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我什麼都不能給你
?在那女人轉身想離開時,我在她身後及時問了一句:“你是誰?”問完,我又加了一句:“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那女人腳步適時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我,她認真的打量了我幾眼,笑着問:“你想知道我是誰?”
我說:“不。我並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反而更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那女人臉上嫣然的笑更爲嫵媚了,她忽然轉過身,朝我伸出手走來,主動自我介紹說:“你好,我叫童謠。”
她介紹完自己後。又順勢問:“你呢?”
雖然這女人的眼神我很不喜歡,但她竟然主動和我打招呼了,我也朝她伸出手說:“我叫樑笙,你好。”
我們雙方握住後,她立馬鬆開了我的手,笑得客氣而張揚說:“從今天開始,可能會需要樑小姐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了,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們說,這邊的人都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她這句話剛落音。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便有人走了進來,同樣是一個陌生人,大約是這女人的下屬,他剛挨在那姓童的女人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緊接着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屋內所有人都齊齊側臉看了過去,敲門的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成年男子,他容貌清冷,身材也非常高挑,自有一股氣度不凡。
他走進來後,誰都沒有看,目光始終落在那個叫童謠的女人身上,他到達她身邊後。也非常尊敬的喚了一句:“童小姐。”
童謠聽了,嘴角勾起一絲笑。那雙勾人魂魄的雙眸帶了一絲無聲的誘惑。可她嘴上卻非常冷靜的嗯了一聲說:“既然你來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簡延,爸爸說一旦這件事情完成了,明年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她朝那男人靠近了一點,那雙塗着妖嬈紅色的纖長十指曖昧的落在男人胸口,她說:“你開心嗎?”
那男人臉上雖然沒有多少表情,但還是小聲嗯了一下。
女人漂亮的臉蛋綻開了一朵花,她踮起腳在男人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留下一枚淺色的脣印,嬌笑的一聲,帶着身後的下屬便風情萬種的離開了。
剩我一個人傻不愣登的坐在那裡茫然的瞧着。
那男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對身後跟着的人說了一句:“你們也下去吧。”
他身後的人聽了,便低頭說了一聲是,同樣轉身離開了房間。
裡面只剩下我們兩人時,我收起愣怔的表情,擡臉看向他的第一句話便是:“簡延是誰?”
他簡短的回了我兩個字說:“是我。”
我說:“你不是叫朱文嗎?”
他反問:“你現在還認爲我是朱文?”
聽到他這句話,我笑了出來,笑容內滿是嘲諷,我說:“也對,現在的你是赫赫有名的黑道人,你怎麼可能會是我前助理朱文呢?”
朱文聽到我這句話,沒有任何敘舊的想法,他拉了一條椅子坐在我的牀邊,一副公事公辦開口說:“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不必在提起,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我說:“你想說什麼。”
朱文說:“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沈柏騰大約都已經告訴你了。”
我冷笑說:“我什麼都不能給你。”
朱文毫不客氣開口說:“我也從來沒有打算你會有東西給我,不過,只要沈柏騰肯給,這件事情自然就簡單了很多。”
我擡起臉看向他,嘲諷一笑說:“你以爲沈柏騰交出袁氏的股份嗎?朱文,你太天真了,他是怎樣的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朱文笑而不語,良久,他看向我已經凸顯的小腹,說:“看來這麼久不見,夫人就已經爲人母了。”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手下意識撫摸着自己的小腹,說:“這是每個女人都會經歷的事情。”
他問:“孩子是沈柏騰的。”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愣了半晌,問:“是又怎樣?”
他搖頭說:“沒怎麼樣。”順帶着說了一句:“那我提前恭喜夫人了。”
就在我們兩人說話期間,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朱文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隨口問了一句什麼事。
門外有人說:“童小姐身體有些不適,讓您過去一趟。”
朱文聽到這句話,沒有回答什麼,看了我一眼後,並沒有多停留,轉身便出了房門。
我一直坐在牀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忽然預感到好像有什麼腥風血雨即將到來,因爲朱文不再是以前的朱文,而現在也根本的情勢也根本不像以前了。
茱萸縣的危險沒有人比我這個親身體驗的過的人更有資格來描述,袁氏他們肯定是勢在必得,可沈柏騰不把股份交出來行嗎?
畢竟他只是一個商人,商人向來對黑道避之不及,可現在他卻在當面和他們搶奪東西,後果他是否承受的住。
這些東西纔是我所擔心的。
可一旦他將股份交出來了,那他答應我的事情也終究不能成爲現實,他交或者不交,對於我來說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這真是一個讓人左右爲難的難題,想必現在的朱文絕對不會再顧忌任何情誼來對我手下留情了,因爲他是程簡延了,再也不是以前我的助理。
想到這裡莫名想笑,可笑到一半後,還是安然的躺在牀上繼續休息。
現在無論我做什麼事情都是於事無補,人在他們手上,一時半會肯定出不去,還不如省着力氣留着看事態怎麼發展。
我在這裡關了差不多三天,以爲自己出去的日子遙遙無期,畢竟沈柏騰還不知道是否會來救我,就算他來救我,光談判的時間都不知道要多久。
正當我坦然面對這些時,在第三天內,便有人來我房間,對我說童謠想和吃飯。
我聽到這個消息挺驚訝的,我想着,之前不是見過一面了嗎?她看上去並不怎麼喜歡看到我,怎麼突然間要請我吃飯了。
說實話,我有點好奇。
但也沒有多問什麼,既然人家來請了,我自然也跟着他們出了這關了我三四天的屋子,剛跨出這扇門,我才發現原來我並不是住在酒店,而是在一棟複式別墅一般,可當我走出這棟屋子,我才發現,我現在做居住的地方,已經超出我所想象的範圍,我住的確實是複式別墅確實沒錯,可這棟複式別墅只是這地方一角,隔壁全都是園林式房屋,環境優美,亭臺樓這裡所佔面積有幾個塑膠跑場大,就算用攝像機來拍攝也未必能夠拍到全景。
而且這裡面還守衛森嚴,時不時看到有人持槍在周圍面色警惕的來回走着,我連亂看一眼都不敢,便只能謹慎小心的跟在童謠派過來接我的人身邊,走了一段路後,他們將我帶入到一到一棟別墅的三層樓,把我放在門口後,帶我來的人便離開了。
反而是站在門口候着的工作人員對門口的我說了一句:“樑小姐,您請隨我來。”
我還在處在發愣中,不過還是隨着工作人員走了進去,到達一間房門口,工作人員便敲了敲門,裡面有人問了一句:“誰。”圍樂他劃。
工作人員在外面說:“是樑小姐來了。”
這句話剛落音,裡面便有人將門拉開,看到是我後,便帶着我往裡走,來到一間臥室門口。
臥室門口並沒有門,只有一塊幕簾,從簾子內看進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張非常大的大圓牀,牀上躺着一男一女,我看不見他們臉,只看到被綢緞面料的被窩內表面一高一低的起伏着。
此時房間內的所有的僕人和保鏢全都要退了下去,這個時候那張牀上終於有了動靜,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從被子坐了起來,我被這突然的畫面,嚇得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
可那男人就跟當我不存在一般,當着我的面穿好衣服後,便彎下身朝牀上的女人吻了一下,隨即才離開這間房間。
我以爲這張牀上躺的只有一個人時,可緊接着又一個男人從牀上坐了起來,而童謠被那男人抱在懷中。
她烏黑的捲髮纏繞在男人結實的胸膛,妖嬈的身體也緊貼在男人懷中,她臉上還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媚眼如絲的瞄向站在幕簾外的我,她說:“你來了。”
我看到後,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這一幕我以前在會所工作時也經常見過,可一個女人牀上躺着兩個人,說實話,這是很少見的一件事情,特別是此時抱住她的男人更讓我驚訝外加意外。
童謠見我目光始終盯着抱住她的男人,她笑聲如銀鈴,手在男人冷硬的側臉上溫柔撫摸着,她提醒我說:“樑小姐不覺得這樣盯着我的男人很不妥嗎?”
聽到她的話,我立馬收起自己的視線,低着腦袋說:“那我先回避一下。”
童謠卻出聲說:“不用了,也沒什麼好迴避的。”
她說完這句話,便抱住他的男人說了一句:“把衣服穿好。”
那男人低聲說了一句:“好。”
便小心翼翼將童謠放下,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爲自己穿衣服,而是從牀上的扯了一件真絲睡袍披在童謠性感的香肩上,避免她着涼,才起身穿好襯衫從牀上下來,童謠便慢條斯理的繫好身上的水袍,也跟着下牀後,男人動作熟練的她將捲髮紮好,便退在了一旁候着。
精神很好的童謠見我站在門外不動,便瞟了門口的我一眼,笑着問:“進來呀,樑小姐千萬別避嫌,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好了。”
聽到她這句話,我只能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朝着陽臺外走去,我只能跟着她去陽臺,不過在童謠徹底進入陽臺時,我側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人,他也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任何慌亂和恥辱,好像這種事情是理所應當。
不過我想到以前,他對我也是這般的百依百順,也就不用覺得奇怪了,原來是有人調教出來的。
所以他在當我助理期間,才這麼有經驗的將一個女人照顧到面面俱到。
我冷笑了一聲,便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進入了陽臺。
童謠早就在那裡等我了,她正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着咖啡,目光欣賞着天邊處藍天白雲。
她指着對面的椅子說了一句:“坐。”
我看了她一眼,只能按照她的話坐了下來,童謠爲我倒了一杯咖啡,可倒完後她忽然想起我是個孕婦,便笑着說:“不好意思,我給你換杯白開水如何?”
我客氣的說:“不用,我不渴。”
她見我這樣說,也沒有再勉強,而是繼續笑得神秘而詭異的打量着我,她說:“剛纔外面的男人你應該不陌生吧。”
我不卑不亢的說:“當然,他曾經是我的助理。”
童謠說:“也對,你當然認識,這個男人畢竟服侍過你一段時間。”
聽到童謠的話,我立馬擡起臉看向她,她也絲毫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反而問我:“感覺怎麼樣?調教得完美嗎?”
我解釋說:“童小姐別誤會,我們之間是很單純的關係,他也只是我的助理。”
童謠笑聲漸冷說:“不用解釋了,我親手調教出來的男人我自然清楚,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我也更加清楚。”
她說完後,見我不說話了,便又問:“你現在一定很奇怪,這個男人和我什麼關係是嗎?”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童謠說:“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爸爸的得力助手,我親手挑中的男人,從我十八歲成年開始,便一直跟在我身邊服侍我,可雖然是我的未婚夫,可並不是他一個男人,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我衆多男人中的一個而已。”童謠悠閒的端起手中的咖啡杯說:“可我童謠這一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碰我的東西,特別是碰我的男人。”童謠再說這句話時,拿住咖啡杯的手緊了一分,臉上的笑也消失了,她眼神如鷹一般瞄準我,眼睛裡面明顯是厭惡。
我也沒有再解釋,而是直接問了一句:“你想怎樣。”
童謠冷笑說:“當然,我現在並不能拿你怎樣。”
我說:“童小姐,我很感謝你今天來和我說這些話,我也知道無論今天的我說什麼,你也未必會相信,那現在我也什麼都不解釋,我只說一句,如果你認爲我確確實實享用了你的男人,那在你將我利用完成後後,你想拿我怎樣,我樑笙隨時奉陪。”
我面無表情說完這句話,放下手中的杯子便從椅子上起身,想出陽臺門,可誰知道,纔剛走兩步,門外便出來兩個黑衣保鏢直接攔住了我的去路,我腳步立馬一頓,側臉看向仍舊坐在那裡喝咖啡的童謠。
她笑着說:“急什麼,有些話題我們還沒聊完。”
我說:“童小姐如果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不妨一次性”
我這句話還沒完全出口,童謠忽然從桌錢站起來,擡手便給了我一巴掌,緊接着便是一杯咖啡潑了過來。
我感覺臉上有溫熱的液體包裹一片粘稠,外加臉皮上的火辣,讓此時的我狼狽透頂。
童謠就算連打了人都風情萬種,她說:“立馬坐下。”
我擦掉臉上的咖啡,剛想說話,她又是一巴掌朝我扇了過來,這次直接將我扇在了門上,讓我身體差點摔倒在地,不過還好我穩住了。
她再次面無表情吩咐說:“坐下。”
有一句話叫做好還不吃眼前虧,我知道我和童謠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她隨時有一百種方法讓我一屍兩命,我根本沒有資本在這裡和她橫,她可不是男人,秉着對女人憐香惜玉的原則,可能還會對我手下留情兩分。
可女人對女人,只會在分分鐘恨不得弄死對方,哪裡還多你多一分的寬容呢?
我擦掉臉上的咖啡漬,只能按照童謠所命令的話,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那裡,然後才仰起臉對她說:“童小姐滿意嗎?”
童謠笑了,她說:“你知道,我這一輩子很少有人敢反駁我,所以爲了自己少受點苦,你還是收起你那副以爲特別吸引男人的性格爲好,畢竟我是個女人,女人與女人之間只有兩看相厭。”
我識趣的沒有說話。
童謠坐在了我面前打量着我的狼狽,她抽了一張紙巾給我說:“擦擦你這張臉,不然別人還以爲我欺負了你。”
我接過,說了一聲謝謝。
童謠說:“我要說的話很簡單,如果你的男人在之後的五天內沒有拿袁氏的股份來換你,不好意思,我醜話說在前面,你和你的孩子一個都別想活,到時候是五馬分屍,還是將你碎屍萬段,誰也說不準。”
她瞄了一眼我小腹說:“你心裡最好有點準備,別怪我沒提醒你。”
她說完這句話,便懶懶的從椅子上起身,朝着臥室走去。
我一個人坐在那裡良久,感覺臉上粘稠的感覺還是非常的明顯和難受,我再次用力擦了擦,直到將臉上的皮膚擦破皮,才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同樣朝着臥室內走去。
童謠似乎是去浴室沐浴了,因爲朱文手上正拿着托盤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們正好撞上,他衣服已經穿戴整齊,如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向我。
我也看向他。
我並打算對他說什麼,只能朝着前方走去,可誰知道才走幾步,端着托盤在我身後的朱文說:“我奉勸你,在這五天內的時限裡,最好讓沈柏騰將袁氏的股份拿出來,在這茱萸縣,是沒有王法可言的,那種地方你應該去過。”
我沒有回頭去看他,而是笑了出來說:“我當然知道,茱萸縣是個什麼地方,而你們茱萸縣的人又是怎樣的人,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深刻體會了,我也謝謝你的提醒。”我繼續朝前走了兩步,又想起一件事情,停了下來說:“朱先生,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像一個人嗎?”
朱文站在我身後,並沒有問我像誰,可他的沉默代表他在等答案。
我扭過頭笑看向他說:“男妓。”
說完,我不再看朱文的臉色,揉了揉臉頰朝着門外走去。
之後我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後,看到鏡子內的臉,才發現臉頰紅腫的非常嚴重,我用手揉了揉,在心裡想了一句,這個童謠看上去漂亮是相當的漂亮,可好像很毒辣的樣子。
真是應正一句話,蛇蠍美人。
她給了我五天的期限,在這五天內,這裡的人仍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感覺不到對我有任何危險。
五天的時間眼看就過去一大半,沈柏騰那邊始終沒有了消息,起先我也在期待着他的選擇,可時間越來越臨近,沈柏騰那邊卻始終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時,我的心忽然一點一點邁向死亡,最後的一點期待也化爲了虛無。
在這樣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會拿袁氏來交換我,他肯定不會,他向來注重利益。
就算我懷了他的孩子,可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女人迫不及待等着給他生呢?我這個孩子最終留沒留住,對於他來說應該也是挺無所謂吧。
到達第四天後,童謠再次來找我,問我沈柏騰是不是真的不考慮來換我了,我始終挺直着腰說:“童小姐不是看到了嗎?如果他會換我,早就來了,何必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童謠笑了,她說:“你的生命還有十多個小時,不好意思,過了今天,你和你的孩子就將在今天消失。”
我說:“我知道。”
童謠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這十多個小時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到第二天早上快十點時,沈柏騰那邊還是沒有什麼消息傳來,而在被人帶走前,我給自己嘴裡塞了一顆藥。
這顆藥是打胎藥,如果我今天逃不過此劫,那麼在今天晚上十點左右孩子將會被流掉。
這樣也好,至少讓它少些痛苦。
我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哪裡,只是很安靜的任由他們押着走,正要下樓時,身後忽然傳來朱文一句:“等一下。”
他這句話一出,我們所有人一起回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