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文靜聽過楚恆的話後,連片刻都沒遲疑,痛快的點點頭,嬌笑道:“財神爺親自上門請我,誠意都這麼足了,我要是還不給面子,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成吧,我答應您了,回頭我就寫申請去。”
如果是別人跑來請她去下級單位工作,別說是提一級了,就是兩級她都得一個大耳瓜子抽過去,可這人要是換做楚恆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現在滿四九城誰不知道,在財神爺手底下混功勞最輕鬆?
別的不說,就說當初包括她在內的那幾個一塊搞松露的人,只是跟着忙了幾個月,打打下手,轉眼就一人升了一級。
是以,已經吃過一次餡餅的簫文靜自然不會錯過這個送上門的機會。
楚恆見她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很明白這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高興跟她握了握手,一臉鄭重的保證道:“哎呦,感謝文靜同志的信任,您放心,我肯定不能讓您白跟我混一場,您只要在那呆上一年半載的,等我把人都操練好了,我送您一場大大的前程!”
說着他又齜牙一笑,回頭看看緊閉的房門,鬼鬼祟祟的道:“不過申請您就先別打了,我擔心遲處他們按着不給人,所以咱這回得悄悄地進村,開槍滴不要,您現在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幹自己工作,直接等調函下來就成。”
簫文靜聞言不由有些遲疑,她要是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說不好就要得罪遲福初的,可一想到楚恆的親口保證,她權衡一番後,銀牙一咬:“好,我聽您的。”
“哈哈,那咱們就等着勝利會師了。”見終於把她搞定,楚恆欣喜不已,而後便站起身,道:“那就先這樣,我就先走了,咱這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個屋裡,時間太長的話好說不好聽。”
簫文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知道好說不好聽你還關門?
“我送您。”
“用不着,都自己人。”
楚恆擺擺手抹身閃人,又去其他辦公室找到秦令跟蘇立,對於這兩個杜三那邊的小兄弟,他就沒那麼客氣了。
踅摸一圈找到人後,他把人叫了出來,就交代道:“你倆準備準備,年後跟我一塊去輕工出口公司上班。”
“唉。”
“得嘞。”
哥倆乖巧點頭,屁都沒一個。
而後三人又閒聊了一會兒,說了說最近一段部裡的情況,楚恆就麻溜滾蛋了,雖然老話講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可誰敢保證遲福初要是知道自己挖了簫文靜後,會不會提刀砍他?
還是先走爲妙。
他從外貿這邊離開後,又從倉庫裡拿了些東西出來,去探望了下老領導,連老頭。
到那陪老頭下了會兒棋,約莫到中午的時候,楚恆婉拒了老兩口留飯的邀請,拍拍屁股離開,去烤肉宛赴宴。
自此又開始了每日應酬的繁忙生活。
四天時間很快過去。
楚恆一直擔心的遲福初提刀來找他的情況並沒出現,事實證明了他的擔心顯然是有點多餘了,簫文靜的口風還是非常嚴的。
而在卸下一塊心病的同時,組織部門的談話也如期而至。
在這個情郎早上,楚恆將自己打扮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樸素軍綠,驅車再次來到了外交部。
楚恆調任輕工出口公司的事情早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所以這次談話也就是走個流程而已,自是不用多說。
他過來後,按照流程走了一圈,不到十點就搞定,然後就拿着一份名單跑去了孟華智的辦公室。
“領導,這些人就是我要帶去出口公司的。”楚恆將名單拍在辦公桌上。
“你先坐,我看看。”孟華智拿起來瞧了瞧,只見其上很詳細的記載了五個人的信息,分別是許大茂、姜方豪、簫文靜等人,其中有四個人對職位以及級別待遇的要求都很詳細,唯有許大茂那一欄裡寫的待定倆字。
孟華智掃了一眼後,也沒多問,再加上楚恆的要求也不高,便點頭答應道:“可以,等回頭我上任後就給你安排。”
“得嘞,那我走了啊。”
“滾蛋吧。”
楚恆起身就走,待出了門後,又去了酒莊項目組,跟錢丁他們聊了聊,混到中午又跟着他們一起跑去食堂混了一頓,才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府。
主打的一個賊不走空。
“突突突!”
一路開車回到家,楚恆停好車後走到門口,就聞到了院裡傳來的濃厚肉香,忍不住舔舔嘴脣,隨即推開門進院。
繞過影壁,就見家裡五隻狗子齊刷刷的蹲在廚房門口,眼珠子死死盯着敞開的房門,口水流的滿地都是。
“這狗崽子不會是又懷上了吧?”
楚恆走上前,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白鼓脹的肚子,小白立即搖着尾巴低下頭舔了舔他的手掌,嘴裡發出嗚咽聲。
他摸了幾下,便確認小白又有了崽子,不由一陣欣喜,拍拍它的大腦袋,道:“等着嗷,給你弄點好吃的去。”
說着他起身進了廚房,便見到楊桂芝正坐在一張小馬紮上,拾掇着一條大鯉魚,邊上的大竈裡冒着絲絲水汽,同時還伴隨着濃郁的肉香。
今兒晚上楚恆要請二叔一家跟老丈人一家吃飯,所以她得提前準備一下。
“回來啦。”楊桂芝聽見動靜擡頭招呼了聲。
“唉。”
楚恆點點頭踅摸了下,沒見着什麼能喂狗的,指着熱氣騰騰的大竈問道:“鍋裡是什麼啊?”
“烀的肘子跟豬頭肉。”
“我瞧瞧。”他立即上前打開鍋蓋,就見一鍋濃厚的湯汁裡面,有一個大肘子跟半個豬頭在翻騰。
楚恆拿來一隻筷子捅了捅豬頭,扎進去一寸多。
“快熟了吧?”
“我看看。”楊桂芝聞言放下手裡的活起身上前,接過筷子在豬頭跟豬肘子上捅了捅,點點頭道:“差不多了,正好你回來,給我搭把手,咱倆把骨頭拆了。”
“成。”
楚恆當即就動起手來,跟楊桂芝一塊把鍋裡的豬頭跟肘子撈出來放進盆子裡,接着轉身去打了一小盆涼水回來,用手沾着涼水,就着肘子跟豬頭的熱乎氣,齜牙咧嘴的徒手把其上的骨頭給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