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皮笑肉不笑
袁姿也來找過袁長明,試圖想要我調節他和袁江東的關係,可奈何袁長明避而不見,袁姿每次都撲了一個空,滿臉失落離開。
這一次,有這麼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在我們和她們的距離拉長了一段時間後,袁姿忽然在我們身後喚了一句:“長明。”
我看了一眼身旁推着車的袁長明,發現他似乎是聽見了,但是他並沒有停下。還在不斷往前走着。
我也只能隨着他往前走着,可袁姿竟然抱着孩子追了過來,再次大喊了一句:“袁長明!你是連我這個姐姐都不要了嗎?!”
袁長明終於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手上的推車也隨之停了下來。可他沒有轉身。
袁姿抱着孩子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她說:“我們聊聊。”
袁長明轉過身看向袁姿說:“還有什麼好聊。”
袁姿說:“難道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袁長明,那個人畢竟是你的爸爸,他雖然沒有生你,可將你從小拉扯大,難道現在你卻要因爲這些事情來和他斷絕關係嗎?”
袁長明笑了笑,笑好久,他感嘆似的說了一句:“老姐,爸爸最疼你了。”
他說完這句話,沒有打算再和袁姿糾纏下去,打算繼續推着推車前進,袁姿走上來一把拉住他說:“他最疼的人是你,你知道嗎?如果他最疼我,他爲什麼不讓我繼承袁家的一切?長明,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在他眼裡你這個兒子纔是家裡人,而我這個女兒終於有一天會變成別人家的人。所以他把所有一切好的都給你,可爲什麼你現在卻還來說些這樣的話?”
袁姿的神情略激動,招來不少人異樣的眼光,可袁姿並不在乎這麼多,她現在只想讓袁長明改變態度,改變他的偏見,他的怨念。
袁長明還是無動於衷。他說:“如果這些東西你想要,你拿去便可,我都可以給你。”
袁姿說:“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姐姐是這樣的人嗎?長明,難道你真的連姐姐都不要了嗎?”
從我們身邊經過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正好站在路口,堵住大家必經的路,顯得有些不妥。
我提出意見說:“要不,你們兩姐弟找個地方好好聊,這是超市,不是聊天的地方。”
袁姿看向袁長明,等着他做決定。
我拍了拍長明說:“去,快要過年了,她畢竟是你的姐姐,你的家人。”
袁長明聽了我的話。半晌纔對袁姿說:“我只有半個小時。”
袁姿鬆了一口氣說:“半個小時夠了。”
兩姐弟似乎都在家庭矛盾上,一前一後朝着超市出口走,剩下我和沈柏騰相互對站在那裡,我看了一眼他的推車內,發現全部都是一些嬰兒用品。
他也看了一眼我的推車裡,看到全部都是一些標準正宗的年貨,他問:“買這麼多,吃得完嗎。”
我說:“我家會有很多人。”
沈柏騰說:“新年好。”
我說:“好。”我
我們兩個人便各自推着車再次擦肩而過,因爲要等袁長明和袁姿半個小時,外面太冷了,我只能在超市內消磨時間,發現推車內的東西真的太多了,我只能將一些用不到,並且都不喜歡吃的東西一一還了回去。
可還到後面,我又發現不知不覺推車內的東西不知道何時竟然已經被我搬空了,我望着這空蕩蕩的車子,嘆了一口氣,無心再逛下去,便只能拿着幾袋瓜子去了手收銀臺結賬。
今天超市人很多,買東西的自然也多,結賬的人更多,我特地挑選了一條人少的通道緩慢的排着。
可排着排着,忽然在我前面的隊伍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個人也發現了我,我們相互看了一眼,我覺得有些尷尬,在心內想,今天真是見鬼了,怎麼又碰上了。
只能低着頭,假裝很自然的從收銀臺擺放的商品架子上,拿了一盒東西放在眼下看了看,可這不看不要緊,當我定下心神去看手上的東西時,才發現包裝盒上寫着偌大的幾個字,極致**,香橙味潤滑油。
看到這幾個打字時,我手一軟,感覺站在我前面的一個小姑娘眼神怪異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馬把手上的東西往商品架上一扔,又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四處看了看,這一看,正好撞到沈柏騰的視線。
他眼睛內全都是笑,那笑的意思自然是**裸的嘲笑,相比我剛纔窘迫的模樣全部都被他瞧見了。
他還在盯着我看,看得頭皮都發麻。記嗎廣劃。
我想了想,又當着他的面,和那小姑娘的面,從商品架上拿了一盒避孕套,和兩瓶潤滑劑,扔在了車內。
這是人之常情,而且,我買什麼東西,關他什麼事。
我便昂首挺胸的在那裡淡定的排着隊。
結賬的人終於輪到了沈柏騰後,他將車內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放在了收銀臺上,工作人員問他是刷卡還是現金時,沈柏騰忽然對後面的我說:“把你的東西拿來。”
所有人瞬間看向他,我沒有答應。
他又再次說了一句:“動作快點。”
所有人又四處看了看,視線瞬間落在我身上,我看到自己空蕩蕩的推車內,除了兩袋瓜子以外,幾瓶潤滑油和避孕套在推車內尤爲打眼,我覺得有些尷尬了,但還是一本正經的說“不用了,我自己結就好了。”
沈柏騰說:“我是你姐夫,給你結也是應該的,好了,把東西拿過來,別耽誤大家時間。”
我仍舊站在那裡不動,急着結賬回家的人急了,開始議論紛紛了,並且催促我。
我知道自己在磨蹭下去,只會引起民憤,如果現在憤然不排了,估計自己豈不是又要重新排過?而且後面排着這麼長的隊伍,連出去都還是個問題。
我想了想,兩難之下,還是拿着自己的東西給了沈柏騰。
他面不改的拿着潤滑油和避孕套給了收銀員,那收銀員打完賬單後,和他報了價錢。
沈柏騰給了她一張卡,刷完後,他提着袋子出了隊伍。
我只能跟在他身後,走了好遠後,停下腳步說:“東西給我。”
沈柏騰側過臉看向我說:“什麼東西。”
我說:“我買的東西。”
沈柏騰說:“我付的款,自然就是我的。”
我冷冷的瞧着他。
沈柏騰竟然從袋子內拿出一瓶潤滑油,他我打量了一眼說:“我記得以前你喜歡水蜜桃味道的。”
我臉瞬間通紅,我再次重複了一句:“把東西給我!”
沈柏騰又拿了一盒避孕套放在手上進行研究說:“不過,我偏愛超薄的,你現在買的是厚實型的,看來,口味變了不少。”
我憤怒了,想趕忙去搶沈柏騰手上的東西,可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並沒有抓到,那東西反而從他手上飛了出去,摔落在地。
避孕套正好摔在地下。
此時人來人往,那東西正好摔在人羣裡,所有人聽到動靜後,都紛紛低頭去查看東西。
正當我望着那邊發愣時,沈柏騰冷不丁的對我說了一句:“這位女士,你東西掉了。”
那些正在圍觀的人立馬擡起臉全都看向我。
我想解釋什麼,可發現什麼都解釋不了,越拖沓下去,只會讓人圍觀更久,便只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一步一步朝着那方走去,將地下的避孕套和潤滑油全都撿起來,又當着所有人異樣的視線走到沈柏騰面前,故作甜蜜的挽着他手說:“老公,你太壞了,你買了這東西,怎麼不告訴我啊?”
沈柏騰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