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又怎樣?
呵……這話,勇氣可嘉。這些年來,膽敢到湛王府門口叫器,挑釁湛王脾氣,驗證自己勇氣的還真是少之又少。
守門護衛,面色完全沉下。凜五靜默不言,湛王緩步向前!
“王爺!”
湛王身影映入眼簾,護衛收回欲揮向女子的手,單膝跪地,行禮。
王爺二字入耳,女子隨着轉頭……
一身紫衣,滿身貴氣;絕美俊顏,望之心悸;高大身影,靜立眼前,似畫似幻!
驚豔的面容,驚人的氣勢,刻入骨血的雅緻尊貴,與生俱來的王者之尊,睥睨天下,俯視所有!
女子眼眸微縮,而後跪地,聲音卻分外平穩,“小女趙清雪叩見王爺。”
凜五聽言,神色微動,趙清雪?趙!
出乎凜五意料,湛王竟沒無視而過,反淡淡開口,“麗妃是你什麼人?”
“回王爺,麗妃是小女同族姑母。”
湛王隨意問,“原來是麗妃的侄女。來此見本王所爲何事?”
趙清雪擡頭,看着湛王,也不繞彎,直接道,“小女來此是想求王爺放了我弟弟趙清輝。”
湛王聽言,嘴角揚起一抹隱晦不明的弧度,最近有情有義的人還真是不少。那邊剛有一個把哥哥救出。這邊又來一個捨命救弟弟的。
“麗妃娘娘冒犯了湛王,她已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趙家也已付出了代價。只是,罪不及婦孺,我弟弟他才十二,還是一個孩子,他不應該被牽連其中。求王爺放他一條生路。”趙清雪叩首,恭敬,懇切。
凜五站在湛王身側,看着趙清雪,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奇怪的點兒在哪裡。
趙清雪,趙清輝!名字記下。
湛王不鹹不淡,“看來,你弟弟對你很重要?”
“是!”
湛王聽言,微微俯身,看着趙清雪,不急不緩,低低沉沉道,“想要你弟弟活着,其實並不難。”
突然縮短的距離,無聲的壓力,趙清雪麪皮緊繃,“請王爺直言。”
“以命換命可願意?”
聞言,趙清雪心頭髮緊,手握成拳,麪皮發緊,微白,聲音微顫,“王爺是讓用自己的命換我弟弟的命嗎?”
“不願意嗎?”
眼眶微紅,卻不曾遲疑,“不……我願意!”
聽言,湛王緩緩笑開,深看趙清雪一眼,面上饒有趣味,眼底神色不明,而後起身,“周正!”
“奴才在!”
“告訴劉振把人放了!”令下,湛王越過趙清雪擡腳走入王府。
凜五看了趙清雪一眼,隨着走進去。
趙清雪跪在地上,看着湛王背影,臉上表情有喜悅也有苦澀。
喜,弟弟無事。苦,她將要死去嗎?
直到湛王身影即將消失不見,趙清雪叩首,而後由丫頭扶着離開。
生命不止,八卦不息!
本來湛王的一舉一動就是京城衆人關注點的焦點。現,趙家連番的禍事,也格外引人注目。
繼而趙清雪去湛王府捨命爲弟求情一舉。在她來到湛王府那一刻,已引起了大片視線的關注。
如此,湛王意外開恩,罕見的寬恕趙家兄妹一事,在湛王令出同時,也迅速在京城散開。
一時之間,觀望之人,多番猜測翻涌而出。湛王可從不是個寬容的人,現在突然對趙清雪如此寬宏的緣由是什麼呢?
各種臆想,各種揣摩。均染桃色!畢竟,湛王爺也是男人嘛,畢竟,那趙清雪可是長的一點兒都不差。
馨園
容傾平日足不出戶。繼而,關於京城動向,容逸柏不說,馨園下人均不敢多言。繼,她的消息層面完全滯後。
等她知道莊家和趙家的事,心抖抖顫時,湛大王爺已經收手了。只是,附帶來的趙清雪之事,容傾倒是意外的跟上了八卦的步伐,不快不慢的知道了。
容傾心情如何暫看不出。只是,容老夫人送來的那四個丫頭,這心裡已開始七上八下了。容傾還未入王府呢,這半路就殺出了個程咬金,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呀!
但,容傾什麼都說,她們自然也不敢多言。繼續隨着容傾,跟那兩個教養嬤嬤學各種規矩。
吃飯時,容逸柏從外回來,兄妹兩個坐在飯桌前,閒聊開來。
以前,容逸柏從來是寢不言食不語。而現在,一天的話都放在飯桌上了。
“容逸柏,趙清雪的事,你知道了吧?”
容逸柏點頭,吃着飯,隨意道,“知道了!”
“那你怎麼看?”
看着容傾那純粹好奇的眼眸,容逸柏不答反問,“你怎麼看?”
“我嘛!”容傾思索了一下道,“那位趙小姐長的漂亮不?”
“比你漂亮!”
容逸柏話出,既捱了容傾一刀眼,“你真不會說話。”
“我只是說實話!”
“我想聽假話!”
“你比她漂亮太多。”
“你真討厭!”
容逸柏抿嘴笑,眸色柔柔。
“不過,我倒是挺佩服趙小姐的膽識的。”容傾由衷道。
“你也不差!”
容傾聽了癟嘴,“你也太高看我了。”容傾嘆氣,“當初,你被關在湛王府,我可是連一句讓他趕緊放人的話都沒敢說。”
話都沒敢說。”
而現在,趙清雪的弟弟被刑部關押,她敢直接求湛王放人,還敢對湛王說教一句,禍不及婦孺!說一句不該被牽連其中。這類似說教,指責的話,容傾就沒這膽兒。也是覺得說了沒卵用。
禍不及婦孺!這話對世人那是一條律法,可對湛王,他認時,那是一句話。不認時,也許什麼都不是。
還有趙清雪那句,趙清輝不該牽連其中。這話……就容傾看來,也很夠膽兒。
世上的事兒,對湛王來說,何爲應該,何爲不應該,不是誰說了算,只端看他心情好不好。
湛王如何行事,連皇上都控制不了,她一小民更不敢評判。
討好賣乖,撒潑賣萌,嬉笑怒罵,情緒的表現,嘴上卻從不敢妄言。來回蹦躂,最終目的,求的也不過一個以柔克剛而已。
以命換命,聽說趙清雪也應的很是乾脆。如實的講,容傾就做不到。也許她比較貪心吧!總是想着,也許努力一下,就都能活着呢!
所以,在容逸柏出事兒時,她把湛王的給予放在了後面,放手一搏放在了前面。哪怕是籤生死狀,不到最後關頭,都不能輕易把命捨去。
雖然很多時候都活的挺憋悶的。可不能因爲這就乾脆的死去。因爲,誰又能保證,死了再投胎,下一世就能過的十全十美,安穩又安逸呢?
若是能保證,那誰還受這罪,乾脆的抹脖子去。
看着容傾那變幻不定的神色,容逸柏不緊不慢道,“如此看來,湛王對趙清雪好像比你寬容的多。”
容傾聽了,點頭,“好像是這樣。”
趙清雪一句話,湛王就把她弟弟給放了。而她,嘴巴都被咬破了,眼睛也腫了,容逸柏還是受傷了。
容逸柏看着容傾隨意道,“如此對比,心裡什麼感覺?”
容傾撫下巴,嚴肅而認真道,“女人漂亮好處多。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擦藥,努力消掉臉上傷疤。等臉蛋好看了,也許,膽子就上去了。”
“你以爲湛王放了趙清輝,只是因爲趙清雪長的好看?”
“當然不!”沒受傷之前,容傾那也是絕對的貌美如花。可是那又如何?廟堂**給湛王之後,還不是照樣差點被湛王收了小命。女人的容貌,不會成爲湛王善待的理由。
“你這回答有些相互矛盾。”
“哪有!漂亮雖然在湛王這裡不一定行得通,可在很多男人哪裡,還是很有用的。”
“所以……”
“所以。湛王爺令待趙清雪,若不是因爲她的臉蛋兒。那,或許就是一見鍾情。”
容傾話出,容逸柏靜靜看着她,不疾不徐道,“若是,你什麼心情?”
容傾捂着心口,毫不猶豫道,“自然是難受的厲害。”
馬上要大婚了,準新郎要變心了。擱誰都是憔悴的厲害,絕對不會歡天喜地的去慶祝。
容逸柏聽言,盯着容傾看的認真。難受的話說了,可難受的樣子在哪裡呢?妥妥的口不對心,明顯是對湛王無心。
容傾如此,容逸柏放心了,可又擔心了。
對湛王無心,避免了傷心。只是……
“傾兒,男人雖不喜歡善妒的女人。但是,也不喜歡完全無動於衷的女人。所以……”
“所以男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
動物?
容逸柏自動過濾,這動物直指湛王,絕對不包括他!眼下不是計較這個時候。
“爲兄以爲,在湛王爺縱寵其他女人時。你應該適當的憂傷一些!”就算心裡不憂傷,臉上也一定要。
容傾聽言,瞬時笑了,低聲道,“哥,你說我們現在的對話。是不是可以命名爲,兄妹齊攻略!或,湛王請接招?”
“容傾!”他說正事兒的時候,她能不能給他個正行?
“你放心,該怎麼做,我比你懂。畢竟,我可是過來人。”容逸柏現在連女人都沒有,可她馬上就是人妻了。
容逸柏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吃飯吧!”再說下去,他只會更心塞。教養妹子,比教養後代都難。
容傾嘿嘿一笑,亦不再多說,不過,卻不由好奇接下來會如何?
湛王府
在趙清雪離開不久,她的基本信息已在凜五手中。
“趙清雪,趙家三房嫡女。其父趙進曾在兵部任職,趙家禍起,職位被免,一度消沉。其母病弱,其後宅一直有趙清雪代母打理。因賞罰分明,處事公正,頗得下人敬重。後院妾室,庶子,庶女,對趙清雪也頗爲信服。與胞弟趙清輝感情極好。”
凜五說完,屋內靜下。湛王神色淡淡。
凜五心有所思,只是看這些,趙清雪倒是個很不錯的女子。
正直,善良,重情重義!
想着,凜五不自覺拿趙清雪給容傾做了一下對比。
論正直——回想往事,劃傷凜一,忽悠洪幫,狠打三皇子各種坑蒙。正直什麼的,還真跟容傾沒有太多關係。
論善良——對於經常辱罵她的人,如顧靜,縱然是自己的表妹,她也沒給予絕對的寬容。善良未多見!
論重情重義——對容逸柏她有。可對容家人,她威脅容霖的時候,可是一點兒沒留情。
這樣對比,容傾好像差趙清雪許多。只是……
凜五眉頭微凝,爲何他卻感容傾更順眼些呢?
眼些呢?
“凜五!”
湛王忽開口,打斷了凜五的思緒,收斂,“主子!”
“你派人去趙府一趟!”
聞言,凜五瞬時擡眸,聽着湛王的吩咐,神色不定。
湛王令下!
翌日,京城之內的人都知道,湛王不但放了趙清輝,還給趙進(趙清雪的父親)府上送去不少的東西。
雖送東西的時候,湛王並未多說什麼。但是,大家心裡都有數,這些東西十有**是送給趙清雪的。
如此,趙家或因趙清雪而個大逆襲的猜測不覺而出。
趙府
看着湛王府送來的東西,趙府從主子到下人,臉上都露出別樣的神采。難掩的高興,激動!
只是趙清雪卻是分外平靜,恭敬跪地謝恩,“小女多謝王爺恩典。”
王府護衛周正看着趙清雪,平板道,“王爺說,這些物品,趙小姐可自行分配。”
“是!”
對於湛王的恩典,趙清雪的表現可謂是感激隱晦,榮辱不驚更多,兩個字淡然!
周正離開,站在趙府外的人卻是沒有完全散去,開始了竊竊私語。
“看來,趙小姐是真的入了湛王爺的眼了。這麼來的話,趙家的劫難怕是要過去了。只是……”容傾此刻會是什麼心情呢?
大婚將至,看着湛王憐惜別的女人。心頭滋味兒……
帶着幾分幸災樂禍,幾分好奇,幾分唏噓,愛熱鬧的人,抱着各種心情,自然而然的開始觀望馨園動靜。
而容傾也沒讓他們失望……
湛王府
“趙小姐,把王爺送去的物品留下了一部分,其餘都送給了處境正艱難的族人。”
真是有情有義!這一點兒幾乎跟容傾相反了。容傾曾經可是差點把容府給吃空了。雖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可是,等到知道時,她也沒一點兒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海吃海喝!
這不自覺的對比,凜五自己都說不清爲何。
“除此可還有其他?”
周正搖頭,隨着又忽然想到什麼道,“還有,屬下回來的途中,在醫館看到了馨園的下人。好像容姑娘病了!”
周正話出,凜五神色微動,“你說,容姑娘病了?”
“那小廝是這樣給醫館的大夫說的。”
“哪裡不適可聽到了?”
“好像是心口不適,呼吸悶痛。”
“你去打探,確定一下。”
“是!”
周正離開,凜五所有所思。心口不適麼?倒挺巧。想着,擡眸看向不遠處正在悠然餵魚的湛王爺!
這距離,就算他不稟報,想來主子也一定聽到了。就是不知主子會怎麼想?就是不知容姑娘這心口悶痛,跟主子忽然對趙清雪的柔和有關?
聽,湛王自然是聽到了。只是,心口悶痛!心裡冷哼,心口總是犯冷的人,也該心口悶痛。就是不知,這次又準備搞多少個小衣墊在胸口。
每每想到他竟被一假胸誘惑,湛王心口亦是憋悶的厲害。最重要的是,容九那該死的女人,竟還把它給點破了。說什麼他亂起心!
很好!她這是自覺他色心奇大,而她魅力無比了是吧?眸色陰陰惻惻。
容九這次真是一不小心玩兒過了。人家湛大王爺從來都是一明着很作,悶着很騷的人。可她,偏要把這悶騷捅到明處去,這下好了捅馬蜂窩了。
在湛王繼續餵魚,堵心間,周正歸來。
凜五開口問,“如何?”
“確是心口不適,大夫言,或是心情焦慮所致。”
焦慮麼?確實該焦慮!
“還有,屬下剛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仁王爺去了馨園探望容姑娘。”
凜五:……
再次轉眸看向湛王。
湛王表情依然,清清淡淡,無一絲波動。只是心裡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看着另外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關懷備至。仁王這份關心,湛王恐怕不會欣賞。
馨園
仁王的探望,被容逸柏攔下!
“舍妹身體不適,剛剛睡下,無法恭迎王爺,還望王爺贖罪。”
擋在門口,容逸柏拒絕的言辭說的冠冕堂皇,仁王溫和一笑,臉上未見一絲不悅,很是君子,很有風度道,“如此,自然不能打攪容姑娘靜養。這是一些補品,一點兒心意。”
“多謝王爺。”
“不請本王坐一下嗎?”
容逸柏聽言,深看鐘離隱一眼,微微一笑,“王爺請。”
兩人相對而坐,容逸柏率先開口,隨意道,“王爺來大元已有些時日,預備何時回?在下也好提前準備一下遠送些許。”
“容公子客氣。只是,來一次不易,自然是要多待些時日。最早也要等到湛王爺大婚吧!”鍾離隱回答的坦誠。
容逸柏聽了,笑了笑道,“既來一次不易,王爺可要趁此多走走轉轉。舍妹不過輕微不適,王爺無需專程來探望。”
鍾離隱淺笑,“容姑娘於本王有救命之恩。看風景,遊山水,哪裡也比不得她重要。”
這話已透着曖昧。
容逸柏看着鍾離隱,臉上笑意漸漸淡下。
看着容逸柏的神情,鍾離隱未迴避什麼,亦沒去裝什麼糊塗,直接道,“本王對容九的關心,你並不喜歡。”
容逸柏點頭,“是!”
容傾在湛王面前是有些許不同的,只是這些許的不同,還不到包容的程度。容傾想活的安穩,仍是不易的。如此,容逸柏不希望鍾離隱的一些舉動,一些言辭,爲容傾惹來麻煩,引的湛王再次發難。
“可是擔心雲珟會不高興?”
“是!”
“也許,他不高興,對容九是一件好事。最起碼證明……”
“有時喜歡跟鬧心只有一線之隔。這樣的證明,一不小心帶來的也許不是湛王的那份在意,而是容傾的滅亡。所以,若是王爺對舍妹真的有一份謝意,或愧疚。請您保持那份距離。”
容逸柏的話說得直白,幾乎可以說是不敬,不客氣。不管是什麼都好,容逸柏都不願,容傾成爲鍾離隱挑釁湛王,給湛王添堵的工具。
容傾能牽動湛王心緒,有時不盡然都是好事。在她討巧賣乖,能夠讓湛王愉悅時自然是好的。但是,她一旦鬧出什麼事兒,後果也是嚴重的。
因爲湛王給予的那份不同,讓他對容傾犯的錯不能無謂視之。如此,他給出的處罰,也許會比給那無關緊要之人的會更重。
這一點兒,容逸柏清楚。鍾離隱又如何看不出。只是……
輕抿一口杯中水,鍾離隱不疾不徐道,“既然如此不安,你現在改變主意也不晚。”
容逸柏聽言,眼簾微動,而後垂眸。
改變主意,讓鍾離隱遣送容傾離開大元嗎?
憑着鍾離隱的能力,讓容傾脫離湛王的掌控,他或許能做到。只是,既離開了,也就意味着容傾在其後的歲月裡,也許只能永久的生活在暗處了。
雖天廣地闊,所有之地,也並非全部都是大元的疆土。但是,若湛王打定主意要找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就別想過的安生。這一點兒可以肯定。
是讓容傾在湛王的眼皮下,謹小慎微的過日子?還是讓容傾餘生只能在暗處,過那安穩的日子?兩種選擇,該選哪個?容逸柏無法決定。因爲都是那麼的不盡人意。
“其實,並不要太久。容傾如何,雲珟都不會再關注。所以,該如何選擇,應該很好決定。”
容逸柏搖頭,凡事難保有萬一。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會做。他不願意拿容傾的性命,賭那未知的明天。
鍾離隱聽言,不再多言。稍坐片刻,既離開了。恰時,容傾在屋裡剛好啃完了一個大肘子,肚皮吃的圓滾滾。學了幾天規矩,最大感觸除了累,就是吃飯不香了。
現在好了,順勢病了,規矩也不用學了。趁着教養嬤嬤休息間,還能偷偷啃個肘子,感覺妙哉!
小麻雀看着,卻是不由道,“小姐,若是這會兒湛王爺來探病,可該如何是好?”
容傾打嗝,“你就在旁給湛大王爺說,你家小姐這是心痛的只能拿吃食來發泄。”
“小姐,這話您自己相信嗎?”
“不相信!”容傾揉了揉肚子,隨意道,“放心吧!湛王爺是不會來探病的。不過,晚上我是真的不能吃了。”好像真的吃多了。
吃多了,動彈動彈。容傾走出屋子,剛溜達兩圈……
“傾兒妹妹!”
聽到聲音轉眸,就見吳月兒和海映雪兩人齊步走了進來。
容傾轉眸看向一旁小廝。
小廝面帶慚愧。因吳月兒常來,既他沒當即把人攔在外。只是,吳月兒卻是不等他稟報就帶着海映雪走了進來。他當時既覺不妥,可又不敢硬攔着。只是,不管如何,都是他作爲下人的失責。
“聽聞表妹身體不適,我過來看看。沒曾想剛好在門口遇到海小姐,就一起進來了。”吳月兒微笑道。
容傾聽了,回以笑,“表姐,海小姐有心了,裡面請。”
“好!”
進屋,坐下!
“麻雀,倒茶。”
“是,小姐!”
小麻雀把茶水倒好,走出屋子,對着院中的丫頭交代了一句。迴轉在容傾身邊站好。
“傾兒妹妹可好些了?”海映雪面色溫柔,很是關心道。
“雖心口仍時有不適,不過,吃過藥已經好了許多。”她這氣色,說病弱那是等於承認裝病了。如此,理當用好多了。
吳月兒聽言,神色一鬆,“好多了就好。不然,你姨母今天又該睡不着覺了。本來母親也要一同來的,只是明天就是欣兒的生辰了。她這幾天忙的厲害,實在是挪不開身。所以,我就自己來了。這些補品,是你姨母特意挑選來的,都是對你身體好的,表妹記得一定要吃。”
“讓姨母惦念了。”
“表妹太客套了。這還不都是應該的呀!”吳月兒微笑道。
海映雪嬌笑附和,“可不是,傾兒妹妹很多時候就是太見外了。”
容傾淺笑,“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以後可是要改改了。”
容傾一言出,都笑開了。氣氛倒是融洽。
客套的話說的差不多了,氣氛也熱絡了。海映雪看着容傾,忽而正色道,“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對傾兒妹妹說。”
既然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就不要說好了!容傾覺得應該這樣回,因爲容傾感覺,不會是什麼好話。果然……
她這腹誹還未結束,口還未開。海映雪既道,“那位趙小姐,傾兒妹妹大可不必太放在心上。”
海映雪話出,吳月兒眼簾微動,隨着道
動,隨着道,“雪兒,別說了。”
“我知道這話有些不合適。只是,我也是因爲沒把傾兒妹妹當外人。所以,說句知心話。”海映雪語重心長,寬慰道,“湛王爺對傾兒妹妹如何,我們可都是看着的。她一落魄小姐,成不了大氣候。”
“雪兒……”
“月兒,你也知道的。我可是一直都看不慣她。自持有幾分才華,過去可是從來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裡。京城小姐,哪個不知道她慣會作態。自命清高,自覺不凡,高傲自大的樣子讓她討厭。”
吳月兒聽了,嘆了口氣。算是一種認同。
海映雪頗爲不屑,頗爲看不慣道,“就這次也是,她既覺得趙家冤,她弟弟屈。她大可去府衙呀!直接跑去求湛王爺這是怎麼回事兒?明擺着是別有居心嘛!這種工於心計的女人,傾兒妹妹完全無需理會。”
看着海映雪那同仇敵愾的模樣,容傾扯了扯嘴角,這話說的直白的讓人感動。在她爲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而憔悴的時候,有人也正分外不喜歡她。這分分鐘就可變真心朋友的節奏呀!只是……
容傾悠悠嘆了口氣,略帶傷感,分外良善道,“趙小姐如何,我不瞭解。但是,只要王爺喜歡,我就喜歡。”
這話若是傳出去,論賢惠大度,她一定榜上有名。說不定還會獲得聖母頭獎。
容傾這話出,海映雪不由就被噎了一下。她這義憤填膺的,是想讓容傾感動。可不是爲了映襯她的大度能容。
氣氛一時沉寂,吳月兒適時開口,“好了,這不開心的事兒就不說了。”轉移話題,“明天就是欣兒生辰,表妹身體若是已大好無礙,可是一定要去。欣兒可是最期待你來了。”
容傾點頭,“若身體允許,我一定去。”
她這還沒完全定下,吳月兒卻已笑道,“那可太好了。明日清早我來接你。”
容傾淡笑,“不用特意來接我,我明日跟我哥一起去。”
“好!”
到此趙清雪話題就這麼揭過了,海映雪也聰明的沒再提及。幾人坐在一起,聊些無傷大雅的閒事兒。直到小麻雀端着容傾的藥過來,順帶提醒容傾該歇息了。吳月兒和海映雪才告辭離開。
黃昏時分,容逸柏回來,對着容傾道,“明日你若不想去,可不去。”
“姨丈人還不錯,走動走動也應該。我去說點兒吉祥話,露露頭喝杯茶就回來。”
容逸柏聽了,也未再多言。
吳欣兒過生辰,吳家請的人並不多。去了也並無大妨礙。
只是,凡事總有一個出乎意料。
本臥病在牀不會出現的顧大奶奶來了,還是同趙清雪一起來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