗湯送進嘴裡時,麻川河立馬叫了起來,將我們的碗紛紛奪下,有些來不及的,便將其打碎。
“麻川河你幹什麼呀,老婆婆好心請我們喝湯,你不喝就算了,幹嘛把我們的湯給奪了!”休宜有些怒氣地問道。
我看這個休宜簡直就是以前的楚楚第二,凡事沒搞清楚,就瞎嚷嚷。雖然和麻川河不過剛剛相識,但我們知道他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他既然會這麼做,想必這碗湯裡一定有問題!
麻川河沒有理會休宜的指責,直接開口問向那個老太婆:“你爲什麼要給我下泥鰍蠱?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泥鰍蠱,煮泥鰍與客吃,食罷,肚內似有泥鰍三五個在走動,有時衝上喉頭,有時走下肛門。如不知治,必死無疑。
這老太婆果真有問題,休宜和楚楚聽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小夥子,你說什麼呀。我只是好心給你們喝碗湯罷了,你若是不喝,也不能亂說話啊!”老太婆裝着一臉委屈。
“我想川河一定沒有怪錯你。我剛開始本來就覺得奇怪,這裡前後都沒有什麼房子,更別說人了。一間荒屋怎麼突然出現了一個老太太。”白羽認真說道。
我順着白羽的話說了下去:“而且這個老太太一個人住,竟然熬了一大鍋湯,恐怕喝個三天三夜也喝不完吧?不僅僅如此,你廚房裡還準備了大量的碗筷。這些碗筷還蠻新的,你不要告訴我你一個人特意跑到山下去買了許多碗筷,熬一大鍋湯,用來招待路過的人吧?”
老太婆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剛纔還慈眉善目的她,一下子表情就變得猙獰了起來。她撕下臉上的*,站直了腰板,竟然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就更不能讓你們活着離開了!”女子惡聲說道。她說着,朝着我們的方向,嘴裡就吐出一隻飛蟲。
“大家小心,飛蟲有毒,千萬不要被它碰到!”麻川河提醒道。
“死三八,虧休宜剛剛還替你說話!”楚楚罵了一句,伸直了中指和食指,將體內的真氣注入到其上。慢慢地,指尖出現了淡藍色的小火花,向空中一射,一下子便燒死了那隻飛蟲。
女子沒有輕易屈服,嘴裡繼續吐出數只飛蟲,朝我們這邊飛來。但無不例外,全被楚楚的小火花給秒殺了。
“你竟然以自己的身體爲蠱?既然你不要命,那就不要怪我了!”麻川河說着,從自己的囊中放出了一條毒蛇,向該女子飛快前行。
毒蛇速度驚人,女子根本無法逃脫,一下子就被咬倒在地。
“你竟然會御蛇術?”女子難以置信地看着麻川河。
“呵,我母親可是苗族族長的女兒,這點小法術難不倒我。你現在已經被我的毒蛇所咬傷了,實話告訴你吧,這毒蛇可並非普通的毒蛇,它可是吃了好幾個蠱蟲了的。毒性非比尋常,你最好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三個小時之內,你必死無疑!”麻川河威脅着她。
看起來傻乎乎的麻川河,沒想到還有這樣厲害的一面,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佩服之情。
“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女子痛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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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川河和我們對視了一眼,開口問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是何人派你來的?”
“是我師傅,大蠱師樑志華派我來的。爲什麼來這裡,你剛剛不是看到了嗎?就是爲了給路過的人下泥鰍蠱。”女子冷冷地說道。
“樑志華?就是那個背叛了蠱師界的大蠱師樑志華?”我忍不住插嘴問道。
女子遲鈍地點了點頭。
“那樑志華已經投靠了天魔宮,這次村民中蠱的事情,果真和天魔宮脫不了干係!”楚楚厲聲說道。
“事不宜遲,外面的雨現在也小了很多,我們還是趕緊趕去村莊救治那些百姓吧!”白羽建議道。
“等等!”麻川河大聲說着,轉過頭質問眼前的女子,“村裡的人都中了哪些蠱?快點將如何解蠱的事情告訴我們,否則非殺了你不可!”
女子冷哼了一聲,笑着說道:“我如果將解蠱一事告訴你,回去照樣是死路一條。”
“你不說是吧,他們男的不好意思打女人,那就不要怪我了!”楚楚惡狠狠地說道,朝這個女子走去。
“你要幹什麼?”女子有些慌張,焦急地問道。
楚楚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冰冷的匕首緊緊貼着女子的細嫩的皮膚。
“你如果不說的話,我就在你這張小臉上劃個幾刀。你這張臉長得還是蠻俊的,不知道有沒有情哥哥,倘若他見到你容貌已毀,恐怕……呵呵。”楚楚嚇唬着她。
“你別亂來,算你狠,我說就是了!”女子大聲叫道。
我們笑着看了下楚楚,還是她有辦法。
“村裡的人絕大多數中了泥鰍蠱、蛇蠱、公雞蠱這三種,解蠱方法我也不是很確定,因爲放蠱的人並不只有我一個。樑志華總共派了十多個人放蠱,我只能將我的解蠱方法告訴你們。”女子輕聲說道。
“知道一種也是好的,你快說吧!”麻川河催促道。
女子說她只放了泥鰍蠱和蛇蠱,告知了麻川河該抓哪些草藥可以治泥鰍蠱和蛇蠱。
“我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我也沒辦法再回去了,求你們好心放我一馬,解掉我身上的蛇毒吧!”之前還惡語相向的女子,如今倒是向我們乞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