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來到冰系教室,因爲晚來半個小時,班上已經有好幾個同學坐在自己位置了。
之前的每天中午,只有趁着沒人,林嬌嬌才同郭奉恆一起用餐,弄得像是偷情一樣,但兩人都喜歡那種感覺,雖然兩人的關係在班上早已傳遍了。
一上午的持續施法,郭奉恆法力、體力雙重耗盡,餓得只發暈,也顧不上矜持,直接坐到林嬌嬌旁邊道:“幫我帶的那份便當還在吧……”
林嬌嬌拿出兩份便當:“還在,等你半天了,以爲你再不回來了呢。”
原來林嬌嬌這半個時辰都沒先吃,竟要等自己來了再一同吃,搞得像是百年前的男權社會一樣,話雖如此,這一點一滴郭奉恆都記在心裡,又不知道該如何回報她,金錢?好像她也不缺,地位?好像她也不缺,想不到她到底想要什麼,乾脆就不在想了。
埋頭一頓狼吞虎嚥,林嬌嬌纔剛吃倆口,郭奉恆就已經吃完了,這纔想到,哎呀,完了,說好要幫師父帶一份的,一不小心就把這份便當吃完了,總不能把林嬌嬌那份帶回去吧,算了,還是待會隨便到外面買一份盒飯,但是以後怎麼辦呢?
郭奉恆有些難以啓齒:“嬌嬌啊,那個……那個……”
林嬌嬌還以爲郭奉恆離開半天就想自己了,這是要忍不住表白了嗎?哎呀,我還沒做好準備呢:“有什麼……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郭奉恆道:“那個以後能不能再多準備一份便當……”
林嬌嬌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要表白啊:“你這是要借花獻佛啊,是給你新拜的師父吧,看來那個法癡對你挺好的嘛……”
郭奉恆連忙擺手道:“不、不、不,那怪老頭兒簡直就是以折磨我爲樂,不討好下,估摸着我不久就要被他折磨死了……”
“這麼誇張?”林嬌嬌聽起來覺得很有趣的樣子,兩個怪人在一起到底是個怎樣的場景呢:“不過徐管家他做兩份便當就已經夠幸苦的了……”
“這樣啊,那算了吧。”郭奉恆尋思着,只能明天自己吃外面的盒飯,把便當留給炎烈,畢竟少吃美食比多吃苦頭要划算得多。
林嬌嬌又道:“不過嘛,如果你能把我也帶去研究所見識見識,我不妨爲你求求徐管家。”
郭奉恆本想着一口拒絕,可又一想啊,就算是小偷進了研究室,那怪老頭兒都不在意,讓她去瞧瞧也無妨:“行吧。”
林嬌嬌:“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中午我親自帶便當去找你。”
“啊?你不回來上課了?冰龍破你都還沒掌握呢……”
“沒事兒,已經進步多了,你看……”
好在研究所距離冰系教室不算遠,步行一刻鐘就到了,順路隨便買了份盒飯就趕了回去。
中午吃飯的這會兒,郭奉恆的法力恢復了些許,但只是些許。
炎烈接過盒飯,冰冷道:“你繼續上午的任務去吧。”
郭奉恆站到一邊照做,法力還充裕的時候倒也不難熬,郭奉恆想着怎麼以最少的法力維持這團火焰,反正老頭又沒規定火焰的大小。
我真是太聰明瞭,郭奉恆還沉浸在讚美自己的想象中,手中的火焰咻的就小了一圈,偷偷瞄了一眼怪老頭兒,他正一邊用餐,一邊專研《青鳥之炎》,看來是無暇注意自己。
“小徒弟啊……”炎烈忽然喊道,嚇了郭奉恆一跳,難道他發覺自己手中的火焰小了一圈,他會不會發火?
炎烈道:“你不是說你會給我帶什麼特級廚師做的美味麼,老朽咋吃起來沒感覺跟食堂裡的飯菜有啥區別啊?”說着吐出一根粗厚的青魚刺。
郭奉恆隨口道:“噢,是……是這樣子的,那個特級廚師今天感冒了,可能水平有些下降,而且這特級廚師做的東西要用心去吃,用心去吃,您能明白嗎?這樣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味。”郭奉恆說着自己都覺得假的話。
“喔,是這樣子啊。”炎烈又細嚼慢嚥了一口:“還真的是呢,特級廚師做的東西內涵就是不一樣,老朽才發現原來土豆也能這麼好吃。”
“所以說啊,這世上做什麼事情都一樣,要從內而外,才能達到高深的境界。”炎烈吃個餐廳的盒飯還領悟出哲學大道理了。
郭奉恆想笑又不敢笑:“是啊是啊,徒弟學到了。”
炎烈不用眼睛看,就能感知到郭奉恆把火焰降小了一圈,心中嘆道:“不虧是郭法聖的子嗣,一上午的功夫就頓悟出對火焰的調控。”
雖然火焰小了一圈,耗得魔法也少了許多,但也維持不了一下午,郭奉恆能做的只有咬牙堅持了。
可法力這種東西是有限的,就算過載也有過載的極限,在郭奉恆強大的意志力下,法力耗得燈枯油盡,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研究所的沙發上,身上蓋着一層薄被,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暈過去的。
怪老頭還在研究《青鳥之炎》,從昨天到今天才翻了五頁,只見炎烈擡手試着施放青炎,卻放出來的還是普通紅炎,獨自搖了搖頭繼續琢磨書本上的文字。
郭奉恆走到門口,發現夜色已經黑的不着邊際了,路上連個行人都看不到。
怪老頭道:“現在已經深夜兩點了,你就在這睡吧,不必擔心,我已經告知你父親情況了。”
郭奉恆因法力耗盡,頭還很暈,道:“你這有火元素精華嗎,借我恢復下法力,明日好繼續修煉“元素化”。”
怪老頭道:“修煉期間,不能依賴那種東西,你得靠自己的身體吸收空氣中的微量火元素精華。”
“就算我不睡覺,一晚上也吸收不了多少,何況睡覺的話吸收得更少……”郭奉恆道。
炎烈冷冰冰道:“吸收多少是你自己的事,與老朽無關,天亮後你繼續昨日的修行,午飯前都不準讓火焰熄滅,如若不能,還請自便。”
郭奉恆氣道:“老頭兒,你是在耍我嗎?我要是睡覺,白天就會法力不足,要是一晚上不睡覺,白天就會體力不足,你是存心找個藉口攆我走吧!”
炎烈頭也不轉道:“是誰說自己的時間比我的寶貴來的?你看我現在睡覺了嗎?何況你已經躺了八個時辰了。”
炎烈字字誅心,郭奉恆無力反駁,一直以爲自己天賦過人,適當努力下就行了,看到法癡炎烈後,郭奉恆才發現,自己差遠了,眼前的老頭兒專研了大半輩子魔法,也才八階初級,好吧,雖然八階初級已經很厲害了,但郭奉恆的目標是要成爲法神,看來是不能遵守父親克己理論中的按時睡覺了,想要獲得多強大的東西,就得付出多強大的代價,什麼都不想捨去的話就什麼都無法得到。
郭奉恆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開始感知空氣中的微弱火元素精華,然後用一股神秘的力量主動將其吸引入自己皮膚裡,再由皮膚將其送入血管,由血管將其送入腎腦,腎腦中的汐元素再將其轉化爲自身可用的火元素儲存起來。
就這樣一直感知、抓取、吸收……感知、抓取、吸收,不斷的重複,因法力缺失造成的眩暈感也一掃全無,還感覺有些舒服,忽被一道呼嚕聲驚醒,怪老頭兒一頭栽在《青鳥之炎》上睡了過去。
郭奉恆忽抓到身旁的薄被,方纔自己身上的薄被是這怪老頭披的嗎?他是以怎樣的心情爲自己披上的呢?那個一心想趕自己走的怪老頭,還是自己錯怪他了?
郭奉恆開始反省、反省自己,自己總把人往最壞的一面想,是不是不太合適?若是自己錯怪了別人呢?郭奉恆拿起身邊薄被爲怪老頭兒披上,簡單的舉動,實踐起來卻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