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曹操第一次親自看到霹靂車,上次在洭浦關由於他率軍突襲過去,中軍發威攻取關隘,他都不清楚是如何勝利的。
也問過趙雲,來一句霹靂車了事。
左路軍將士們先是倒吸涼氣,要是砸到自己身上絕對死無全屍。
接着齊聲歡呼,因爲這是我們漢軍的武器,正在狠狠教訓敵人。
敵人就懵逼了,昨晚中了漢軍的箭羽,可說是領兵將領經驗不足。
可你他喵的啥時候看到天上掉石頭,word媽呀,傳說中有人是天神下凡,能呼風喚雨,難不成漢軍那邊有神仙相助?
不管是在中原還是交州,鬼神之說甚囂塵上,有些沒有被砸到的兵卒拔腿就想跑。
心裡有顧慮,腳下就是邁不開步子,有些原地嚇出了尿,直愣愣看着石頭把自己砸死。
“魂淡魂淡!”帶兵的軍侯氣得破口大罵:“你們快跑哇,站在那裡等死嗎?”
他還好意思說別人,剛纔第一塊石頭砸過來,自己也沒反應過來,只是在最後一刻偏了下腦袋,卻砸在肩膀上,現在都擡不起來。
這軍侯說完,當下朝城裡跑,再不跑等漢軍的石頭拋射得遠一些,自己轉身不靈,第一次躲過,下一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覺四周比較靜了,漢軍已經打不到自己了吧。
他氣喘吁吁,發現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嘴巴張得大大的用嘴出氣。
這時,他發現一個人從後面追來,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校尉。得趕緊準備報告漢軍有威力巨大的武器,馬上後撤,不然兄弟們就會白白送死。
“狗賊,臨陣脫逃者死!”那校尉在後軍看到他從陣前逃回來,準備招呼軍正抓住治罪,卻發現他跑得太快只有自己才能逮回。
校尉揮起短劍,望着那雙驚訝的眼睛,心裡不由一疼,還是狠心地手起劍落,人頭滾落在地,這是自己的兵,一路帶起來的,軍紀不嚴如何能服衆?
人殺了,他把頭扭到一邊,拎着血淋淋的頭顱,不忍心看,怏怏往回跑。
“大人,大人!”沒幾步,軍正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趕了過來:“快快,兄弟們撣壓不住了。”
“殺殺殺!”校尉把人頭丟過去:“忘了我軍的紀律?你這個軍正有何用?軍侯照殺不誤!”
“石頭,石頭,大人!”軍正連連擺手,那人頭在校尉的氣憤之下用了點力氣,卒不及防之下被砸了個正着,他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摔倒。
等到校尉得知漢軍的石雨時,他驚呆了,本身兵力都不佔優勢,昨天晚上的損耗就一百多人,今天差不多也三四百人,士氣絕對掉到底了。
最爲要命的是,番禺城只有他這一部人馬,副將帶着人監督,僅僅有兩百多人包圍太守府,滿打滿算,正兵不到兩千五百人。
沒辦法,神秘部隊從沒想到過漢軍能繞開密不透風的防線到了番禺。
打,士氣不說了,看漢軍在船上的佈置,怕不下五千正兵,打個毛哇。
或許沒有和漢軍開過戰以前,這支部隊是很驕橫的。不時有消息從前線傳來,自己軍隊居高臨下,佔有絕對的地利,依然損傷不少,可見漢軍的兇悍。
關鍵是突如其來的部隊連旗幟都沒有一面,究竟是哪兒跑出來的?
校尉是有馬匹的,剛纔他氣糊塗了,連馬都沒騎,現在恨不得肋生雙翅,盡最快的速度,把難題丟給副將,減少自己的罪責。
他不清楚,在他打馬去報信的時候,左路軍陸陸續續上了荊州水師石頭打得差不多的艨艟艦隻,箭一般沿河道向城內駛去。
見鬼!夏侯淵率領一部人馬衝在最前面,發現城內的一個碼頭上居然沒有兵卒值守。
“蔡兄弟,就在此處下了。”他知道艨艟負責人姓蔡:“兵貴神速,晚下一步,敵人說不定就佈置完畢。”
左路軍的騎兵不多,一萬多正兵,僅僅一千五左右。
曹家儘管財大氣粗,卻沒有趙家那麼多的馬匹來源,比中軍的騎兵比小了不少。
荊州水師的人也明白此刻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毫不含糊,船沒停穩就打開船艙左側的擋板,鋪上厚實的木板搭在岸邊發出通的一聲,正在附近的居民嚇得不知所措。
“兄弟們,我們下去!”夏侯淵一馬當先,船上的三百多騎兵直接衝到岸上。
就是這種感覺,他陶醉地吸了一口氣,可惜,要是在曠野上才能發出最大的威力。
空了的戰船一下子浮起老高,街面上的人需要仰望還不能看清甲板。
這艘船剛剛離開,曹洪帶兵的第二條船隻也到了。
遠處,曹操看到自家健兒,眯起眼睛,想要看到更仔細的場景,可惜兩邊的騎兵盡皆消失在視線裡。
平時漫不經心的曹贇緊緊跟在他身邊,生怕出現一點差池。
他很清楚,袁家子自己作死,雒陽一些世家子到了左路軍在憤憤不平說的時候,此老儘管看上去沒聽,早就記在心裡。
而今,除了中軍大帥趙雲,就左路軍一枝獨秀,絲毫馬虎不得。
要是自家孩子在交州立下汗馬功勞,即便一些外郡,朝廷不給相應的待遇,那就賴着不走唄,反正這裡的奇珍異寶多多。
這些年,曹嵩做了很多事情,單看校尉離開以後,軍司馬、軍侯都由庶子來充當,維持着整支部隊。
曹仁恨不得也加入到戰鬥序列,可惜曹操看都不看他,在一羣世家子的簇擁下,不一刻也來到碼頭不慌不忙下了船帶着嚮導朝太守府疾馳。
好奇怪,作爲南海郡的郡治,番禺城不說重兵雲集,至少幾千甚至萬把人還是有的吧。
但是大街上空空蕩蕩,兩支騎兵經過大街小巷,早就嚇得居民不敢出屋。
太守府前,夏侯淵和曹洪先後趕到,手中的長刀上下翻飛,無一合之將。
他們還恨這些敵兵阻礙了道路,直接殺出一條路到了府中。
副將和校尉正在緊張商量對策,那料到漢軍來得如此快?
他們衝出屋來,看見夏侯淵威風凜凜,刀口上的鮮血還在往下滴落,不由睚眥欲裂。
“好賊子。”副將也來不及去馬廄,大吼一聲,抽出隨身的短劍。
夏侯淵眼睛一亮,殺了半天,總算看到一個夠分量。
他馬快,輕拍馬股如飛而至,馬過處,刀身把副將斜劈成兩半。
校尉剛要走出來,看到副將的慘狀,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滾回屋裡。
曹洪恰好趕製,本來就覺得自己毫無功勞,這裡一個穿着甲冑的。他不能打馬進屋,從背上掏出弓來。
尼瑪,神了!
他並不擅長弓箭,誰知一箭正射在校尉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