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帝辛親征
前幾日崇侯那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得孟嘗這幾天都不敢在侯府晃悠,情節着實嚇人,稍有不慎,他就得變成崇嘗或者崇應嘗,簡直不敢想。
不過崇侯真乃神人也,家中還有長子崇應彪,子侄輩裡也有崇應卓、崇應雄等人,要過繼也是找直系過繼。
可曾聽說有二十歲之養子乎?
這可不是流行收義子的五代十國,宗族血統尤爲重要,這事也只得是霸道伯侯崇侯虎才說得出口。
一離開侯府,孟嘗立刻心有餘悸的跑回了自家軍營,閉門稱病,讓後面緊趕慢趕的吳程,負責先鋒大軍開拔之事。
倒是這幾日姜子牙來往孟嘗營帳頗爲頻繁,似乎是在準備辭別。
“子牙道長,可是責怪孟某未曾向太師舉薦?怪我,此次重傷初醒,心中掛礙故鄉,來的也十分匆忙,若是因此惹的道長不快,嘗向道長致歉,還望道長勿要舍嘗而去。”
孟嘗拉着姜子牙的衣袖,言罷便直接拜去,準備向姜子牙道歉。
姜子牙哪敢受這一拜,急忙扶住將軍,然後解釋道:“子牙下山有所使命,師尊與我有言,當尋明主相之,子牙走遍千山,踏遍萬水,未曾遇到能如將軍般仁義之人,怎會舍將軍而去。”
下山之時,天尊曾給予過姜子牙八句偈語,南極仙翁與廣成子師兄也告誡過他。
靜待岐山歲月,清泉石上垂釣,自有明君來尋,出將入相功成。
可姜子牙眼見時日尚早,提前來了北方,見到孟嘗之後便覺得世間再無第二仁君也。
當真是,黃龍錯指北疆,一見孟郎誤了姜尚。
句句未說封神,可孟嘗的心裡敲響了警鐘,見到姜子牙出現,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不去朝歌,不去西岐,反而來找他。
一開始還以爲是欲要暗中除掉他這錯入之人,數月相處下來,他與姜子牙頗有一種琴瑟相和,聞弦而知雅意的默契。
“將軍血脈強大,氣血磅礴,手中卻以戚斧爲兵,當不得仁義之名,子牙欲尋諸位師兄助將軍扶危濟困,借幾把法寶利器,將軍纔好再造乾坤!”
孟嘗看着一臉正氣的姜子牙,面色有些尷尬,自己對他一直心有防備,沒想到道長居然對自己如此關懷備至,不僅日日爲他出謀劃策,完善戰法,居然還要賣着老臉去找諸位師兄爲自己討要神兵。
神兵難得,但是人才更難得,孟嘗悲痛的看着對方,依依不捨的目光讓姜子牙都有些感動,只聽將軍說道。
“子牙準備討要何等兵器?我曾聽聞乾元山金光洞有一位太乙真人,手中有兩件寶物,其一便是風火輪,雙輪自生風火,可踏輪飛行,子牙可否幫嘗討要一番?”
姜子牙頭皮發麻,前腳還有些依依不捨,緊接着就直接讓自己去找素來高傲的太乙師兄,討要他最得意的看家法寶-風火輪。
”還有,還有,聽說太乙真人還有一寶,名曰火尖槍,合爲戰戟,分爲槍、矛,槍尖能噴火,蛇矛能斬妖除魔。一事不煩二主,子牙可一併討要。”
“告辭,將軍保重。”
眼見着姜子牙挎着臉就要離開,孟嘗這才一臉笑意的攔住他,伸手替他捋平了道袍上的皺褶,整理着先前他拉偏的衣襟,柔聲說道。
“就算是百把、千把神兵,也換不來子牙相助,寶物其次,嘗與道長相交莫逆,寧要子牙一人,不許闡教十二仙。”
“今日子牙既然欲要回山,孟嘗並無所求,但請先生早歸,與我再度抵足而眠,把臂暢談,嘗還有許多道理,想要向您請教!”
緊接着,孟嘗不顧姜子牙勸阻,堅定的拜了三拜,才依依不捨的送別了姜子牙。
其實有很多次機會,他都有一種想要提醒聞太師,亂大商者,姜子牙是也,然後讓太師直接給他灌進北海眼,讓闡教進去和那一羣神通廣大的山海異獸打生打死。
可姜子牙並未做錯什麼,而且就算死了一個姜子牙又能如何?換個人不也能開展封神大業?
至於封神榜,其實真沒那麼重要,只要三教想籤,再署上昊天上帝的帝印,要多少有多少,根源還是在他們嘴中那個可笑的大劫之上。
凡人戰亂,當由凡人自處,仙神有劫,卻又要凡人掀起改弦易張的大戰,或許大商未來有取死之道,但那是人族自己的事情,爲何要與封神關聯在一起,枉死那幾十上百萬生民?
姜子牙回去之後還能不能回來,這件事本身對孟嘗更重要,能回,那麼說明聖人也不是全知全能,仙神間的遊戲,他也就有更多參與的資本,至少能改他個面目全非,不能回,那纔是給他敲響警鐘,未能擁有應變能力之前,要學會隱忍與等待。
……………………………………
“報!回稟蘇侯,偵騎探報,崇國大軍已啓,崇侯虎坐鎮中軍,前軍先鋒官孟嘗已入冀州境內。”
蘇護一腳蹬翻案几,怒目喝問着:“邊境駐守的方將軍呢?”
“蘇侯,方將軍兵敗,已被敵將吳敢生擒。” “……”
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蘇護拔劍就想砍人,自己大軍盡喪,若不是右軍方陣退得及時,自己回冀州都難,整個冀州駐軍加上零零散散收攏的潰兵,出征前二十萬大軍意氣風發,如今長子音訊全無,城中攻守易勢,變成了他五萬,崇侯領兵八萬攻之。
“報!回稟蘇侯,偵騎探報,朝歌大軍出現在我冀州南域邊境,領軍之人……”
偵騎低着頭不敢說話,蘇護扶着房樑直感覺腦中一陣陣眩暈,眼前都有些朦朧。
“說,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諾……領軍之人打着王旗,好像……好像是大王親征……先鋒官崇應彪已拔邊境要塞,直奔冀州城而來。”
“噗~”
舊傷未愈的蘇護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直挺挺的就往後倒,幸虧鄭倫手急眼快,單臂扶住了蘇護,不然這一摔,一把老骨頭說不得要出個好歹。
“申公豹!!!”
“乃翁入你先祖!”
聽着蘇侯中氣十足的罵聲,堂下衆人心思稍安,真怕蘇侯氣出個好歹,如今大公子又不在,城中若是無人主事,兩路大軍來襲,冀州可就真的完了。
“報!回稟蘇侯,城……”
蘇護瞪大着雙眼,拔劍就要一劍刺死眼前通傳的偵騎,真就沒完沒了?乃翁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是不是西路還要來一路濱州軍,這老天爺才肯放過他不成?
偵騎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蹬腿後撤,劈砍了幾下的蘇護有些氣短,杵着劍捂着腦袋,咬牙問道:“說,還有什麼壞消息?”
“回……回稟蘇侯,城外有一崇國小將,自稱卞吉,將一物送上城頭,點名要蘇侯您親啓!”
強忍着眩暈的蘇護揮了揮手,門外的親兵便捧着一個木盒走上前來。
待得親衛打開木盒一看,一顆碩大的好頭顱由石灰、鹽巴醃漬在木盒之中,蘇護眯着眼睛仔細一看,頓時整個身子便軟了下去。
衆人大驚,迅速圍了上來,掐人中的掐人中,呼喝醫師的在瘋狂的叫人,整個侯府亂做一團,好奇的陳奇輕輕撥開木盒中人頭紛亂的髮絲,定眼望去,正是冀州大公子蘇全忠的首級。
所有人都眼神慌張的互相探視着,眼中充滿着不可思議的神情,蘇全忠死了?
這意味着什麼?
繼承者身份的蘇全忠和蘇全義那種三子不同,那可是未來要繼承侯爵的人!
頓時間,人心浮動,蘇家三子已去其二,還有一人蘇全孝在哪兒?
…………
貌似入了朝歌爲質子,好傢伙,怎麼感覺蘇侯的三個兒子都是給他自己活生生送出去挨刀一樣。
鄭倫看着一臉無所謂的陳奇,也是頭大如鬥,自己左臂還在隱隱作痛,除了哈氣之力以外,一身本領丟了大半,此時城中最有實力的就是陳奇這廝,可這夯貨一副沒心沒肺的摸魚樣子,看着真叫人來氣。
“諸位,諸位!肅靜!”
鄭倫站在堂中,只得挑起安排冀州城防的事宜。
“如今兩路大軍來襲,獨善其身已經不可能了,大公子已死,崇侯已經是挑明瞭欲要與我等不死不休。蘇侯如今昏迷不醒,諸君,還請盡職守責,先做好城防事務,其他事情,不妨等蘇侯醒轉之後,咱們再與侯爺商定。如何?”
衆將這才消停下來,貌似從秋祭之前起,冀州好似連連不順,入秋時大家還在感慨天下紛爭,唯獨冀州歲月靜好,結果此時即將入冬,朝歌王師與崇國精銳便兵臨城下,自己家的軍勢也折損得七七八八。
站在侯府門口看着衆位將軍一個個有序的走出侯府,整備軍務,蘇妲己憂心忡忡的看着遠方。
一雙渾然天成的媚眼如秋波婉轉,烏雲秀髮下是白皙嫩滑的肌膚,隆胸纖腰,一陣秋風拂過,面紗被輕輕拂起,露出那張絕美的容顏,勝似海棠醉日,比過春光十里桃花。
所有人都走了,堂中靜悄悄,蘇妲己輕身上前,捧起自己大兄髒兮兮的頭顱,小聲抽噎起來,正如梨花帶雨,露水過芳草一般,美人之淚,溼滿衣襟。
阿父昏迷,竟無人拾綴自家大兄的屍首,這些人,全然不見往日簇擁在大兄前,忠肝義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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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