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蕭河的話,鄭一夫是禁不住地嚥了嚥唾沫。
“老蕭,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嗎?這可是在海底,你的能力是沙子,就算是你也能控制金屬,打你沒法控制水啊,而且深海城這麼大,你怎麼複製?好好好,就算是你把深海城複製出來了,給了那個什麼亞特蘭蒂斯人,然後呢?你能保證他們以後就不會對深海城搗亂嗎啊?有句話說得好,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別說他們不是人,哪怕他們是人,這人心隔肚皮,你能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嗎?”
“的確,以後的事,我沒法預測。”
“那不就得了,所以我也順便說一下我的想法,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那個女王又不能把你怎麼樣?換句話說,他們已經在這海底生活了那麼多年,早就有了一套在海底生存的辦法,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能生存下來那是他們的本事,亡族滅種了,那也是天意。”
鄭一夫算是說了心裡話了,而且也是句句在理,如果純粹以人類的角度來看,蕭河的確沒必要管亞特蘭蒂斯人的事,但蕭河不是人類,他就是一堆沙子。
聽完鄭一夫的話,蕭河也禁不住地猶豫了一會兒。
“如果我能打消他們跟人類之間的隔閡呢?”
鄭一夫一聽,頓時就崩潰了。
禁不住地一捂臉,“我靠,老蕭你要是已經決定好了,就別在這兒問行嗎?”
“對呀,我就是想問問怎麼才能消除這種隔閡。”
鄭一夫頓時又是一臉無奈,“得,剛纔說的全都白說了。”
隨即鄭一夫又一板一眼地對蕭河說道:“老蕭,我再跟你說一遍,那個什麼亞特蘭蒂斯對天璣祿存,對這個深海城裡的人類那是亡族滅種的仇恨,這種仇恨不共戴天,你給我說說怎麼抹掉這仇這恨?就好比有人殺了你全家,你能應爲別人的幾句話就原諒對方嗎?只有報仇纔是安慰心裡的唯一辦法,然而你報仇了,對方就不報仇嗎,有句話叫冤冤相報何時了,就是說這種來來回回報仇的方式基本上會一直延續下去,子子孫孫,無窮無盡,就算是時間也無法抹平。”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鄭一夫真的徹底崩潰了。
“老蕭,你真把你自己當佛祖了咋的?聖母心能不能別這麼氾濫,咱們能管就管,管不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好不好?”
“但是我還是想管上一管。”
“得,我又全白說了。”
而此時,莫拉已經站起來準備走了。
鄭一夫也隨即放下了筷子,站起來最後衝着蕭河說道:“哎,誰也救不了你了,榆木疙瘩一個。”
說完,陪着莫拉就走了。
蕭河也沒挽留,只是目送他們離開。
鄭天一這時又輕輕地抓住了蕭河的胳膊,“蕭,咱們就非得要管別人的閒事嗎?”
“不是非得要管,只是攤上了。”
“他們又沒追着你,你又不欠他們的,難道說你欠了那個女王的人情,還是……”
鄭天一沒繼續往下說,她的心裡一直在抗拒那個話題,但是一說到這兒,腦子裡就經不住地往那兒想。
“你放心吧,我只是覺得答應的事就得辦到,當時也是覺得他們可憐,確實有些衝動了,沒想太多,如果當時就想到會這麼麻煩的話,我也不會答應她。”
“那你就把王冠偷給她好了,還非得要管他們之間的仇恨,我哥剛纔都說了,這時亡族滅種的仇恨,除非你能像佛陀那樣度化他們,不然這就是此恨綿綿無絕期,兩個城市將永無寧日,除非一方被完全毀滅,可是那樣的話,你現在管與不管其實都一樣了,興許你現在不管,以後還能少一些傷亡。”
“你們說的都在理,但是誰也沒想到我的心裡去。”
一聽這話,鄭天一也撂下了臉,這是她第一次在蕭河面前表現出真正的不高興。
“是啊,你的心裡想什麼,我們又怎麼能知道,你要是想到了,你倒是跟我們說啊,可你又不說,難不成,你想讓那個女王跟天璣祿存談判?”
“嗯,你這個想法不錯。”
“你?”
鄭天一皺起眉頭看着蕭河,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下去,且不說他們兩個能不能坐在一起談判,可就算是他倆談判了,那以後的事依舊是誰也說不準,人心難測,人心是永遠沒辦法統一的。
“算了,我也不跟你說了。”
鄭天一氣呼呼地也走了。
現在房間裡還剩下老齊跟白煙,白煙一直在一旁看着蕭河,等着蕭河發話,至於老齊,在剛纔說完了之後,就一直在那吃東西,滿桌子的人,現在就他吃了個酒足飯飽。
看着鄭天一走了,老齊打了個飽嗝。
“主人,你就說你想咋辦吧,要不咱們現在就把那個天璣祿存給抓來,然後再把亞特蘭蒂斯女王給叫來,他倆當面鑼對面鼓地吵吵一通,然後你在從中調停一下,他倆肯定因爲你的壓力,就全都得屈服。”
“老齊,你這話不對,天璣祿存哪有那麼好抓,別忘了這是在海底,他的能力就是水,咱們主人的能力是沙子。”
老齊不由得看了看白煙,“你的意思是主人打不過天璣祿存?”
白煙一聽不由得往蕭河那邊瞟了一眼,“我可沒說,我的意思是在地形上,對咱們不利。”
“那你不還是這個意思嗎。”
兩人說着就要吵起來。
倒是蕭河這時插了一嘴,攔住了他們。
“看來的確有必要見一見那個天璣祿存了。”
老齊一聽這話,頓時樂了,“你看看我說啥來着,咱們的主人根本不怕他。”
“主人,你想怎麼見?”白煙連忙問道。
“天璣祿存在外面不是有個叫深海城之尾的那麼個地方嗎?咱們把它搞下來,他一定會出面的。”
“對,到時候咱們就直接把他拿下。”
老齊摩拳擦掌地,十分興奮。
“主人您的意思是要破壞那裡?”
“不,咱們把它給租下來。”
“租?”白煙頓時一頭霧水,“租個地方他就能親自出現嗎?”
“換做別人可能不會,但是我租的話,他就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