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的意思

一詞並不知道此行趙豐到底是何意思,但眼下又離不開,也不知道趙豐是不是讓趙雲留下的意思,只好在這慢慢聽着。

趙雲態度的轉變讓一詞有些驚訝,這個人何時對回去這件事如此淡然了,她由不住的拿眼瞥了下趙雲,對方只是安靜的聽着趙豐的話,並不言語,依舊是一貫淡然的表情,不由得想起周宇凡出事那晚她和他之間的事情來着,難道是那晚的失態讓他改變了想法?一詞突然有個不好的感覺,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真令人抓狂。

“子龍,你怎麼這麼快就肯將頭髮剃光了呢?”趙豐突然的又問了句。

趙雲一笑,“在這個時代留長髮太過於顯眼了,只好先剃光了。”

“可是,你剃光了頭髮,卻也依舊那麼顯眼。”趙豐感嘆着,“我理解你年輕的豪情壯志,作爲現代人的浮躁……”這句話卻是對一詞說的,“但子龍終究是不屬於這裡的,希望以後不要讓他再出現公衆面前了,這樣,對誰都好。”

這句話讓一詞有些難堪,她剛想對趙豐說出實情,趙雲卻插話了,“這件事情是我連累了一詞,是我急於回去,才急於出名,以至於連累了許多人。”

趙雲的搶白讓一詞莫名的欣慰,趙豐的眼神也莫名的投注在趙雲身上,睿智的眼眸在一詞的身上與趙雲的身上徘徊,隨即笑道,“子龍,幸虧你遇到的這個小姑娘不是雲迷,否則,你現在的處境可不是簡單的替她辯白了。”趙豐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讓一詞和趙雲又是一陣尷尬,趙豐便對一詞道,“小姑娘,你是個很有理智的人,我很看好你。”他頓了頓又道,“但是,有些時候,強烈壓抑自己的感性會適得其反,你和子龍終究是無緣的,你既然認識到了這點,就不該往這方面去想了……”

“趙先生!”一詞忽然起身,她看向趙豐,一字一頓道,“您或許會意錯了,不要認爲凡是三國迷看到一個穿越來的古人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他,雖然趙雲很優秀,但您真是多慮了,我不敢苟同你對現代人的一些意見,或許你對我們這個時代的人有什麼偏見,這也正常,但請不要以所有的眼光看待這個社會,對於趙雲,我很慶幸我能與這個赫赫有名的人相處兩個月,既然今日交到了你手上,我也算是送佛送到西了,我想,我該回去了,你們的事情,本來就是與我無關的。”一詞已經從趙豐的說話習慣與語氣裡意識到了這個老人對現代人存在已久的偏見,知道多說無益,不如離開。

一詞的一番話,讓趙豐頗爲意外,他有些渾濁卻又明亮的眼眸中透出了一絲奇怪的情緒,趙雲聞言卻有些急了,他拉了拉一詞,“兄長沒有其他意思,你誤會了。”

“誤會不誤會的,有什麼要緊麼?我們總歸是不相干的人,而且,我也不習慣出名,這樣正好隨了大家的心願吧。”一詞推開了趙雲的手,她看向趙豐,“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您會留下趙雲,所以也不用繞彎子了,請送我離開吧,我不想參與這些與我無關的事情。”

“小姑娘氣性倒是蠻大的!”趙豐擺手示意趙雲的焦躁,“我沒有留下趙雲的意思,只是見見他,了卻一下心願而已,方纔之言只是隨口試探,不要多想。”

“試探?”一詞疑惑一句。

趙豐笑着點點頭,“我是怕子龍將來離開,會傷害到了你,如今看來……依舊難以讓人預料呀!”

“趙先生,如果您有什麼緊要的事情,還是說正事吧,這樣不相干的事情,我們不該浪費精力的。”一詞的話有些冷冷的,趙雲有些難堪的對趙豐道,“兄長多慮了,一詞她……”

“傻兄弟!”趙豐打斷了趙雲的話,轉而道,“見過良兒和南翔了吧?”

“嗯。”趙雲點點頭,見話題到了正軌,便隨手拉了一詞示意其安靜的坐下,趙豐便對一詞道,“如果扶風有爲難你父親的,可以讓良兒出面。”

趙雲已然對一詞說過錦域的事情,一詞不以爲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趙豐便又道,“接下來只讓趙雲專注於拍賣會的事情吧,鎧甲現在到底在誰手上我也不敢確定,至於差的那柄劍麼,已經有了下落,相信很快便能搞到手,只是這副鎧甲,太棘手了。”趙豐嘆息一口氣,“這些令人心煩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且一切照常就是了,這次見你只是給你吃個定心丸,也順帶告訴你們再造聲勢也沒必要了,這幾樣東西的下落都差不多的確定了,所以,子龍……”他忽然嚴肅了語氣,“雖然你功夫不錯,但這個時代卻是令人防不勝防,你自己一切小心,還有,保護好這個小姑娘,別讓人家爲了你受了牽連!”

“這個自然會的,可兄長,接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了,回去之後,不用理會那麼多,這個小姑娘懂得如何做,她很聰明,懂得進退。”趙豐拿起了沙發上的一個手機,呼了一聲,然後對趙雲道,“你們放心的回青島吧。”

一詞的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她想對趙豐說昨晚上的事情,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趙豐的銳利已然看出了一詞的吞吐,“小姑娘,還有事?”

“我到洛陽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哦。你是說這個呀!”趙豐忽然一笑,“這個沒什麼大礙的,放心就是了。”趙豐似乎有些乏了,打了個哈欠,起身,很快有人進來,是之前帶路的那個男子,趙豐便轉過了身子,“你們先走吧,有了事情,我會及時跟你們聯繫的。”

趙雲和一詞默契的相視一眼,但見趙豐態度堅決,也沒多說什麼,趙雲也沒有多做留戀,起身,“兄長,保重。”

趙豐擺手,兩人轉身,趙豐在背後似乎自言自語了一句,“無字碑,洛陽墓,無字碑,洛陽墓呀!”

一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真想回過頭去問問這個趙豐,可她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出去的時候路過無字碑,又路過那個飛翔姿勢平面臉的女人的時候,忽然由不住的一陣顫慄,莫名其妙的怪怪的,她忍不住的朝帶路的人問了句,“這個墓地原本是誰的?”

她問完立刻就後悔了,很明顯,這樣的帶路的是不會多說的,可讓一詞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卻回答了,“趙董說,這個墓地的主人是無字碑上的。”

“無字碑是誰立的?難道不是……”一詞差點說漏嘴,可沒有想到對方卻回答,“這個墓地,史冊上沒有記載,趙董說真相遲早您會知道的。”

這話讓一詞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朝趙雲靠了靠,趙雲感覺出一詞的驚恐,笑着安慰道,“古往今來有許多沒了記載的墓地,何必太過於計較呢?”

一詞也不想計較,可她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尤其是多了個奇怪的女人,還有那些蠟像,可又找不到答案,出來之後再看到陽光,一詞面對這空曠的原野,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想起自己剛從一個奇怪的墓地鑽出來的,更覺得不真實的後怕,她看了一眼趙雲,“你好像很淡定?”

趙雲一笑,八月中午的天氣熾熱,他的額頭有着一些明晃晃的汗珠,雲淡風輕的表情,笑了笑,“那你覺得我該怎樣?”

“嗯,我想該衝上去抱住趙豐嚎啕大哭,你們古人不都喜歡見面淚汪汪的哭麼?”

“呃。”趙雲一愣,隨即道,“你這一張嘴,比起諸葛亮來也不差了。”

兩人說着話,很快便有車來接了,卻不見了步山傑,對於步山傑這個人,一詞也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當得知他和白冰在一起的時候,可這個事情她根本不好過問,加上白冰本來的吞吐,讓一詞的擔憂和不放心只能埋在心底,正想着事情,一詞的手機突然的響了,打開看時,是廖天元的,她有些疑惑的接聽了。

——怎麼剛纔關機了?

——呃,手機沒電了,什麼事?

——你在洛陽還好吧?

——還好還好。

——我已經給洛陽**局裡面通過電話了,你等下去他們市局找下曾衛國局長,有什麼難題告訴他。

——哦,好。

——沒事的話,就回來吧。

——呃,知道了,回去的時候給你信息。

將電話掛掉,一詞不禁有些疑惑,她看了眼手機,發現有十幾個廖天元打的電話,方纔在地下沒有信號,隨即想到廖天元的話,見趙雲疑惑,一詞便將廖天元的話原本的告訴了趙雲,末了,一詞問道,“他難道是從網絡上看到了?”

“或許是的吧,現在這消息很快。”

“那我們等下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去澗西分局吧。”

“不是你爸讓你市局找……”

“不,我要看看澗西分局的人在搗什麼鬼,必要的時候再去找曾衛國,如果事情不大,也省的欠人家人情了。”頓了頓,一詞又道,“只是不知道現在網絡上有關你我的會沸騰成什麼樣子了,唉!我現在可成了公衆的情敵了,遇上你真倒黴!”

“呵呵……”趙雲一笑,他們上了車,車內空調的溫度很低,一詞本來的高燒退掉今日便該繼續輸液的,今天一大早就坐車朝這裡趕,在地下又一驚一乍的受了驚嚇,剛纔在太陽底下的炙烤,跑到車裡面的低溫,這一冷一熱間,溫度便又上來了,她看了下時間,中午十二點了,肚子還真有些餓了,也有些累了,就靠在後座上眯着眼睛,趙雲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車子到洛陽市區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下來車,一詞與趙雲簡單的吃了點飯,趙雲看着一詞的臉色不好,便要建議她去醫院卻被一詞拒絕了,她現在倒是十分好奇昨晚上的事情,便拉上趙雲一同去往洛陽澗西區澗西分局去問個究竟。

她直覺是被人跟蹤了,否則這查房的事情未免太過於巧合了,但是,激起她和趙雲的緋聞,這人做的目的在哪裡?左思右想,一詞就沒想明白她和趙雲的緋聞有什麼利用價值,這些話她本想詢問下趙雲,可看其一副茫然沉思的樣子,一詞只好嘆口氣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