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餐桌上,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依舊,可是菜都有些涼了,卻還沒有見到秦明的人,桌子上擺着大家都愛吃的酸溜土豆絲和青椒牛肉,還有蛤俐蒸蛋,這是蘇嶼特意學的一道菜,淡黃色的雞蛋羹上面帶着幾個蛤俐殼,特別的鮮美。
“我們吃吧?還有菜嗎?”珍妮看着他們都不動筷子問道。
熙和看了眼門口,門口的鈴聲並沒有響起,“哦,那先吃吧。”
珍妮纔剛放下筷子,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就劇烈的震動起來,看珍妮沒有動身的樣子,熙和走了過去,“喂……”
“你好,請問是秦明先生的老婆嗎?他由於闖紅燈發生了追尾事件現在在一附醫院,家屬請儘快過來,現在秦先生正在搶救……”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怎麼了?”蘇嶼看出了她的異樣便問道。
“秦明出車禍了。”
只見珍妮拿着筷子的手就像是沒有了力氣一樣,兩隻侉子散落在桌子上。“珍妮別愣着了,我們走。”蘇嶼急忙把外套穿上,便到外面去開車了。
珍妮有些亂了陣腳,“阿木,真的嗎?”
熙和認真的看着她,“恩,現在在搶救呢。”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珍妮外套都沒有來得急穿上便往外面跑去,熙和無奈的拿着她的外套追趕了過去。
晚上的紅燈特別的長,細細的雨像細線一樣,斜斜的打在玻璃上,珍妮一直看着窗外,看着刺眼的紅燈,眼眶有些泛紅,雙手交握在一起,緊緊的。
“阿木,我還是下車去打一個車吧,那條路都不堵。”
熙和拉着了她,“珍妮你靜一靜,這是在馬路中間,我們再等等,秦明已經在手術了,你別害怕。”拉着她的手,她的手特別的冰冷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可是,我害怕,阿木,我害怕,秦明醒不來怎麼辦?我很害怕阿木,我……”此時的珍妮不再像之前那樣那麼的堅強,她就像一個玻璃一樣,稍微使勁便會破裂,她已經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出她現在的感受。
熙和抱緊了她,只能稍稍的給她一點熱量了。
她渾身冰冷,就像是在冰窖裡一樣。
足足堵了很久的車,他們纔到一附醫院,珍妮的嘴脣被她咬得通紅,雨傘也來不及打,直接衝進雨中,雨有些越下越大的樣子,熙和也顧不得撐傘直接醉了過去。珍妮情緒很不穩拽住一個穿着白大衣的醫生的領子不放手,熙和聽見了醫生的謾罵聲趕緊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她心情不好,不好意思。”熙和一個勁的和別人道歉扶着跪在地上的珍妮站起來,“走,我知道在哪裡。”
珍妮這才擡起她的頭,眼睛已經發紅了,眼淚順着慘白的臉流了下來。
熙和扶着她,走到了二樓的手術室門外。“沒事的,你做一會兒。”熙和扶着她在一邊的長椅上坐下。熙和攬着她的肩膀,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手術室的門纔打開。
秦明的頭部包着厚厚的紗布,眼睛緊閉着,臉色很慘白,嘴脣沒有一絲的血色。“醫生他沒
吧?”珍妮顫抖着溫道。
“病人情況還算好,送的及時這才撿來了一條命,現在的年輕小夥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勁的闖紅燈呢?家屬趕緊過來辦理住院手續。病人撞到了頭部,頭部有些輕微的骨折,有些失血過多,等到了麻藥醒過來不要太吵着他了,他要靜靜的養着,不過親人愛人可以和他說說話,這樣的話他可能醒的快一點。”
蘇嶼跟着醫生後面繳費去了,熙和和珍妮跟在平車上的秦明。
病人被運到牀上只有,護士交接一下,便和秦明掛上了點滴,珍妮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明看,滿是懊悔。眼淚也一直流着,熙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也不能在說些什麼了。
也不知道是誰通知的姥姥,姥姥姥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姥姥的臉上滿是愁容,手哆嗦的指着珍妮,“你,你怎麼在這裡?”
“姥姥……”珍妮低着頭,嗓子像是被梗到了一樣,她不知道怎麼解釋。
“你這個女孩啊,我家明明被你拖累的還不夠慘嗎?你還耍大小姐脾氣說走就走,他是直接開着車就到處去找你啊,我攔攔不住,現在的到好了,他又躺着着病牀上了。哎……”姥姥氣有些不穩。姥爺在身後扶着她。
“姥姥,你坐下好好休息,秦明剛做完手術,我們不能只吵着他,我們去外面談談吧。”熙和親聲的說道、
姥姥默認的往門外走去。
“阿木,我,我不敢面對姥姥了。她對我誤解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和她吵起來了,難後秦明看見我們在吵他兇我,我當時很難難過就跑的出來,我是不是很壞啊?我怎麼能和姥姥吵呢?”
“沒事的,你不壞我們都知道你的性格,我們出去好好說說好嗎?姥姥會諒解的。”
珍妮看了秦明一眼,在他的面頰上留下一吻,便走了出去,時不時的回頭,好像下次就是永不相見。
在門外並沒有人先開口,姥姥坐在長椅上,看向不邊,似乎在等着珍妮先開口,珍妮也低着頭等待着她開口。
這時便陷入了一陣沉默,這時許久不說話的姥爺開口了,他說,“珍妮啊,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和秦明並沒有那麼相配呢?秦明也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他的心事瞞不過我,他是一個對待感情和執着的人,他以前和我提過很喜歡一個女孩,我也不知道這個女孩怎麼樣了,或許是結婚了,或許是不在聯繫了,但是他以前也提過,他喜歡那種溫文爾雅,滿是書香氣的女孩,你的性格有些火辣啊,或許他只是對你有些新鮮感,你也看到了他的房間裡面還留着以前對那個女孩的喜歡的東西,你也看到過,你們或許真的不合適,孩子,放過他,放過你自己吧。”
珍妮死死地咬着下嘴脣,倔強的不讓眼淚留下來,淡藍色的眼眸中全是痛處,悲傷將她淹沒了。她沉默着搖了搖頭,“姥姥姥爺,我要誠懇的向你們道歉,我不該和您頂嘴,但是我答應過秦明要對我們的感情不是那麼容易散的,我愛他。”
姥爺說道,“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孩子,哎,你和秦明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你們那不叫愛情只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把戒指戴上了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了嗎?你還是不知道啊,秦明只是把你當做了那個女孩的附屬品,你和她是真的有幾分相似,你也知道他房間裡的東西我們是不能碰的,裡面就藏着他心底裡最深愛的人啊,你就當是放了他一馬吧,和他做朋友好嗎?我們也都挺喜歡你的,只是限於朋友好嗎?你們真的不合適。”
姥爺的話像是針尖一下一下的扎着珍妮的心臟,她覺得呼吸都困難了,有些泣不成聲的癱坐在地上。熙和扶着她的半個身子,看着姥姥姥爺年弱的樣子又不敢說出什麼話來刺激他們,便說道,“珍妮,等秦明醒來你們好好談談,現在別想那麼多。”
珍妮搖了搖頭,心就像是掉進了深淵再也撿不回來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他們本就不合適,他們本就不合適。
這是多麼正確的定論,或許他們本就不合適吧,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直都是她強求他,和他玩遊戲,然後騙他,只是讓他幫忙混過她爸爸。
珍妮一直走着,熙和扶着她的手臂,“珍妮不要胡思亂想好嗎?我相信秦明一定會醒過來的,他會和你解釋清楚的,你振作一點。”
珍妮彷彿什麼都聽不見,這是蘇嶼走了過來,他皺着眉頭。
在逆光的走廊裡,珍妮好像看見了秦明,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悲傷的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脖子,“秦明,你是不是真的沒有喜歡過我?我們是不是不合適啊?”
蘇嶼皺着眉頭把她從自己的脖子上拉下來,可是她卻拽的很緊。
熙和搖了搖頭,示意他安撫一下她。
“珍妮,我是蘇嶼,你看清楚,我是蘇嶼,你醒醒好嗎?秦明還在裡面,他會告訴你你們很合適的,你知道嗎?”
珍妮愣愣的看着蘇嶼,嚇得連忙把手從他的脖子上拿下來,抱歉的看着熙和,“我沒有看清楚,我……我先回去了。”
熙和看着精神恍惚的熙和有些不忍,姥姥姥爺也沒有意識到這好像對她的打擊非常的大,好像一切回到了從前,她不的不蠻橫霸道來隱瞞自己的柔弱彷徨。
熙和看着她小小的背影連忙走了過去,她是她的朋友,他們曾經那麼多路一起走過,她不想她就這麼頹廢下去。
當熙和走近的時候,她倒在了她的懷裡。蘇嶼急忙抱着她進醫務室。
熙和經過姥姥姥爺的時候明顯看到他們臉上閃過一絲的愧疚。
幾日過後珍妮才振作起來,他爸爸來看過她幾次,他有些悔恨自己逼得女兒太緊,那天他們抱在一起埋頭痛哭,程申哭得有些岔氣。
熙和躲在蘇嶼的懷裡,這才覺得有些安全。
熙和想了很多,或許哪有那麼多合不合適,你認爲合適那就是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