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此子留下
袁守仁、袁守義已經不是當初那兩個囂張狂妄的小夥子了,身死後,袁福通將二人帶回了黑雲中,受奢比屍力量的灌輸,兩人又重新活了過來。
一人身在魂死,嗜血成性,血肉之力如牛,尖牙利齒,猶如殭屍。
另一人身死魂在,鬼氣翻騰,厲鬼纏身,行動時猶如鬼魅。
生前的記憶有些破碎,全靠奢比屍之力加持,才勉強能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所約束。
而此刻見到殺死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得到袁福通的許可,兩人心中的暴虐和嗜血再也忍受不住,如猛虎出籠,一左一右衝向孟嘗。
袁守義人未至,鬼影先發,數只厲鬼紛紛衝向孟嘗,誓要挖肝掏肺。
對付這種靈異類的鬼怪,一向是陳奇出馬。
這不意味着孟嘗沒有辦法應對。
受到意志牽引,磅礴的血氣從周身激發,凜冽的殺氣在孟嘗周身化作淡薄的血霧。
鬼爪伸入血霧中,立刻像是進了滾油,鬼氣被血霧蒸騰得煙消雲散。
鬼怪這種東西,並不適合出現在戰場,如果不是奢比屍的力量獨特,戰場這種殺氣沖天,煞氣十足的地方,鬼怪觸之必死。
就算是有奢比屍的護佑,這些被化作倀鬼的厲鬼也扛不住孟嘗在千軍萬馬的廝殺中累計出來的血氣和殺氣。
在崇高生命的影響下,孟嘗體內的血力早已不是當初面對靖人都要開一分鐘躺十天的殘缺版。
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見厲鬼無用,袁守義謹慎了三分,稍微減緩了一下速度,先讓沒腦子的大哥上,自己伺機而動。
他的魂魄健全,記憶破碎,但理智尚存。
袁守仁化作殭屍,身體全靠本能驅使,更簡單粗暴。
利爪彈出,猶如精鋼的指甲便和左孟嘗的長槍對上。
長槍在袁守仁身上點中數次,均未能破甲,屍化的皮膚和從從一樣,柔韌富有彈性。
一連數個回合,袁守仁的屍身像是得到了強化一般,這精鐵點綴的槍頭都戳壞了,也沒能傷得了分毫
左首的孟嘗有些惱火,面對近身的殭屍,撒氣般扔下長槍,一手掐住袁守仁的脖子,抵住不安分的小嘴,另一手拳拳到肉的轟擊着氣血之力。
這一招,在和從從對戰的時候,孟嘗就使用過,層層滾燙的氣血之力打進袁守仁的體內,專克邪祟的氣血之力在袁守仁身體裡不停的衝擊,奢比屍的屍氣也變得不好使了,越打越少。
熱浪之下不懼疼痛的殭屍掙扎着嘶吼了起來。
這一幕也嚇得縈繞在孟嘗周身的倀鬼膽戰心驚,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養出什麼樣的倀鬼,袁守義越發不敢上前了。
看着全場猶如觀衆一般打醬油的袁守義,袁福通氣得跳腳大罵。
“逆子,還看着作甚,快去幫你大哥。”
袁守義惡毒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和父親,憤恨的嚎叫聲響起,他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身體,本能的張大嘴,發出尖嘯,完全不見初時那種聲帶破裂的嘶啞。
尖銳的聲音傳入孟嘗和周邊人型怪的耳中,妖鬼的哀嚎似魔音貫耳,刺激着耳膜,讓人腦瓜子生疼。
人型怪們痛苦的跪在地上抱着頭不停拍打着地面,有的甚至直接躺在地上不停翻滾,想要將這股詭異的音波從腦海裡剔除。
孟嘗沒有太大影響,反而因爲這一聲尖叫,讓他清醒了不少,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左邊的兄弟抓着袁守仁的屍體不停的鞭屍,右邊兄弟揮舞着兩把短戟不停的向環繞的鬼影打出着淡紅色的血霧。
而不遠處就是氣急敗壞的罵着袁守義的袁賊。
周邊怪物大軍抱頭跪地的樣子,袁福通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逆子,你在做什麼?你到底是幫這小賊,還是在幫伱大哥?”
記憶涌上心頭,孟嘗咂舌:“乖乖,真的猛啊,這是哪個神仙給我開了外掛,還可以掛機升級的。”
回過神來,孟嘗不再多想,被二袁纏着,已經消耗了很多氣血了,再不出手,站在原地耗都會把自己給耗死,
控制着左首一拳轟爆了袁守仁,結束了他的噩夢,勒馬一個回首掏月,用覆蓋了血氣之力的雙手將天上飛來飛去,像蒼蠅一樣哀嚎個不停的袁守義給抓了下來。
袁守義的嚎叫停了下來,心中一驚,這人和瘋了一樣,扛着刀槍就往前衝,怎會突然回頭,難不成是演我?
突然襲擊之下,袁守義就這樣被撈了下來,也如同掉入油鍋一樣,被澎湃的氣血之力反覆沖刷蒸騰,不一會兒,七竅中黑煙消散,破敗的身軀灌注的奢比屍屍氣消散,像爛泥一樣在地上摔成了一團。
處理完袁家兩兄弟,孟嘗終於是神清氣爽,念頭通達,這兩隻煩人的蒼蠅都成了這幅鬼樣,應該是不會再強行復活刷存在了吧。
看着身邊還在被厲鬼尖嘯刺激得神智不清的人形怪物們,孟嘗單手舉刀回敬袁福通。
“老賊,今日之痛恰如昔日豐壤城外,一報還一報,取你性命者,崇城孟嘗是也?”
也不待袁福通回話,孟嘗輕撫赤兔,駕馬全速前行。
“血債血償,我孟嘗向來說話算話,赤兔,再堅持一下,爲我北疆好男兒報仇血恨。”
袁福通見狀也顧不得心疼兒子,拍馬就跑,先前的英姿颯爽全部拋之腦後。
他可不像崇侯虎,都當上一方諸侯,還打磨自己的肉身。
看着自己這一身肥肚腩,袁福通嘆了一口氣,終究是被酒色所傷啊。
“袁賊休走,可敢與我一戰?”
主帥潰逃,叛軍方陣大亂。 崇城軍壓力驟減,繞開狂化士兵後立刻對袁福通的大營發起了追擊。
狂化?命運中所有的饋贈都是有代價,且晾他一個時辰,這些人會自己衰亡的。
聞仲見狀也是放下心來,吩咐魔家四將盡快處理三眼巨人後,便獨自騎着墨麒麟,騰雲駕霧衝進了黑雲。
魔禮青、魔禮海、魔禮紅也不再觀戰,取出法寶,對着三眼巨人就是一頓地風水火,狂轟亂炸。
猶見被打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還耷拉着半隻胳膊的魔禮壽還在埋怨。
“哥哥們不厚道,四弟我纔剛剛盡興,正準備大開殺戒呢,哥哥們怎麼就突然插手了。”
全身上下就屬那張嘴最硬。
“庫!庫!庫!”終究是性子急的魔禮紅沒忍住,笑出聲來,而後其他兩位兄弟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臊得魔禮海臉上是白裡透紅,直呼下次一定速戰速決,不讓哥哥們插手。
戰爭進入尾聲。
袁福通的龍駒終究不是赤兔能比,在吃了一陣尾氣之後,赤兔先累趴下了,心疼的孟嘗俯下身子摩挲着赤兔的崇毛。
袁福通帶着殘兵敗將往北海撤去。
黑雲內好似發生了驚天大戰,龍吟猿啼不斷。
時間不長,喧囂片刻後,聞仲帶着一身是傷的墨麒麟飛了出來,剛剛落地就是一口老血噴出。
朝歌衆將關心不已,好在聞仲伸手錶示無恙,衆將才放下心來。
一個時辰之後,狂化士兵逐漸安靜,崇城軍上前沉默的爲其免除了後續的痛苦。
聞仲調理好氣血,便帶着朝歌的衆將,入了崇城軍的大營。
剩下的,就是損傷慘重的崇城軍打掃戰場,收斂同袍骸骨,免得再出現妖魔控制自己戰友倒戈相向的悲痛事情發生。
至於北海叛軍?清掃補刀,一把大火燃盡了罪惡。
衆將在帳外聽令,趙丙送去了醫營治療,這貨獨抗衝擊整整四個時辰,敵軍衝了多久,他就在營門前扛了多久,體力之充沛讓朝歌衆將欽佩,若不是最後敵軍潰逃,趙丙怕是要活生生累死在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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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
崇城軍諸將,包括孟嘗在內,噤若寒蟬的在帳外面面相覷,聽着營帳內激烈的叫罵聲,下意識的低下頭,默數着地上的碎石子。
帳內憤怒的聞仲根本沒給崇侯虎留一點面子,劈天蓋地就是一頓臭罵。
不是罵他畏敵不前,是怪他沒有及時撤退,最後還爲自己找藉口,活活犧牲了幾萬將士。
這些將士不少人都是一家支柱,孩子的父親,妻子的丈夫,父母的兒子。就爲了給他聞仲演這麼一出浴血奮戰的戲碼,家中翹首以盼良人歸家的子民,便永遠失去了自己的親人。
“崇侯虎啊,崇侯虎,你不僅是在侮辱我聞仲的智商,也是在侮辱爲北海之亂犧牲的所有英魂。”
“你對得起你家族的姓氏嗎?你對得起整個北疆奉你爲主的信任與責任嗎?”
“帶着你的人,滾回崇城。”
“這次我且饒你一命,北疆諸事,你不可再任性施爲,日後當努力恢復北疆民生。”
“我會上奏大王,向三山關、函谷關加派兵力,看住周國,你不可再使我,使大王心寒了。”
罵聲漸息,崇侯虎垂着頭,開始調令崇城軍集結,大軍修整三日,然後返回崇城。
整個崇城聯軍沒有呼聲,此戰實在太過激烈了,三師盡喪,中軍和後軍也減員慘重。
剩下的人,不足出征時的三分之一,歸家之路還要帶着自己並肩作戰的同袍,一路之上只會更沉重,更悲傷。
這就是戰爭。
孟嘗心情頗爲放鬆,正準備跟着大軍一起收拾東西,感嘆着終於能回家和父母小妹團聚。
崇侯虎冰冷的身形出現,丟下了一句冰冷的話。
“傳聞太師令,崇城軍趙丙、孟嘗從即日起,暫時調任大商軍陣。”
“你和趙丙不用回去了,明天,我們一走,你們倆就去太師帳前聽調吧。”
孟嘗錯愕不已,下意識的頂撞起來。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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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