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死亡
?朱助理看到這個架勢,似乎是覺得就算不理會也不行了,明顯對方現在的氣勢是,打了人你就走不了。
朱助理微笑的對那醉酒人的同伴說:“請容許我先將我太太送入車內,稍等。”
他說完這句話,也不問那些圍住我們的人是否同不同意。便攬着我朝車那端走去,他將車門拉開後。將我送了進去,對還一臉驚嚇不已的我說:“待在裡面別動。”
他手要從我肩膀上抽離時,我緊抓住說:“你要去哪裡。”
朱助理說:“沒事。”他瞟了一眼烤串內虎視眈眈盯着我們的人說:“今天似乎不解決一下,我們是走不了。”
我說:“我們可以報警啊!你別去!”
朱助理見我一臉害怕的模樣,他聲音出奇的淡定,沒有一絲害怕,反而輕聲安慰我說:“不用擔心,太太,您只需要坐在車內別出來,不要讓我擔心便可。”
他右手反覆蓋在我抓住他左手的手上,一點一點將我手從他手上拿下來放在我雙膝上,對我說:“很快。我就回來,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別出來。”
他說完這句話,我剛想開口說什麼,他便反手將車門一關,我被關在車內出不來,他在走向那燒烤店前,還順勢用車鑰匙鎖住了。
我們的車沒有停在烤串的正門口,而是在正門口的下方,我看不見那方是什麼情況,坐在車內萬分焦急,在朱助理離開後,我反應過來。立即掏出手機給警察局報了案。
等我打完後,擡起臉去看車窗外時,忽然那還算人多的小店內紛紛尖叫着跑出來一些客人,每個人臉上避之不及。
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只能坐在車內等,而且車內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連外面發出的聲響都聽不到,被阻隔得乾乾淨淨。
大約二十分鐘朱助理從那件小餐館走了出來,他拉開車門上車後,我目光仔細落在他身上。發現除了衣服有幾處灰塵外,基本上和剛纔離開時沒什麼差別,看上去好像並未發生打鬥。
我開口問他事情怎麼樣了。
朱助理凝視了一眼小餐館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對我說:“沒事,我們可以離開了。”
我說:“真沒事了嗎?”
朱助理點頭說:“嗯,沒事了,請放心。”
我看他似乎也沒受傷,便只能臉色有點發白的點點頭,說:“沒事就好。”
朱助理吩咐了前方的司機開車後,車子發動,便從這燒烤店面前離開。
回去後,我一直都未在說話,朱助理知道我在烤串店並沒有吃多少。便吩咐僕人給我準備晚餐,沒過多久,晚餐備好後,朱助理端着送進我房間,可他找了一圈房間後,並沒有看到我的身影,他站在那沒動,靜靜聽着房間的動靜,眉頭微皺,他在浴室內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再次出來目光忽然落在大開的陽臺門上,他走到一張桌子前隨手將手中的托盤給放下,朝着陽臺這段走了過來,當他站門口,便看到穿着單薄的我此時正坐在陽臺的欄杆上,身體被風吹得搖搖欲墜。
朱助理並沒有驚慌,而是站定在我身後靜靜看了一會兒,他回身去了我臥室拿了一條毯子走了出來,到達我身後便用毯子將我包住,他輕聲說:“外面這麼涼,太太又調皮了。”
他將我從欄杆上抱了下來,我滿臉麻木,也不開口說話,任由朱助理將我抱進屋內,他彎身將被子揭開後,將我放在牀上爲我蓋好被子說:“想吃點什麼。”
我說:“我什麼都不想吃。”
他知道我是因爲什麼事情而突然不開心,不過他並未提及,而是走到陽臺門口去關門,當他手握住門把手時,我躺在牀上輕聲說:“我記起來了,那個男人曾在我二十歲時,賣下過我,我記得他當時在我們會所花了不少錢,回去後沒多久,便被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嫖娼的事情,他老婆最後鬧着要和他離婚,離完婚後,帶走了他的孩子,拿走了他一大半的財產,有一天他喝了不少酒,來了我們會所找到了我,拽住我頭髮便將我甩在了地下,那個時候我還非常年輕,也非常害怕,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他來找我幹什麼,我沒有他力氣大,摔在地下後根本不敢動,他用腳踩住我兩隻手腕,手便用力的撕扯着我衣服,當時好多人,可他像是瘋了一樣,抽掉身上的皮帶便在全身赤裸的身上狠命抽着,一邊罵我賤人,一邊朝我吐口水,我捂着臉死命尖叫着,可那時候根本沒有一個人敢上來,他們全都站得遠遠的,遠遠的看着我在地下尖聲呼救着,他抽打完後,竟然解下褲子便要侵犯我。”
我躺在牀上的身體抖了抖,身體下意識的往被子內縮:“那個時候,我覺得又恥辱又害怕,我喉嚨的嘶喊破了,這纔有保鏢來救我,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那個人,我甚至都已經記不清楚他的樣子,他的名字,可我沒想到幾年過後,我們竟然還會再撞見。”
許久,我才顫抖着聲音說:“簡直太可怕了。”
搭住門把手的朱助理聽到我這絮絮叨叨的話後,他將門緩緩關上,一句話都沒說,做到窗戶口爲我將窗簾拉上,他說:“都過去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是啊,事到如今,都已經過去了。”
這句話說完,我便背對着他縮在被子內,再也沒有說什麼。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當你決定重新開始,忘掉過往的不堪時,有些東西總會如鬼魅一般,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赤裸裸穿入你眼前。
朱助理長久的看了我一眼,他沒有再打擾我,爲我將暖氣調到正好,離開了我的房間。
之後那幾天我情緒仍舊很低落,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我自己知道,有些東西想要去逃避根本就是一種奢望。
朱助理也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還是每天爲我處理着星輝的事情。
星輝纔剛起步,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管理,並且親力親爲,很多我不能出席的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出馬代替我去處理,於是他應酬也非常多了,並不能每天跟在我身後,派了一名新的秘書到達我身邊來照顧我。
我也樂得自在,基本不怎麼出門,每天除了在房間內處理文件以外,便是在花園內照顧那些花花草草。役節反亡。
一天早上,我如往常一般坐在餐廳內吃着早餐,唯一的不同時,身邊的不再是和我形影不離的朱助理,而是新來的秘書。
我用完早餐後,我便出了一趟門,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花種子,在回來的路上,車子經過京香街那邊時,我在一處菸酒店鋪門口看到了兩三輛警車,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讓司機直接停了下來。
我坐在車內看了一會兒,忽然在圍滿人的店門口,發現了有幾個非常眼熟的人,那幾個人正是在燒烤店內那個醉漢的朋友們。
我正奇怪他們怎麼在這裡時,菸草店內的店門口忽然走出來一些人,他們手上擡着一個擔架,擔架上蓋了一塊白布,警察的臉上都蓋着口罩。
似乎是一具屍體。
我想了想,對司機說:“您下車幫我去打聽一下,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司機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解的問:“是那菸草店嗎?”
我說:“對。”
司機說了一聲好,便快速解掉身上的安全帶下了車,快速朝菸草店那邊去打聽情況,等他再次回來後,我問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司機坐在了駕駛位置上,微喘着氣對我說:“剛纔問了隔壁店的老闆娘,說是菸草店的老闆猝在前三天忽然在睡覺時猝死在房間裡,今天才被人發現,警察現在過來處理事情。”
我說:“猝死的人是誰?”
司機想了想,好半天,纔有些不確定的說:“好像是叫陳輝吧。”
我說:“陳輝?”
司機說:“對啊,聽說這男的以前也是開大公司的,可後來因爲和妻子離婚,分走了他大半的財產,導致他後來公司沒錢週轉,公司垮了,到現在以一個小小的菸草店爲生。”
我聽到司機的話,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半晌都沒說話。
司機見我沉思着,他等了一會兒問:“夫人,我們現在走嗎?”
我再次看了外面一眼,正好看到警察門將那具屍體擡上了一輛車,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他露在白布外面的半張臉,灰白灰白,無一絲血色。
我覺得有些噁心,立馬轉過臉說:“開走。”
司機按照我的話,立馬發動車開走。
回到家後,我給了朱助理一通電話,那端並沒有人接聽,我也沒再打第二通電話,在家裡等着,等到夜晚十二點,別墅外面傳來汽車的引擎聲,我知道朱文從星輝回來了,從臥室剛走到大廳時,便正好看到賈秘書扶着朱助理走進來,朱助理大半個身體壓在她略顯瘦弱的身體上。
朱助理似乎是喝醉了,賈秘書將他扶在沙發上後,便氣喘吁吁的站起來,看向站在身後的我說:“太太。”
我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朱助理問:“他怎麼了?”
賈秘書說:“在飯局上應酬喝了不少酒,醉了。”
我點點頭說:“嗯,把他擡進房間吧。”
賈秘書點了點頭,便和僕人將喝醉的朱助理扶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當我來到朱文房門口時,正好在門縫隙中看到坐在朱文牀邊的賈秘書,她手中拿着一塊溫熱的毛巾,手法輕柔的在他臉上拭擦着,她側臉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愛慕。
擦到一半後,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竟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朱助理臉上一點一點撫摸着他的輪廓,從他額頭,到他筆直的鼻樑,然後往下,是他微閉的脣。
房間內靜悄悄的,她正看得無比入迷時,我從門外推門走了進去,輕聲說了一句:“賈秘書。”
賈秘書被忽然進來我給驚嚇到了,側過臉來看我,握住毛巾的右手猛然握緊,因爲她的力道,毛巾內的水被她擠壓了出來,順着她的骨結滴落在她穿肉色絲襪的大腿上。
她立馬站起來對我喚了一句:“太太。”
我當做什麼都沒看到,對她微笑說:“辛苦你了。”
賈秘書說:“不用,這是我的職責。”
我說:“沒你的事了,剩餘的事情就讓僕人來處理吧。”
賈秘書猶豫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牀上不省人事的朱助理,隔了一會兒,她說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