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懷義三個字,剛纔還深情款款的看着李治的武媚娘,表情瞬間變得冰冷和絕望,同時又厭棄了起來。
本來她還指望李治是剛回來,不知道情況,更不知道什麼薛懷義,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白瞎了,她已經失去了最後一個能夠救命的男人了。
不過她還想努力的搶救了一下道“稚奴,我確實對不起你,但是你走之後,我日夜思念,而那薛懷義只是因爲與你長得相似,奴家才意識不慎的!”
“稚奴,媚娘知道自己錯了,從今往後媚娘什麼也不幹,什麼也不做,就陪在你身邊,幫你照看咱們的孩子好嗎?媚娘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媚娘現在只想陪着你而已!”雖然這手撒嬌的本領,武媚娘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用過了,但現在用起來還是相當的駕輕就熟。
而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自己一旦開始撒嬌,那李治就算有再多的氣也會消失,然後原諒自己,最後再一起滾到牀上去的,之後就一切風平浪靜,她依然是最得寵的皇后娘娘了。
然而讓武媚娘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她撒完嬌之後,李治居然用無比厭棄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後冷冷的說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伱都已經是個60多歲的老太婆了,你還以爲你是二十歲的小姑娘不成?你臉上的皺紋都快趕上沙皮狗了,看到令人噁心!”
“……”只有一個,武媚娘瞬間如遭重擊,整個人的精神瞬間都徹底崩塌了。
李治可以罵她是個賤人,可以罵她忘恩負義,也可以罵她水性楊花,這些武媚娘都覺得無所謂,忍一忍也就是了。但是當李治罵她已經老了,罵她人醜多作怪的時候,武媚娘就徹底破防了,她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已經變成了個醜女人的事實,哪怕她心裡面其實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早早的將寢宮裡面所有的鏡子都給撤了下來,可當李治無情的撕開這個事實的時候,武媚娘還是徹底癱了下來。
“行了,你和這個賤婦說這麼多幹什麼?你還想和她重燃舊情不成?”李世民冷冷的問道,李治連忙搖頭,然後厭惡的將一攤爛泥一般的武媚娘給踹到一邊去,乖巧的回到了李世民的身後。
“朕馬上就要走了,但大唐不可一日無主,今天朕就順便給大唐重新選拔一個皇帝上來!”李世民的目光掃過了羣臣,想要看看有哪個臣子此時膽敢不服。
本來李世民以爲還會有一些赤膽忠心的臣子因爲覺得自己來路不明,所以會跳出來反對。
結果沒想到這些臣子不但沒有一個跳出來的,反而集體齊刷刷的全都匍匐在地,高呼請太宗皇帝諭旨!
“這……這些傢伙爲何如此廢物?難道連一兩個能夠留給孩子的能臣都沒有嗎?”看到此情此景,李世民非常鬱悶的自言自語道。
“陛下莫要難受了,或許以前這些臣子當中有一些能臣和忠臣。可真正有能力和忠誠的臣子,都已經被武媚娘這個賤人給收拾了,現在能夠留在朝堂上的,自然都是軟膝蓋的人,否則他們也不會願意給一個女人跪下,陛下您又何必糾結這些呢?”
“朝堂上雖然已經沒有了能臣和忠臣,但放眼天下總還是有一些的,讓孩子們慢慢去找也就是了!況且陛下您也不是從今往後就不回來了,只要世界的入口在此,我們就可以時時回來,幫幫這些孩子們,慢慢的大唐也就上了正軌了!”長孫無忌說話的水平確實很高,三言兩語就讓李世民的情緒重新安穩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朕就直接任命大唐的下一任皇帝了!”李世民的說完,就拉起了吳王李恪的手,正準備任命他爲大唐皇帝的時候,長孫無忌忽然又開口道“陛下三思,吳王的天分和才情雖然足以擔當大任,但他卻並不合適!”
“爲何?”李世民皺起了眉頭,看着長孫無忌問道。
而李恪看着長孫無忌的目光更是發狠,他這些年來自然也看過《日月倒懸》,知道自己在李治登基沒幾年之後就直接被縊殺了。
而究其原因,則是因爲房遺愛謀反,然後誣告自己也參與了謀反,然後被殺死在了長安的宮殿之中。但《日月倒懸》裡面也說的非常明白,李恪從頭到尾都沒有謀反的心思。
是長孫無忌擔心能力更強的李恪未來會威脅李治的皇位,於是授意房遺愛去把李恪也給牽連進來,自己可以以此保房遺愛不死。爲了活命,房遺愛就真的招供了,結果最後李恪和房遺愛統統被殺,一個活下來都沒有了。
而這一切的操盤手自然全部都是長孫無忌了,你說李恪看到長孫無忌,能有什麼好表情可言。
同時,長孫無忌也看到了李恪想要殺人的眼神,卻面色淡然的說道“殿下您莫要怪臣,雖然臣並沒有這些事情的記憶,但臣設身處地的思考下來,臣是一定會這麼做的。因爲您是整個大唐最不穩定的因素,也是最有能力造反的宗王。要怪就怪您的母親不是我姐姐吧!”
“而且您臨死前詛咒臣必將不得好死。誠如您所願,臣最後也是自縊而死的,您的仇已經報了!”
“那本王豈不是還要謝謝武媚娘這個賤人了?”李恪沒好氣的問道。
“這是您的事情,臣就做對大唐最有利的事!”長孫無忌看向李世民道“陛下,吳王殿下雖好,但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吳王,他坐皇位,就算在座的羣臣服氣,天下人也不會服氣的,到時候難免會私下出現動亂,恐怕到時候光是爲了收拾民心,就需要耗費十幾年的時間!”
“……”李世民聽了長孫無忌的話,來回走了幾步,然後道“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恪兒你還是委屈一下,這皇位不能交給你了,只能交給這個世界的大唐宗室!”
李世民非常果決的直接對李恪說道,而看着即將到手的皇位再一次離自己遠去,李恪還能說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