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封侯,今日拜相,這年頭權力的更替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更何況上一任國王荒淫無度、不得民心,這種帝王通常都下臺得很快。
正所謂天下之大,有能者居之,新夏軍七年的起義也算取得了圓滿的收穫,幾家歡喜幾家愁,新夏軍的幹部們都依依獲得了該得的封地和官位,投降的官員處罰較輕,只是降了一級,拒絕投降的官員要麼逃亡他國,要麼成爲刀下亡魂。
相府前,國王領着百官前來拜相儀式,本就金碧輝煌的府宅更顯得蓬蓽生輝。
郭世傲往百官中望了望,不見自己的老朋友:“黃顏那傢伙真不夠意思,這麼大的事都放鴿子,虧得我還想與他結爲親家!”
國王走到郭世傲身邊,拍着他的肩膀道:“郭法聖啊,朕的首相一職就有勞你了,準備好接任儀式了嗎……”
與其說是接任儀式,倒不如說是次隆重的宴會,郭世傲將自家三個弟兄拉到國王面前介紹道:“這是我大哥、三弟、四弟,還不快拜見陛下。”
三個弟兄連忙跪下參拜:“見過陛下。”
“平身吧,早就聽聞郭法聖有三個實力超羣的兄弟,今日得見果然個個非凡啊……對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先到御府準備接任儀式吧,今天是你們四兄弟的大日子,朕爲你們準備了點小禮物。”
儀式上,四兄弟依次而坐,馬亦元拍了拍手,太監總管得令後帶來四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個個嫵媚動人,奪人心魄:“這可是朕親自爲你們從後宮中挑選的美人兒,怎麼樣,喜歡嗎?”
國王知道郭氏一族的特殊情狀,這一族因爲基因過於強大,他們的老婆只要懷胎,多難產而死,如今賞他們些美人比什麼都好。
四名嫵媚的女子分別坐在郭世傲四兄弟大腿上,纖細的小手鉤住他們的脖子,身上散發出沁人的花香讓人迷醉,惹得在座的百官羨慕不已。
尤其是張尚書,目光從未離開過這四位絕品美女,吞了口口水:“陛下,小的老婆也死得早,能不能……”
陳尚書調侃道:“張尚書,誰人不知道你在外面養了二十多個小老婆啊,你吃得消嗎?”
“是啊,張尚書,你吃得消嗎,要不要兄弟我幫你分擔分擔……哈哈哈哈……”
整個儀式的氣氛頓時被鬧了起來,像是鬧婚禮一般。隨着國王端起酒杯致辭大家才安靜了下來:“今天是朕拜相的大日子,首相一職尤爲重要,朕必然要將此職位交給有能力的,值得信任的人身上,你們說,誰能當此重任啊?”
“郭大仙……”
“郭法聖……”
“必是郭兄無疑……”百官們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四位美女極爲貼心,早早爲四兄弟斟好了酒,四兄弟同時端杯站起,這種時候郭奉恆也顧不上謙虛:“承蒙各位厚愛,我郭世傲定當竭盡全力,爲夏林、爲新夏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大夥紛紛鼓掌祝賀。
太監總管拿着丞相印章呈上前來,郭世傲伸手接過,倏然間,“砰”的一聲,何大將軍重重一掌拍在宴桌上:“我反對郭世傲接任首相一職。”
郭世傲的大哥一聽就不樂意了,這分明是來挑事兒的,質問道:“你是何人?有什麼資格反對?”
“哼,郭世傲這奸賊串通鑽石國,意圖謀取夏林,以爲我不知道嗎?”何大將軍是個大嗓門,洪亮的聲音清晰的落進所有人耳中。
國王馬亦元急忙站了起來:“何大將軍,話可不能亂說,你可有真憑實據?”
“證據的話,請陛下准許我在這相府搜上一搜,這反賊定會留下些蛛絲馬跡。”聽他的語氣似乎勢在必得。
國王馬亦元很難爲地望了一眼身邊的郭世傲:“這……”
郭世傲道:“我郭世傲一生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搜便搜,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搜不出證據當如何?”
“如搜不出證據,我何某自斬頭顱。”何大將軍大手一揮,一批人走進了相府內部:“別說我故意誣陷你,大夥可以隨我一同進來,以探究竟。”
本該大吉大利的接任儀式竟被鬧成這個樣子,郭世傲四弟兄只覺得晦氣,受辱,若是這姓何的找不出證據,定要砍了他的腦袋。可沒多久,姓何的在郭世傲的枕頭裡搜出一副墨畫。
四弟看到這幅墨畫後,當場就驚呆了,這不是昨日黑衣人讓自己藏到這裡的墨畫嗎,好在自己檢查過這幅墨畫了,上面只畫有四匹駿馬,連個署名的字都沒有,談不上叛國通敵的證據。
但何大將軍並不這麼認爲,他拿起墨畫擺在衆人面前:“這就是證據,在下曾跟鑽石城的左丞相打過交道,他最喜歡在這種墨畫上留下通敵信息了。”
國王馬亦元走近瞧了瞧:“何大將軍,這畫上除了四匹馬可不曾有什麼通敵信息,我就當你這是開個玩笑吧。”
何大將軍拿着墨畫平鋪在桌上:“表面上看自然看不出什麼信息,可這幅畫材質特殊,遇水才能顯現出它的真面目。”說着叫人取來一小沽水潑灑在墨畫上。
果然沒一會兒,墨畫上顯現出字跡,上面寫着,“淮河一戰我會給你讓出道來,望你能順利打敗黃嘯天,以謀取夏林的丞相一職,之後你我裡應外合,從新攻下夏林,事成之後封你爲夏王。”
此畫一出,立刻有人嘆道:“原來如此,我說郭世傲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打退鑽石城的左丞相,原來是通敵了,還好何大將軍明察秋毫,不然就讓他得逞了。”
國王馬亦元后退了幾步,審視犯人一般的眼神盯着郭世傲:“郭法聖,你還有什麼話說?”
郭世傲望着這無中生有的墨畫,口中只嘣出一句:“這畫不是我的……”
何大將軍:“不是你的難道是我的?這可是從你枕頭裡翻出來的,而這枕頭是你從原先的地方帶來的吧,來人,給我將郭世傲四兄弟拿下。”
四弟見事情大條了,與其郭氏一族滅族,不如犧牲自己一人,何況這事全怪自己:“慢着,這幅畫是我藏的,不關我二哥的事。”
“二弟,你……”想起昨日四弟向自己借錢的事情,郭世傲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陷害了,還是借的二弟之手。
“你是哪根臭蕃薯,還想頂罪?這種通敵叛國的罪足以滅九族,你們四兄弟一個也跑不了。”太監總管喋喋道。
郭大哥手中聚起一道閃電,看樣子他不準備就此束手服罪:“我郭氏一族豈是你們這幫人能滅掉的……”話音剛落,郭世傲四兄弟相繼吐出一口鮮血:“酒裡有毒?”
郭世傲又看了看百官,他們也喝了同樣的酒卻安然無恙,又望向陛下賞賜的四個美女:“不是酒,是你們?”
這四名妖豔的美女同時從懷裡掏出匕首,分別朝郭氏四兄弟捅去:“郭氏一族,不過如此嘛,的確是我們下的毒,這種毒叫做禁魔咒,中毒者一但施法就會毒氣攻心,勸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郭世傲的三個兄弟毒加刀傷依次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唯有郭世傲本人因法力高強,勉強站立不到,即便如此,眼前開始變得模糊,郭世傲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怒吼道:“爲什麼?爲什麼……”
隨着郭世傲的怒吼,他體內的魔法瞬間爆發了出來,御府內的柱子瞬間被震得倒塌,閃電、火焰、狂風三種元素藏繞着郭世傲,畢竟是九法聖之一。
太監總管忙扶着國王馬亦元跑出了御府,:“不虧是郭法聖,中了毒還有這般實力,若是今日不除,日後怕是……”
馬亦元哀嘆一聲道:“郭法聖,你可莫要怪我,你一日不死,我這王位就一日坐不安穩,要怪就怪你功高震主。”
御府內,在數十名頂尖的高手的圍攻下,中了毒的郭法聖也能打得有來有回,三個時辰的車輪戰,郭法聖才體力不支,一頭栽在地上。
此時的郭奉恆還在與大哥、三弟、四弟玩魔法鬥,絲毫不知御府發生了什麼:“賢德大哥,就剩你我最後倆個魔法人了,投降的話只算你輸一般喔,怎麼樣?”
“該說這話的是大哥我纔對,受死吧,奉恆老弟。”郭賢德控制着自己的金屬小人衝向郭奉恆的水人和火人。
一旁的三弟、四弟雖然早早被打敗了,但在一旁看的尤爲亢奮:“衝啊,大哥,快打倒奉恆,爲我和四弟復仇,喂、喂,好像有人朝我們這邊過來了。”
迎面走來走來四個金甲衛士,步伐整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四個孩子。
郭奉恆擡頭望了一眼:“別管他們,應該是來喊我們吃飯的侍衛,嘿,大哥,你竟然趁我擡頭的時候偷襲。”
三弟郭有權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看這幾個衛士的神情,怕是來者不善啊……真的是叫我們吃飯的侍衛嗎?”
“別想再騙我擡頭了。”郭奉恆專注的控制着自己僅存的小火人對郭賢德的小金屬人發起猛烈的進攻,倆個小人打得有來有回,忽然小金屬人失去控制倒在地上,但並非是被奉恆的小火人擊倒,擡頭一看,自己的三個兄弟都被侍衛架了起來。
郭奉恆喝到:“放肆,你們知道我父親是何人嗎?”
“我管你是誰,這是陛下親自下達的聖旨。”
金甲衛士欲將郭奉恆抓起來,卻被他低頭躲過,躲避之餘還施放了一道“雷電術”落在金甲衛士身上。
金甲衛士只是被麻痹了片刻,很快恢復了行動,奉恆纔想起父親說過,皇宮中的金甲衛士至少都有五階的實力,不過數量極少,整個皇宮也只有不到一百人。
看來正面是不可能擊敗他們了,如今之際,只有先跑到父親身邊還可能將大哥、三弟、四弟救出來。
可問題是你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怎麼可能跑得過一個五階的戰士?奉恆只好邊跑邊對着身後使用魔法,風捲殘雲,冰牆、土牆,郭奉恆邊跑邊對着身後施法,現在的他能使出五招中型法術,應該能抵擋金甲衛士一段時間吧。
金甲衛士下盤很穩重,並未被風捲殘雲刮退多少,反倒激怒了他們。
“噌……”金甲衛士從腰間抽出佩刀,一刀一個冰牆、土牆,奉恆的魔法形同虛設。
郭賢德見勢不妙,大喊道:“二弟快跑……”抽出雙手對着追二弟的衛士發出一招“活金術”,金甲衛士盔甲關節處被金屬粘到了一起,由於關節處被鎖住,金甲衛士被自己的盔甲絆倒在地。
三弟、四弟也沒閒着,乘機對跌倒在地的衛士施放出“纏繞術”和“捆仙繩”。
架着他們的衛士見壞事了,一人一掌將手中的孩子拍暈了過去。
郭奉恆一股勁往父親那邊奔跑,如果是父親的話,那幾個金甲衛士根本不值一提,何況父親如今是朝廷的重臣,一道命令就能救回賢德他們。
終於跑到父親所在的御府:“父親,堂哥堂弟他們被……”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奉恆驚住了,酒宴上,一個穿着將軍袍、手持金背大砍刀的猛漢腳底踩着一名渾身是血的法師,這法師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郭世傲。
猛漢望了一眼門口的孩子:“還打算先幹了大的,再去幹小的,現在倒省事兒了。”又一腳狠狠踩在父親頭上,整個御府都被這一腳震得抖動,父親口中一口鮮血被擠了出來。
“你們這羣混蛋!”郭奉恆手中聚起一團火焰。
何大將軍給士兵打了個眼色,一名金甲衛士拿起長戟朝郭奉恆刺了過去。
郭世傲本打算不再反抗,也沒有力氣反抗,眼看見兒子遇到危險,不知從哪迸發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郭世傲轉身空手抓住何大將軍的刀刃使出一招“十萬伏特”,一股猛烈的電流從刀刃傳到何大將軍手心,何大將軍忙鬆開刀柄,避免導電,郭世傲握住金背大砍刀朝着金甲衛士扔去,一刀刺穿了金甲衛士胸膛。
郭世傲立刻使出一道閃現,出現在兒子身邊,一隻手摟着兒子,另一隻手耗光全身的法力使出最後一招狂風呼嘯,連着整個御府都被這招吹散了架,屋內的高手全被颳得七零八落,屋外的人則忙着保護國王,顧不上劫殺郭世傲,父子二人這才趁機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