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殺,快攔住他!”白羽大聲叫喊道。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樑志華撲到我的劍上,一下子穿破了心臟。
他痛苦地再次吐了一大口黑血到地上,露出了喪心病狂的笑容:“我死了,她也要給我…我陪…陪…陪葬。”
樑志華說完便翹辮子了,兩隻狗眼睜得倒是很大。
我看着懷裡的楚楚,又看着被劍刺穿的樑志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將他踢飛。
“一鳴哥哥,你以前都沒有這樣生過氣,別生氣了,好嗎?”楚楚發出了微弱地聲音,勸阻道。
我看着懷裡虛弱的楚楚,更加內疚了起來。
此時楚楚突然渾身發顫,抽搐了起來。她痛苦地直接從我懷裡蹦出,躺到地上直打滾起來,。楚楚是因爲我而中蠱的,可我我看到她臉上有蠱蟲在爬動,冷汗直冒,卻束手無策。
麻川河見到楚楚如此掙扎痛苦,想往楚楚的嘴裡餵食了一顆丹丸,楚楚因爲疼痛失去了理智,竟然咬了麻川河的手,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麻川河忍着疼痛,將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
吃了麻川河藥丸的楚楚,漸漸停止了抽搐,恢復了平靜,慢慢地睡着了。
“川河,你沒事吧?”我抱起安靜了楚楚,感激地看着麻川河,“你喂楚楚吃的是什麼?”
麻川河憨厚地笑了下,說道:“我沒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嘛。這丹丸就是我之前餵食給村子內百姓的丹丸,可以暫時緩解金蠶蠱的毒性,減少對楚楚的傷害,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
我看着懷裡的可人兒,若不是因爲我,她也不會受這樣的罪。我再看向麻川河,真的非常感謝他能幫忙,我十分動情地跟他說了聲謝謝。
麻川河聽我這麼一說,連忙擺手說小事而已。
“你倆就別客套了。一鳴,楚楚現在中了金蠶蠱,沒那麼好解決。我們先回靈異總壇,讓楚楚先休息一下,一切從長計議。”白羽認真地說道。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辦法,點了點頭。
回到靈異總壇之後,我便抱楚楚回房休息了,再來到客廳和大家一起商量。
“川河,你就跟我直說,這金蠶蠱可以救得活嗎?”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麻川河聽了,咬着嘴脣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可以的。只不過非常難。”
“不管多難我都願意嘗試。你能解嗎?我可以給你打下手。”我着急地說道。
“這金蠶蠱是很難養出來,它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凡是被金蠶蠱所害的人,會感到異常的難受,胸腹絞痛,腫腹如甕。”麻川河解釋地說道。
“我知道這蠱厲害,你就快講如何解吧!”我催促道。
麻川河繼續說道:“我是沒有能力解這蠱毒的,不是一般草藥或者是丹丸可以救得了的。我剛剛說了這金蠶蠱可以救人,想要救楚楚,必須要有金蠶蠱。”
金蠶蠱,我突然想起樑志華的金蠶蠱被白羽解決了。我下意識地看向白羽,白羽也正看向我,一臉抱歉地說道:“對不起一鳴,我不知道金蠶蠱的作用。”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麻川河立即開口打圓場:“不怪白羽的,哪怕你沒有弄死那隻肥蠶,也會被樑志華自己弄死的。他自己都自殺了,更不可能會留下任何蠱物。”
麻川河這麼說很有道理,我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怪你,白羽。倘若你不殺死那金蠶,想必現在不止楚楚一個人倒下。”
白羽聽我這麼說,對我微微笑了一下,轉過頭問麻川河:“這金蠶蠱需要多少時間可以培養出來?我想你們蠱師那麼多,應該不止樑志華一人養出了金蠶吧!”
“要培養出那樣的金蠶,少則一年,多則五年,數十年。說實話,想要成功的培養出金蠶,多半是靠運氣。虔誠這玩意兒,真的太虛了。我們圈內的確還有人培養出了金蠶,但不多,前幾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死了不少蠱蟲、金蠶本來就少,這麼一死,就沒剩多少了。”麻川河嘆了一口氣說道。
“沒剩多少那就是還有活着的,誰還有金蠶,快帶我去找他!”我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知道的倒是有一個人,一直在苗寨生存的一個老頭子,性情很是古怪。好像他已經是高級大蠱師了,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幫我們的忙。”麻川河躊躇地說道。
“那老頭可姓曾,左臉上還有顆痦子?”白羽好奇地問道。
麻川河難以相信地看着白羽,說道:“你怎麼知道的,你認識曾萬閒?”
“果真是他。”白羽輕聲說道,“他脾氣怪異出了名的,我也略有耳聞。前兩年,我家族裡也有人中了蠱,可惜我們自己治不了,去請他幫忙。不但不願意幫我們,還把我們奚落了一頓。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氣憤。”
聽到白羽這麼一說,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但仔細一想,我開口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都會去嘗試的。
“一鳴,你要不要給你師傅打個電話。他交友廣泛,說不定你師傅可以幫得上忙呢?”白羽好心提醒道。
白羽這倒是提醒了我,可是我怕他知道楚楚中了蠱毒,會十分擔心。我在大廳裡來回踱步,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給師傅打一個電話。
這次電話聲並沒有響很久,師傅很快就接聽了起來。
“哪位?”電話那頭響起了師傅的嗓音。
“是我,一鳴。”我輕聲說道。
“一鳴啊,怎麼有空打給師傅?任務完成了嗎?還是遇到什麼麻煩事需要師傅幫忙解惑?”師傅聽到我給他打電話,還是很開心的,開口問道。
“嗯。師傅,你有什麼熟悉的朋友,知道解金蠶蠱的嗎?”我想了一會兒,詢問道。
“金蠶蠱?”師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你告訴師傅是誰中了金蠶蠱,是你還是楚楚還是旁人?”
凡事都瞞不過師傅,我嘆了一口氣,將與大蠱師樑志華大戰的經過告訴了師傅。
“樑志華真他嗎的是個卑鄙小人,連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都不放過!”師傅罵罵咧咧地說道,“他倒好,一死了之,可憐楚楚要受罪。師傅雖然交友衆多,可是跟蠱師們接觸很少,倒是知道一人有金蠶,你可以去找他試試。”
“不會是曾萬閒吧?”我悶悶不樂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那老傢伙脾氣很古怪,你若是去了,一定要好聲說話,千萬不要得罪他。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他知道你是我的徒弟,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師傅認真地說道。
我跟師傅再聊了幾句,得知師傅現在有重要任務在做,沒有辦法抽身幫忙。我掛斷了電話,轉過頭對身旁的兩人說道:“你們也聽到了,我師傅也讓我去找曾萬閒。”
“既然如此,楚楚的情況也十分危急,我們明早就出發去苗寨吧!”白羽淺笑着說道。
“白羽,休宜這次也受了傷,要不你還是留在這吧。川河也回南疆吧,我帶着楚楚去就好了。”我思忖地說道,還是不要連累白羽和麻川河的好,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意外。
白羽堅持地說道:“不是說是兄弟嗎?你有事,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麻川河假裝惱火地說道:“這些日子,我們也算得上患難與共了,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更何況,苗寨裡的很多東西、事情你不瞭解,要是觸犯了禁忌,那就完了!”
我見他倆如此堅持,也不再多說什麼。兄弟之間,不把謝謝常掛在嘴邊,雖然我沒說,但我相信他倆都明白。
“日後你們若是碰到什麼麻煩,儘管找我幫忙。只要我能辦到的,不違反原則,我一定義無反顧!”我微笑着看着他倆說道。
我們再聊了幾句,因爲明日還要起早,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待到第二日出發,唯獨不見休宜。
“休宜她還沒病好嗎?”昨日我淨擔心楚楚了,也忘記問休宜的狀況。
“醒了,身子很虛,我就沒讓她跟來。”白羽淡淡地說道。
“真是對不住你,白羽。”我低着頭說道。
一向溫文爾雅的白羽,此時竟然猛地給了我胸口一拳,估計是跟麻川河學壞了,說道:“對不起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我朝他笑笑,點頭說好。
“那個苗寨在湘西地區,這裡過去需要乘火車,然後我們還要轉大巴,需要好些時間。估計到那邊,都已經是晚上了,咱們趕緊走吧!”麻川河催促地說道。
我們點了點頭,便上了管事替我們安排的車子。臨走前,這幾日多虧了管事的照顧,我們紛紛表示感謝。
龔善德見此有些一改平日嚴肅表情,有些激動地說道:“上次安排的車子,是我走了眼,耽誤了你們抓捕大蠱師。你們不但不怪我,還說謝我……”
我們笑笑說沒事,那事不僅他走了眼,我們也沒發現。我們與龔善德告別後,便立馬趕去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