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經濟命脈(九)

正如韓楚衛所料,陳長江果然在召集會議。

沈紫衣剛宣佈了沈家的煤炭進口計劃不久,就有人把消息告訴了陳長江。

這個消息意味這什麼,作爲興陽的議長,陳長江是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因爲這個消息的來源不是從官方渠道出來的,所以,陳長江立刻就四處打電話求證,經過三個渠道,最後確定,這個消息屬實。

陳長江立刻召集了韓玉成等人開會,研究對策。

會議的議題,起初就是研究沈家計劃這一個,正在開會時,傳來了省警察廳突襲春江花月夜的消息。於是開會的人就開始看電視直播。

對於春江花月夜的存在,在坐的人,可以說,基本上都聽說過。其中有的人還去過。馮四海還在那裡常年有一個包房。

包括馮四海在內的去過那裡的人,此時無不感到幸運。要不是陳長江找他們開會,說不定,十有八九今晚就去了春江花月夜。如果是那樣的話,今晚就可能被一起給掃了。

“關了吧,別看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陳長江手一揮,凌厲的眼光掃向馮四海。

隨着陳長江的眼光,衆人也都看向馮四海。

馮四海臉上的汗都留下來了。

“馮市長,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需要你給我們大家個解釋。”

陳長江盯着馮四海,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是我的失職,回去之後,我一定查明情況,及時向領導彙報。”

“這個春江花月夜娛樂城,和那個放高利貸的龍田德普,據說都是一家的吧?你們當中,都有誰去過這個春江花月夜?都有誰在那個龍田德普入股了?”

場下一片死寂。似乎掉根針都能聽見。

自然沒有人敢承認。

“那個龍田德普發生的擠兌事件,處理不好,就有可能引發混亂。據說那個金志柏很有些能量,有能量嗎,不一定是壞事。關鍵要看他的能量用在什麼地方。要是用在好地方,可以造福於民。要是用在了壞處,那可就是個禍害了。所以,你們警察局和金融局,要妥善地處理這個事件。”

接下來就簡單了,馮四海和金融局長表態,明天就對龍田德普進行調查。

然後就開始研究沈家的煤炭計劃對興陽的影響和應該採取的對策問題。

話題剛開始,市警察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姚豐,不顧工作人員的勸阻,強行闖進了會場。

姚豐雖然是副局長,但是,這樣規格的會議,他還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主持會議的,正是市長韓玉成。見姚豐強闖會場,知道定是有什麼緊急事情。於是對着攔阻姚豐的工作人員揮揮手,示意放姚豐進來。

姚豐急忙走到馮四海身邊,低頭說了幾句。馮四海聽了,臉色又是一變。

“在座的也沒有別人,馮市長,你就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陳長江發話了。

“是,陳議長。剛纔接到緊急消息,說聖林回到了興陽。”

“聖林?哪個聖林?他回來不回來又怎麼了?咦?你是說,從一監獄裡逃跑,最近在跟ABS 打仗的那個聖林?”

“對,就是那個聖林。他一直不認罪。現在有消息說,他帶着100多個僱傭兵來到了興陽。我們擔心,他可能會實施報復行動。”

“消息可靠嗎?”

“有多個消息源證明這種說法,儘管還沒有直接證據,但是,我認爲,我們不能對此掉以輕心。”

“100多個僱傭兵,好大的一支力量啊。不管他想幹什麼,這股力量都是一個威脅因素。你立刻回去,組織力量,儘快把他們捉拿歸案。”

馮四海早就等着這句話,答應一聲,就匆匆退場了。

出了會場,姚豐緊走幾步,追上馮四海。

“馮局,消息沒說有100多個僱傭兵的事兒。”

“唉,我知道。不這麼說,能讓我回來嗎?我在裡面是一分鐘也坐不住了。這個春江花月夜,可把咱們給坑慘了。這省廳,一點面子也沒給咱們留,事先一點兒信兒都不知道,直接就給曝光了。這回可丟人到家了。”

你就偷着樂吧,沒把你給堵在那裡,就算你燒高香了。你以爲你在那裡有包房的事兒誰不知道怎麼的?

“這就是不信任咱們,故意打咱們的臉來了。”

“這個時候,聖林又來添亂了。消息可靠嗎?”

“幾個特勤傳來的消息,目前還沒法證實。”

“立刻全員動員,啓動應急預案,全城搜捕。順便檢查娛樂場所,開展掃黃活動。不管他是不是回來了,都當他回來了。另外,立刻通知第一監獄。”

“已經通知他們了。”

望着姚豐遠去的背影,馮四海不禁有嘆了一口氣。

聖林,你真的回來了嗎?你回來幹什麼?想對付誰?金志柏?韓楚衛?還是我?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幾個月之前,在馮四海的一再要求之下,韓家曾經給他安排到另一個省的省會城市當警察局長。但是,因爲只是警察局長,沒有兼任副市長,最後被馮四海婉言謝絕了。

調來調去,不僅沒升官兒,反倒降了,這讓馮四海對韓家頗爲不滿。不過,通過這件事,也讓馮四海看清楚了一件事:韓家的能量,似乎並不象他們自己和外界所說的那樣強大。

儘管如此,韓家仍然不失爲一股可以依靠的力量。所以,他才答應韓楚衛,到中東去走一趟,協助紅狐處理羅素部落和ABS絞殺聖林的事務。

去之前,馮四海也曾經對此事進行了評估,認爲有把握一戰徹底絞殺聖林,才啓程前往。沒想到,羅素和ABS都太不中用,竟然被聖林在絕境中反敗爲勝。

羅素戰敗的消息一傳出來,馮四海就知道大勢已去,匆匆返回了國內。

現在,他最擔心的,倒還不是聖林是否真的回來了。而是擔心,他去羅素那裡的事情,是否已經被聖林知道了。如果被聖林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聖林直接就會把他列爲敵人來對待了。

如果聖林不知道他去了羅素部落,即使聖林回來了,他也不是太擔心。

他跟金志柏和韓楚衛不一樣。他們兩個,是陷害聖林的始作俑者。而自己,大不了是辦了錯案。案子還不是自己直接辦的,頂多是在把關上不嚴。

警察辦錯案,在哪裡都會有,除了自己名聲上會有些損失外,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脅。

聖林對付金志柏和韓楚衛,屬於私仇。如果聖林想來挑戰自己,就是跟整個警察作對。警察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所以,儘管預料到聖林可能會回來,但是,馮四海對此並不十分在意。

自從剛纔看見春江花月夜被省警察廳查抄後,馮四海的這個自信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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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開自己,省廳直接出手,用的還是綠江的警察,這個信號,已經非常明顯了:已經對我不信任了。

春江花月夜出事兒了,自己在那裡有包房和在那裡尋花問柳的事兒,很可能也瞞不住了。即使省廳顧忌名聲,不把此事張揚出去,也會在我的考覈中,留下一個大大的污點。

春江花月夜出事,是興陽的一個大丑聞。從剛纔陳長江的態度看,已經對我非常不滿了。無疑,這肯定是我仕途中的一個嚴重危機了。

剛纔溜出去給韓楚衛打電話,就是想請韓家出面,通過高層施加一些壓力,保住自己。如果在這裡呆不下去了,就到別的地方,暫時過渡一下。

但是,韓楚衛以韓家也無能爲力的藉口,竟然一口拒絕了。

枉我給他們出了那麼多力,真是無情無義啊。

劉靈月打來了電話。

“老公啊,聽說要對金志柏的龍田德普下手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嗎?我就是參加會議的人,能不知道嗎?這個娘們兒,也真是胸大沒腦,就這敏感性,還總是要官兒當,你能當好嗎?

“我的錢,今天早晨已經要回來了。你的錢,也抓緊時間要回來吧。我看金志柏是不行了。要不,我去替你要回來?”

下手倒是挺快的。你替我要,要回來,還能到我手裡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小心眼兒。

這邊剛開會,還沒等行動,消息就傳開了。看來,剛纔開會的人當中,就有人在金志柏那裡入股了啊。

“不用着急,我的面子,金志柏無論如何,還是會給的。”

他金志柏還敢黑我的錢?

“你也不要太自信了。剛纔我給金志柏打電話,他就沒接。”

她打電話給金志柏?她的錢不是已經要回去了嗎?難道是想要回我那筆錢?怎麼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難道她也知道我現在處境不妙?開始爲自己打算了?

馮四海默默地掛了電話。

也對啊,這次很可能要過不了這關了。仕途上受了挫折,金錢上不能再受損失了啊。

馮四海撥了金志柏的電話。

無人接聽。

連我的電話都敢不接了。

小子,你翻臉的還早了點兒。我現在還是局長,等到清算時,就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馮四海上了車,就在要啓動時,一輛車停在旁邊。

駕駛位上,下來一箇中年婦女,馮四海認出來了,那是韓市長的夫人金敏。

後座上下來的2個人,一個是一位老年人,70歲左右的樣子。另一個,則是一個老年尼姑,正是禪覺寺的禪一師太。

幾個人沒注意馮四海,直接向會議室走去。

三更半夜的,他們來幹什麼呢?

馮四海疑惑着走了。

韓玉成的秘書迎了出來。

“金院長,韓市長正在開會,你們先到休息室等一會兒。我去跟韓市長打個招呼。”

把禪一、聖嶽和禪諦安排進休息室,秘書就進了會場。

過了20來分鐘,陸陸續續有人走出,散會了。不一會兒,陳長江和韓玉成走進了休息室。

韓玉成跟禪諦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陳長江見了禪諦,則是非常熱情。

“弟妹啊,好久不見,沒事兒也不來看看你這個老哥哥,怎麼,就一心在禪覺寺躲清淨啊。”

沒等禪諦回答,又轉向聖嶽和禪一師太。

“這兩位老人家?讓我想想,對了,這位是聖嶽聖老先生,易學大師。這位就是禪一師太,禪覺寺的大德。久仰,久仰。”

“陳議長謬讚了,都是一些虛名。我們擔當不起的。”

聖嶽拱拱手,禪一師太則雙手合十致意。

“二位老人家急着找我們,可有什麼事情?”

韓玉成問道。

“我們是爲了桃花溝沉陷區的事情來的。”

聖嶽站了起來,顯得莊而重之。

“桃花溝沉陷區怎麼了?”

陳長江也感到意外。

他是認得聖嶽和禪一的,也知道他們和聖林的關係。剛纔開會時,還提到了聖林,一聽說兩人來了,就以爲是關於聖林的事情。沒想到,卻提到了風馬牛不相及的桃花溝沉陷區。

“桃花溝沉陷區將在下個月初三沉陷。”

“什麼?桃花溝沉陷?”

陳長江和韓玉成更是意外。

“嗯,這個……,二位老人家,這可是個大事兒。請問,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陳長江心裡有些不高興了。

三更半夜的來找我們,就是爲了來說這個?

不過,多年的官場歷練,早就讓他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說起話來,還是很平靜。

“明天午時,會開始下雨,一直持續四天。5天以後,也就是下個月的初一,興陽會發生地震,時間在酉時,也就是下午的5點到7點之間。7天以後,下個月的初三巳時,也就是上午9點到11點,桃花溝沉陷區會塌陷。”

“請問有什麼依據?”

“關於下雨,現在的天氣預報,已經很準確了。所以,很容易找到科學依據。”

“至於地震,我們也知道,以現在的科技水平,還是無法預測的,所以,沒有所謂的科學依據。這是我們推算出來的。”

你們算命算出來的?天啊,你們能不能不開玩笑啊?

算命算出來的?你們知不知道,要是地震,那是要進行應急反應的,要組織疏散的,要做好抗災準備的?

你們叫我們怎麼跟民衆和上級說?

什麼?地震?你們怎麼知道的?算命先生和一個尼姑算命算出來的!這不是找捱罵嗎?

要是震了,還行,要是不震呢?叫我們怎麼交代?你們以爲我們官方也跟算命先生一樣,說話可以不負責任?

“地震的震級不高,烈度不大,對其他地方不會造成什麼損害,所以,不用採取什麼措施。”

聖嶽停頓了一下,加強了語氣。

“但是,下個月初三巳時,桃花溝一定會發生沉陷。所以,必須在那個時候,把桃花溝的居民撤離。請你們一定相信我們的話。”

相信你們,你叫我們怎麼相信你們啊?

望着聖嶽和禪一離開的背影,陳長江和韓玉成相對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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