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月事結束,一池子的花瓣,徹底洗了個舒服,洗了個香噴噴!洗完,渾身都舒爽了。
頭髮絞乾,容傾趴在被窩裡翻翻書,多認識幾個繁體字兒,省的老是被湛大王爺擠兌。
湛王從外面走進來……
一室的馨香,那熟悉的味道,似能撫平一切浮躁,驅散所有冷清,家的感覺。面色緩和,眉目舒展,看着趴在牀上正在翻書,看的認真的小女人,湛王緩步走上前,在牀邊坐下。
察覺到動靜,容傾轉頭,臉上自然漾開一抹笑意,“忙完了!”
湛王看着她,沒回答,只是不緊不慢道,“身爲婦人,夫君未回,要在榻下靜坐,等夫君至深夜。見夫君回,歡喜連連,起身相迎,俯身請安,噓寒問暖。這纔是賢妻所爲!”
容傾聽言,放下手中書,抱着被子坐起,看着湛王,不急不緩道,“身爲夫君,在妻子難過時,要輕言安慰;在妻子不適時,要溫柔相待,時刻關心;在妻子生氣時,要小意相哄。這纔是好夫君所爲。哦,對了,身爲好夫君,絕對不會把剋扣妻子銀錢當做一種樂子。”
容傾說完,看着湛王,眼神灼灼,“以上這些,我相信王爺,都能做得到。”滿滿的信任,滿滿的期待!
湛王看着她,淡淡道,“容九,異想天開也要有個限度。”
容傾聽了,揚眉,“若說異想天開的話。期盼夫君准許我養面首纔是吧!”
“養面首嗎?”
“可以嗎?”容傾眸色閃亮,亮的璀璨。
“你說呢?”湛王語氣淡淡。
臣妾身子不便。所以,提了一個丫頭上來伺候夫君,望夫君喜歡。——大元所有府邸。
臣妾身子已好。所以,請夫君准許我養個面首如何?——他湛王府邸!
如此**裸的對比……
湛王冷哼,甚感他確是教妻無方!
她說?她若是算了算。大元王朝就不是男尊女卑了。直接就是女尊國了。可惜,她說了不算。夢想和現實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輕輕一笑,“夫君就是給我那膽兒,我也沒那心呀!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
湛王聽了,橫了她一眼,起身,擡腳往洗浴間走去。
花好月圓之後,應該是良辰美景。但,再這麼隨她說下去……大煞風景!
說完養面首,再扯,該扯到改嫁上了。
想着,湛王面色沉了沉。
凡事他自己作也就罷了。但,他可從沒想過,娶一個同樣作的媳婦兒回來作他!
她在身邊的日子,熱鬧是熱鬧了。可,總感覺日子過歪了。跟別人家的好像不太一樣。夫綱快丟了!
看來,該重新立個規矩,免得她太過無法無天。
從洗浴間出來,帶着這想法來到內室。然,等掀開被子,看到其下景色,湛王腦子空白了一下,什麼規矩,什麼夫綱都拋去腦後了。
容傾扯了扯身上的鏤空薄紗,看着湛王笑眯眯道,“老皇妃送於我的,不錯吧!”
她自己從鏡子裡看着,都覺得香豔的直流鼻血。
湛王聽了,看着,眉頭皺起,“她穿過的?”
看到這惹火,香豔的畫面,湛大王爺還較真這個。容傾不覺笑了,“若是呢!”
湛王皺眉,彆扭!香豔動人,卻讓人硌手。猶如一盤美食,令人垂涎三尺,可一個蒼蠅卻壞了所有。
“脫了!”
“不要!夫君若是不喜,那就這麼睡吧!”說完,蓋被,挺屍。
“你想讓本王動手?”
他動手,衣服即刻陣亡。
容傾眼簾動了動,湛王隨着伸手,當快碰到衣服時,手猛然被容傾抓住。
“不能扯,花了好多錢的。”
湛王聽言,擡眸。
容傾輕輕一笑,“老皇妃送我的布料,我自己做的!”
湛王挑眉,“自己做的?”
“確切的說,是我畫了圖樣,讓周正拿去做的。用鍾離隱的名頭。”
“用鍾離隱的名頭?什麼意思?”
“你不是告訴我,鍾離隱要大婚了麼!所以,我讓周正跟成衣鋪你的人說:這是王爺要送給仁王大婚的賀禮,要他們做的細緻些。仁王爺對這透透,露露的衣服最的懂行,讓他們最好別糊弄。”
容傾話出,湛王嘴角微抽了一下,隨着眼睛微眯,“如此賀禮,你是想世人都知道,本王是那不着道的,鍾離隱是那不正經的。而你……”
“我是那端莊又純潔的。”容傾笑眯眯道,“王爺,我想的是不是很既周全又周到!透透,露露的衣服穿了,還完全沒人知道。嘿嘿……”
湛王抿嘴,幾乎失笑。是沒人知道她穿了,可他的名聲卻敗壞的差不多了。當然了,還有鍾離隱的。不過,如此作鍾離隱他倒是很樂意看到。
看湛王微微抖動的嘴角,容傾抿嘴笑。
既讓湛王府的人去做,這衣服自然是穿在女眷的身上,絕對不會穿在湛王身上。被人聯想穿在她身上,還真是有些不太好。
這情趣內衣就跟那小話本,小黃片一樣。講究的就是一個偷偷摸摸,光天化日之下做的太直白真是不太好看。
遙記得在現代,她那承載了蒼老師小片的電腦系統崩盤了。去重裝的時……
“你這c盤裡的東西,是不是都要保留
東西,是不是都要保留着?”店內小哥如此問。
廢話,當然要保留,蒼老師的小片可都在哪裡面,費了老大的勁才搞了兩部,全消了不是白瞎了。心裡如此腹誹,臉上一片純淨。口中如此道……
“你稍等一下!”然後,撥打10086,問道,“老闆,您c盤的東西有什麼需要保留的嗎?嗯,嗯,好,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看着維修小哥,肅穆道,“我家boss說,裡面有兩個重要視頻,讓你一定保留着別刪了。”
“這個養生視頻是嗎?”
“是的!”
“好,我知道了!”
沒錯!蒼老師的影視小片,她取名爲養生視頻。
雖不知道那維修小哥最後有沒有打開瞄一眼,不過,就是瞄了也沒關係,反正那電腦是她上司的。
背後坑上司的感覺——爽呀!
想到往事,容傾埋在被窩裡咯咯笑開!
看着容傾坑人以後,洋洋得意的壞樣兒,還有那壞笑。湛王心口莫名一軟!
別人都怕他,只有他的王妃,敢這麼鬧他!
鬧心,鬧心,鬧着鬧着就入了心。不過……
長臂一伸,伸手把人摟在懷裡,壓在身下,眸色一片幽暗,聲音微啞,“既然要誘惑本王,就給我上點心!”
穿成這樣,還在他面前走神,實在讓人搓火。
容傾擡眸,看着湛王純純道,“其實,我就是想讓王爺看看我這衣服合身不?沒有其他意思。”
“老皇妃就交給你這個?”
“沒有!老皇妃的意思是,讓我等到你六七十了,然後再穿給你看。讓我坐看你有心無力的樣子。”容傾說着,滿臉敬仰,老皇妃簡直是偶像呀!太能作了。
有心無力,這幾個字聽着很是有些刺耳。等同說男人不行。
輕哼一聲,“那你怎麼沒聽她的?”
“你六七十了,我同樣也老了。我也一老太太穿成這樣,怎麼想都感到沒法看。所以,這不檢點什麼的還是放到現在比較好,老了還是端莊點兒好。”
“你還知道不檢點!”話如此說,可眼睛卻是沒閒着,心猿意馬,這衣服做的很是不錯,順眼,順心,該多幾件不同樣式的。想着,喉結滾動,身心一片火熱。隨着上手。
說檢點的男人,動作可真是夠不檢點的。
湛王手動,容傾隨着開口,“夫君,你就不問問我做衣服哪裡來的錢嗎?”
“哪裡來的?”隨口一問,心不在焉,色已迷眼。
“夫君晚上最喜翻的那本書,你曾經說過那是孤本。孤本應該很值錢吧!”
容傾話,湛王一個晃神,手頓住,眼睛從她身上移開,微眯,“所以呢?”
容傾不答,膩膩道,“夫君,你說是衣服好看呢?還是書好看呢?”
意思,想要看媳婦穿的美美的,勾魂的。就別想着那書了。若是想要書呢,這景兒怕是就難看到了。沒辦法,誰讓她搜刮的徹底,沒錢做衣服呢!
湛王沒說話,看了她一眼,隨着豁然出手!
“啊……”容傾低呼一聲,“雲珟,這衣服要慢慢的脫纔有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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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的東西,在牀上還不忘氣爺!”
挖洞藏錢,離家出走,現在又開始敗他東西了!真是翻着花樣不讓人省心呀!
“我知道錯了!不過,夫君你什麼時候把壓歲錢給我呀!”
“把爺的孤本都給賣了,還敢要壓歲錢……”
“那個,唔……”
聲音消散,一室春色。
***
小麻雀打開門,看着門外的婦人,心頭微緊,“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呀!”
“娘睡不着,想讓你陪我說說話。”呂氏走進來,看着小麻雀明顯消瘦的臉頰,眼裡疼愛不變,疼惜更濃。
小麻雀把門關上,轉頭看着呂氏,神色平和,“娘,你放心,女兒是不會尋短見的!”
她的孃親就她這麼一個女兒,若是她就這麼死了,孃親要怎麼辦?
呂氏眼圈微紅,眼底淚水隱去,“娘知道,娘都知道……”
小麻雀擡手,擦去呂氏眼角溢出的水色,柔和道,“您曾跟我說過,人只要活着,就沒有邁不去的坎兒。過去您那麼艱難都能把女兒拉扯大。現在包括以後,無論我遇到什麼事兒,也定會陪你到老。”
小麻雀話出,呂氏瞬時潸然淚下,欣慰更心痛,“你是個孝順孩子,娘是有福氣之人。”
小麻雀輕笑,“都是娘教的好。只是女兒不爭氣,給娘丟臉了。”
呂氏搖頭,伸手把小麻雀擁入懷中,聲音微顫,“再過些日子,待暖和些了,娘就帶你離開。”
小麻雀伸手抱住呂氏,點頭,“好!”
呂氏鬆開手,退開,看着小麻雀柔聲道,“天大地大,我們正好去看看。”
“嗯!女兒有功夫在身,出門也不怕!”
“嗯!”
“不過,在離開前,我想偷偷去看看小姐。”
呂氏聞言,握着小麻雀的手不由緊了一下。
小麻雀看着呂氏道,“娘,小姐是個好人。而且,這次的事兒,小姐她完全不知道。若是知曉,她定會護着我的。只是,我不想那樣。齊瑄是王爺看重的人。而王爺從不是一個好心性的人。若爲我出頭,就必惹王爺不喜。我不
不喜。我不想小姐爲了我爲難!再說,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是我自己無能。如此,更沒道理讓小姐爲我擔着了。就這,我已經是丟了小姐的臉了。”
呂氏點頭,“這些娘都懂。只是……”伸手撫過小麻雀清瘦的臉頰,“娘總是會想,若是當初聽從王妃的,在年前就回來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一出事兒了。”
“是我沒福氣!沒抓住小姐給的福氣,也沒留在小姐身邊的福氣。”
本說好一輩子都要留在容傾身邊的。可是現在,她已沒那個資格了。
呂氏壓下心中的苦澀,柔和道,“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好!娘你也早點睡。”
“嗯!”呂氏轉身,淚水隨着掉下。走回自己屋內,躺在牀上卻是一夜無眠。
小麻雀靜靜坐在牀上,長長的沉默,亦是了無睡意。起身,走到窗前,擡頭,遙望王府方向,輕喃,“小姐應該已經回王府了吧!”若是,她也該離開了。身爲奴婢,不該讓主子爲難。
在容傾知道之前離開。就是她該做的。
只是,這一走,餘生怕是再難見到了。想到跟容傾在一起的種種過往,小麻雀眼中溢出不捨。但,卻捨去最後去看容傾的念頭。
見了又如何?只會更不捨!就這麼默默想着吧!
翌日
一晚沒怎麼閤眼,天剛矇矇亮,就又醒來了。睜開眼睛,看看時辰,小麻雀起身下牀,穿好衣服,輕輕打開房門,往廚房走去。
走着,習慣性的往呂氏屋子看一眼,隨着頓住腳步!
燈已亮,窗上映出兩道人影。
下麻雀看此,腳步掉轉,往呂氏那邊走去,心裡暗想:誰這麼早就來竄門了呀!
走進,屋內聲音傳出……
“大妹子,這些年你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沒想到又發生這種事兒。真是……”
“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麼。不過,我家雀兒好的很……”
聽到裡面對話,小麻雀腳步頓住,眉頭皺起。
“大妹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你真的沒必要瞞着。我今天過來沒有惡意。純粹是向你報喜來了。”
王氏說完,不待呂氏開口,既巴巴道,“我給你說,雀兒就算不是清白之身,你也不用愁。有人呀!看上你家雀兒了。對雀兒那是真心的喜歡,什麼都不計較。現在,只要你點個頭,保證雀兒這輩子衣食無憂,吃喝不愁。不止雀兒,就是大妹子你這後半輩子也就等着享福吧!大妹子,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呀!所以,我忍不住天不亮就過來給大妹子你報喜來了。”話說的聲色並茂,很是好聽。
呂氏臉上卻是沒一絲喜色,因爲了解說話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對她的話,完全不爲所動。
涼涼淡淡道,“讓大嫂子費心了。只是,我女兒還小,我還想多留她兩年,眼下沒有給她尋親的打算。還有,也請大嫂子說甚言,那有關女兒家清白和清譽的事,且不可隨口胡言。”
“大妹子都這個時候了,你真的沒必要隱着瞞着了。我跟你說……”
“時候不早了,我就不留大嫂子了!”
逐客令下,王氏本笑嘻嘻的臉,瞬時就變了個樣兒,語氣也染上慣有的刻薄,“大妹子,有些話我本不想說的。可是,你要是這樣,那我也就不忍着,不掖着了。”
說着,輕哼一聲,不掩譏諷嘲弄,“什麼還想留兩年,什麼不打算定親?呵……就你女兒眼下這情況,你就是想給她定,恐怕也沒人願意給你家結親吧!”
“出去……”
“你家雀兒在湛王府,作風不正,行爲不檢,跟王府的一個下人勾搭一起,失了清白不說,還被人拋棄,不願娶她。醜事被揭發,讓王妃厭棄,又被趕出王府的事兒。我們整個衚衕差不多都知道了。都這樣了,你還給我裝什麼蒜!”
說着,冷哼,“就是那老胡頭也是看在我的面上,才勉爲其難願意出五兩銀子爲聘答應納你女兒的。不然,哼……”
老胡頭三個字出,呂氏臉色鐵青。那個已年逾七十已快死的人,到處尋覓女兒家爲他沖喜免災免病的老不死。竟然……
“滾,給我滾出去!”
“你不用攆,我這就走。女兒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還傲什麼……”
砰……
門打開,人至眼前,寒光現,脖頸一涼,王氏一個激靈,臉色微變,轉頭,小麻雀冷寒的面容映入眼簾。
“你……你要做什麼?”
“再踏入我家門一步,我就殺了你。”語氣淡淡,殺意濃烈。
“你……你敢!”
“我一殘花敗柳沒什麼不敢的。你再多言一句,誅殺你全家,我也做的出。”聲音涼涼,一片冰寒。
失了清白,於女兒家就等於失去了所有,一生盡毀,又有什麼不敢的?
王氏麪皮抖了抖,典型的欺軟怕硬,你硬,她就軟了,怯了。
“雀……雀兒姑娘你別生氣。我剛纔的話有些過分了,我向你道歉。還有,大妹子,都是我不會說話,你別生氣,別跟我一般見識。”說着,話鋒一轉道,“其實,今天這一趟我也不想來的。是你侄兒和侄媳婦兒,一再的託我,要我過來跟你們說道說道。還有那親事,也是她尋的。說,只要雀兒姑娘
要雀兒姑娘答應了,少不了我的好處。”
小麻雀聞言,眸色微暗。
呂氏面色微白,憤怒也悲涼。她的侄兒,侄媳婦兒,往日無事,對她好話說盡。一旦遇事,他們是落井下石一點兒不遲疑。這就是親戚!
“還有呀!你侄媳婦兒昨日還去找了長輩。說要雀兒姑娘做下這等有辱門風的事,已不配在呂家待着。要清族譜,逐她出家門!而大妹子你,教女無方,也沒資格再做呂家的媳婦兒。我看她意思是想把你們母女一併趕出去。目的嘛,應該是大妹子你的嫁妝。”
說着,看着呂氏語重心長道,“你那侄兒,侄媳婦兒窺覷你的物件和這宅子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來大妹子心裡應該清楚。所以說,我是真的沒瞎說,我來這裡純粹是被你你侄媳婦兒給慫恿的了。”
王氏話說完,屋內片刻沉寂。
良久,小麻雀拿開架在王氏脖子上的長劍。
王氏心口一鬆,隨着跑了出去,瞬時便沒了蹤影。
呂氏收回視線,看着小麻雀道,“我們今日就走吧!”
小麻雀點頭,“等吃了早飯,我就去歸置東西。”
“好!”
呂氏點頭,小麻雀擡腳走出,走到院中,轉眸往王家方向看了一眼。也許,她剛纔應該殺了她。念頭出,隨着拋開。她不能這麼做!
她變成這樣,孃親跟着她已是受氣。若她再殺了人,孃親跟着她不止要受氣還要受怕了。
沒有一個強大的後盾,古代現代都一樣,殺人是犯法的。府衙也不是設立了讓你看着玩兒的。
早飯做好,筷子剛拿起,門口忽而大片腳步聲傳來。
聽到聲音,小麻雀拿着筷子的手緊了緊。呂氏隨着起身,當看到走進來的一衆人,眼眸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