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有讀者反映沒有段落,重新排版,應該過一會兒才能顯示出來。給已經看過的大大們,巫山在這裡道歉。)
其實,不管是哪種交通工具,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新鮮感,時間久了,也會感到厭煩。
北方人基本上沒有坐過船,過黃河渡口,那帆船就像是渡船一樣,在南北兩岸之間來回擺渡。
在枯水期和冬天的季節,船與船相連,搭成浮橋,由控制的世家在兩邊收費。
趙家部曲們有些居然還出現了暈船,直接就躺在船艙裡休息。
別看黃承彥是荊州名士,因專門喜歡些奇巧淫技,並不受其他世家待見。
可南陽張家,同樣有一位專攻機械者,那就是西鄂伯張衡。
所以他們對這樣的人並沒有成見,相反還給予了很多資助,把張衡的不少手稿拿給他。
要不然,以荊州第一家自稱的蔡家,不可能把小女兒蔡清嫁給黃承彥的。
因爲,他有一位相當牛逼的媒人,那就是蔡家的大女婿張溫。
黃承彥一上船,就投入到船體結構的研究中。
這個年代,兄弟姐妹間的年齡相差很大。就像蔡家,蔡諷的女兒蔡妲都嫁人了,而她姑姑蔡清去年才成爲黃家新婦。
在船上,蔡妲經常就與蒯瑜去陪着孕相初露的小姑姑蔡清。
荊州船隊,由六隻巨舟十條艨艟鬥艦組成,巨舟是世家佔優勢,有四艘是蔡家與蒯家的,其餘兩艘由馬家提供。
艨艟鬥艦,則反了過來,馬家爲首的商賈提供了六條,而蔡家蒯家下屬的中小世家提供了四條,由黃忠統一指揮訓練。
白日裡,大船和護衛用的鬥艦之間,全靠小舢板聯繫。
在趙雲的記憶中,從沒聽說過黃忠居然會指揮水上作戰,想必是小小蜀國,根本就沒有水師給他施展才能的機會。
生活在江水沿線的將領,一般都算得上是水陸兩棲。
當然,在原本的軌跡裡,荊州本身就是一塊肥肉,誰見了就咬一口,水上將領不管是蔡瑁還是張允,都不在這個範疇。
反觀東吳,甘寧、蔣欽、周泰、凌操父子,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中甘興霸最爲顯眼,隱然有一流武將的架勢。
陸地上的戰爭,趙雲勉勉強強摸着點邊兒,水戰根本就是外行。
陳到從小在汝水邊長大,水性貌似還不錯,成天哥兒五個划着小舢板,跟在黃忠後面學習,看上去好像已經上路。
徐庶剛則在研究,看着黃忠一板一眼的指揮,據說晚上回來,還要自己畫畫圖什麼的,看這小子好像也上癮了。
至於趙雲自己,則當上了甩手掌櫃,既然不懂就一點都不插手,讓黃忠先去施展自己的才能,今後到了陌生的海上,也有用武之地。
他整天看着藍天白雲,與水流爲伴,一般就在指揮艦上,或是找出蔡瑁他們帶的竹木簡,認真翻閱。
“黃統領,那些小帆船看上去很爲可疑!”今天,黃忠剛過來,還沒開口,陳老三就神色凝重地彙報。
噢?趙雲擡眼望去,確實有一些小帆船,與自己這支艦隊若即若離。
在大江之上,大船仗着體型龐大,確實可以佔據不少優勢,但要論機動靈活性,卻永遠比不上小帆船。
西南風正緊,無論是自己這邊艦隊還是跟隨的小帆船,都掛滿風帆,順流而下,航速相當快。
在趙雲的估計中,大約有三十多公里每小時的樣子。
“詳細說說,你們是怎麼發現的?”黃忠對水戰並不是很熟悉,只是在兵書裡看到不少。
陸地上的斥候與水上的偵察,就是兩個不同的領域。
“稟統領,”陳老三如今也學了些部隊的口吻:“船剛過西陵,這些小船就一直在我們周圍,我們停他們就停,我們走他們也走!”
短短一句話,暴露出來的信息馬上讓黃忠和趙雲神色大變。
若是想要攀交情的世家,早就打旗語請求上船相見。
既然一直跟隨,那就是在監視自己的船隊。
“兄長,在江夏郡內,是否有反叛勢力?”趙雲不得不朝這方面想了。
一般的世家,不管是南郡還是江夏的,都與蔡家爲首的世家有交情,要不然當年蔡家也不可能越境剿匪,自然得到其他世家的幫助。
揚州世家儘管很多時候與上游的荊州世家不待見,也不可能上溯到荊州,來攻擊荊州的世家船隊,那就是兩州開戰的節奏。
這根本就不是混亂時期,邊境上年年騷亂,中原內部,還是在漢天子的掌握之中。
要不然,像徐璆這樣的刺史,早就被看不過眼的大世家給咔嚓掉,管你劉宏還是李宏派的,哪個郡的貪官污吏,都與當地世家利益相連。
一旁心不在焉的徐庶,馬上詢問陳老三,得到了相關信息,眉頭緊鎖。
“建寧二年,江夏蠻叛,可早已被剿滅,難道是他們死灰復燃?”他在那裡自言自語。
“元直所言甚是!”黃忠恍然大悟,顯然在情報總結上,比不過軍師型人才:“南郡江夏脣齒相依,這邊要反叛,南郡不可能得不到任何消息。”
很多時候,各地的蠻族什麼的叛亂,都是因爲當地的官員有民族歧視。
像江夏蠻,就黃忠的瞭解,四周都被漢人包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哪敢悍然反叛?
目前的江夏太守,爲皇上委派的鴻都門學出身士子,民怨永遠比不上在自己家鄉南陽的皇太后外甥張忠。
他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這邊沒陳老三什麼事情,走到一邊仍然在仔細觀察那些小帆船。
“勾結!”徐庶斬釘截鐵:“而且是一股大勢力與蠻人勾結!試想,江夏蠻即便死灰復燃,他們不管在財貨還是訊息上,根本就不完備。”
“我等船隊,一看就是超級勢力出動,普通世家在江上相遇,庶見他們不停在和我們打旗語問好。”
三個人對視一眼,馬上就想到了張家。
只有朝中有司空爲首的張家,纔會有這麼大底氣,不擔心因爲此船隊消失而引起的後果。
最主要的是,張家剛剛在江陵,極力反對荊州世家參與海上貿易,這也是他們氣急敗壞想要挽回顏面的唯一方法。
假如船隊在路途中遭受攻擊乃至全軍覆沒,那就說明張家是正確的,在江水裡都這樣,更遑論誰都不熟悉的海上。
一旦他們成功,張家在荊州的威望將會達到頂峰,連蔡家蒯家龐家爲首的世家集團都無法與他們抗衡。
不能不說,有個頂尖的謀士在一旁就是好,瞬間就抽絲剝繭分析出來。
“快看,信鴿!”陳老三也不顧身份,在那裡大叫。
從一條小帆船上,飛出一隻鴿子。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黃忠從箭壺裡抽出一支箭,好像根本就沒瞄準。
他眯眼看了半瞬,箭朝那個小黑點飛去,第二支箭接踵而至。
信鴿還沒等撲騰,直接栽倒水中,濺起的水花約有半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