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一邊去!你都有個服裝鋪子在手裡了,首飾店你還要打主意?也不怕吃多了撐死!”
“我撐不撐死那是我的事,現在你們要知道的是,楚恆他是我的人,你們要是想用他,這個首飾鋪子必須有我一份!”
“你小子做夢!”
……
爲了首飾店的歸屬權,幾位部裡的領導吹鬍子瞪眼的爭執着,全然不顧周邊職工們怪異的眼神。
楚恆則不管這個,該吃吃該喝喝,三兩口吃乾淨了飯盒裡的飯菜後,又端起孟大佬還沒喝的綠豆湯灌進肚子,隨即用手背抹了抹嘴,瞅了瞅掙得臉紅脖子粗的幾位大領導,便偷偷找到坐在一邊勁兒勁兒的看戲的秘書,小聲道:“那什麼,我家裡還有事,就不在這跟他們浪費時間了,先顛了嗷,回頭等他們吵完了通知我一聲就成。”
言罷,他就抄起空飯盒一溜煙的跑了。
“唉,不是……”秘書哭笑不得的望着都要竄出食堂大門的他,全單位有一個算一個,也就這位爺敢把領導們晾這不管。
高靈姐妹倆這時也吃好了飯,見楚恆跑了出去,正好奇領導們爲啥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不顧臉面的掙得臉紅脖子粗的她們急忙忙追了上去。
追了不一會,小姐倆就瞧見了已經跑到辦公樓底下的他。
“領導!”
高靈大喊了一聲,把他叫住,隨即拉着妹妹小跑上前。
楚恆目不轉睛的瞧着一上一下的跑過來的高玉娥,等她們到了近前後,才收回目光問,淡定自若的問道:“叫我幹嘛?”
“嘿,沒什麼事,就是想跟您一塊回去。”高靈衝他笑了笑,就顛顛湊了上來,好奇問道:“剛我看部裡的幾個領導吵起來了,因爲啥啊?”
“還不是錢鬧的。”
楚恆撇撇嘴,邊往回走,邊將事情經過大致的跟姐倆講了下,等來到工作室門前,他隨手將油滋滋的飯盒丟給高靈,就鑽進伏爾加離開了。
“還要開首飾店?”
高靈拿着飯盒,皺眉望着離去的車子,有一股淡淡的危機感在心頭蔓延開來。
……
十二點半,是一天中陽光輻射最強的時候,毒辣辣的日頭高高懸在碧空之上,灼熱而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上,升騰的熱氣將光線都扭曲了,人們紛紛躲進了陰涼處,大街上都看不到幾個人,只有夏蟬趴在捲曲着樹葉的大樹上不知疲倦的鳴叫着,
此時的六區糧管所裡,正是午休時間,忍受着酷熱的職工們沒精打采的聚在涼快的地方,打盹的打盹,聊天的聊天,享受着一天中難得的清閒。
“轟轟轟!”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大卡車從後院的車庫裡駛了出來,開車的是大隊長羅華林,車廂裡還站着不少車隊的年輕小夥,方武、胡正強、連慶、郭俠幾個楚恆手下的頭號親信也赫然在列。
大卡車的轟鳴很快就吸引到不少人的注意。
而這其中自然也有被所裡職工們畏之如虎的紀律監察小組的成員。
“這大中午的運輸隊的要幹嘛去?下午可還有檢討會要開呢!”一麻子臉小夥皺眉嘀咕道。
“也沒聽說今兒有任務啊。”邊上另一人疑惑的撓撓頭。
“走,問問去。”麻子臉轉頭就往出走。
“不是,你瘋了?運輸隊可是楚所的地盤,你敢管他們?”同伴急忙拉住他。
“楚所的地盤我就不能問了?而且康所都吩咐了,檢討會必須全員參加,他們不在算怎麼回事?”麻子臉也是超勇,一把掙開同伴的拉扯,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少頃。
他從小樓裡出來,正好大卡車也駛到了小樓前,小夥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挺着胸膛攔在了卡車前方。
“嘎吱!”
好在車開的不快,羅華林一腳剎車把車穩穩停下,要不然今兒晚上所裡可就要開席了。
“特孃的,丫找死啊!”
羅華林皺着眉瞧了眼走過來的小夥,惱火的嘟囔了一聲,將頭探出車窗,問道:“沙同志有事?”
“你們要幹嘛去?不知道下午有個檢討會嗎?”麻子臉皺眉問道。
“我知道,可是……”
羅華林剛要解釋,麻子臉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哼道:“可是什麼可是,別以爲有楚所撐腰你們就能爲所欲爲了,趕緊給我回去,老老實實等着開會!”
“沙同志,我們這是給楚所搬家去,您確定要我們回去?”羅華林瞥了他一眼,面帶輕蔑,似笑非笑。
麻子臉聞言表情僵了下,他瞧着羅華林的得意樣子,連日來在運輸科跟宣傳科那憋出的火氣瞬間竄了出來,惱羞成怒的瞪起了眼:“你跟我扯特孃的什麼蛋呢?別以爲我不知道楚所剛搬完家,趕緊給我滾回去,要不然老子今兒可就不客氣了!”
“突突突!”
這時,又發動機的轟鳴傳來,很快楚恆的伏爾加就駛進了院子,停在了大卡車前,緊接着就見楚恆皺着眉從車窗探出頭,問道:“嘛呢?人那頭還等着搬家呢,你們還不急不慌的聊上了,有點正六沒有啊?”
麻子臉頓時傻眼,僵硬的轉過脖子看向楚恆,這這這……還真特麼搬家啊!
“哥!”
“楚哥!”
“楚所!”
“您來了,哥。”
車廂上的一幫運輸隊的小夥笑嘻嘻的打着招呼,幸災樂禍的瞧着之前囂張的不得了的麻子臉。
“嘿,可不是我們不着急,我剛要去門口等您呢,是這位沙同志不讓我們去。”羅華林笑眯眯告起了狀。
“他啊?”楚恆目光一睨,瞥向臉色都嚇白了的麻子臉,冷聲道:“誰讓你來的?康德?”
“不不不……不是,我是以爲他們在蒙我呢。”麻子臉趕緊解釋道。
“蒙不蒙你,我運輸科的事輪得着你管嗎?你特麼算哪根蔥?趕緊給我滾一邊去!”
楚恆急着去給聾老太太搬家,實在沒工夫搭理他,揮揮手把人趕走後,就開着車領着羅華林他們離開了。
麻子臉望着走遠的兩輛車,慶幸的抹了把頭上的不知道是熱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汗珠,長長舒了口氣,小聲嘟囔道:“丫是不是有毛病,咋三天兩頭的搬家呢?”
“你小子真是作死!”他的同伴這時走過來,後怕的道:“都說了別惹楚所那一攤,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誰知道他們真是給楚所辦事啊。”麻子臉苦笑着搖搖頭:“行了,趕緊走吧。”
“站住!”
就在這時,岑豪光着膀子晃悠過來,一身腱子肉晃的那些正扒窗戶瞧熱鬧的大姨們直吞口水。
“什……什麼事?”麻子臉望着好似人型兇獸的岑豪,腿兒都有點發飄了。
“兔崽子膽子不小啊,楚所的車你也敢攔!”岑豪獰笑着走上前,大手鐵鉗一般擒住他的脖頸,提溜小雞崽兒似的拽着他走向小樓拐角。
樓上一個窗口後,康德嘆息着退了回去,全當沒看見。
這個岑豪發起瘋了連他都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