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睿有點懵。
景恬也有點懵。
尼瑪什麼鬼，這都還能談？
條件都已經離譜成這樣了，還能談？
你們馬桶臺的傲氣呢？
不是說你們家逼格高得很嘛，拿出點威風來啊！
喂？
這一下直接把景恬整不會了，CPU直接宕機。
在原本的預案裡，談判應該就到此爲止了，接下來應該就是馬桶臺的團隊氣得勃然大怒，然後罵罵咧咧地拍案離席了。
可結果現在……
她一臉呆滯地看向了楊睿。
這題，臣妾不會啊！
楊睿自己也有點懵了，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茬。
一門心思想着破壞談判，他也壓根就沒有正兒八經想過真正的合作方案……這題他也不會啊。
關鍵時候，薑還是老的辣，丁瀾主動接過了談判的權柄，開始和魏鳳交流起來。
幾番試探之後，丁瀾也算是明白了，魏鳳這幫人壓根就是帶着軍令狀來的。
眸中精光一閃，丁瀾心念百轉嘴角掛起了微笑，送上門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但在正式開始談判之前，她還是先用目光徵求了一下楊睿的意見。
這次合作的核心只在楊睿一人，他要不樂意，一切免談。
這會兒楊睿多少也回過味來了，沉吟思索了一會兒後，點頭回應了丁瀾的詢問。
原本他就有意參與這部劇，若不是馬桶臺之前見風使舵偷偷冷藏，估計根本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既然現在馬桶臺願意放血求和，也不是不能捏着鼻子合作一下。
狠狠敲一筆片酬，還能借這個平臺培養一下自己的嫡系班子，而且後續的宣發、撈獎的問題也有馬桶臺一力承擔……待遇算是相當不錯了。
當然相比這些，楊睿更在意的終究還是這部劇本身——除了劇的質量足夠硬核，裡面那幾位殿堂級的影帝前輩，可都是寶貴的人脈資源啊！
嘉靖帝、海瑞、胡宗憲、楊金水、張居正、嚴世藩……這些角色的演員一個個都是名人堂級別的存在，和他們打好關係的價值，遠在片酬之上！
當然了，有些黃皮白心的蟲豸就別想再進這個劇組了。
比如那位沈一石。
HE TUI！
有了真正的合作意向，雙方的接洽談判也終於開始變得靠譜起來。
但談判這東西最忌諱的就是——在談判開始的時候，一旦有人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底線，那麼基本也就徹底喪失了談判的主動權。
吃定了馬桶臺的底線思維，丁瀾在談判時自然免不了獅子大開口。
雖然沒有之前景恬羅列的條件那麼離譜，但也僅僅只是做了有限的讓步而已。
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
面對強勢的丁瀾，馬桶臺的團隊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這些年她們早已經習慣了當祖宗，接受藝人團隊卑躬屈膝的孝敬，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
要不是脖子上有軍令狀懸着，早罵娘走人了。
欺人太甚！
雙方你來我往扯皮了半天，根本沒有達成什麼實質性的成果。
到了下午，楊睿乾脆當起了甩手掌櫃。
反正這談判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沒必要在那耗着浪費時間，他把談判的事情全部交給了丁瀾和景恬，自己則是偷偷溜到了《仙劍3》劇組探班。
年後爲了《無證之罪》四處奔波，他基本沒有關照過《仙劍3》的劇組。這要是再不來，估計就該殺青了。
在保鏢的掩護下，他偷偷溜進了片場，結果現場的情況讓他大吃一驚——劇組似乎正在休息，一衆主演聚在一起歡聲笑語，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楊睿用力擦了擦眼睛，差點以爲自己眼睛出毛病了。
什麼鬼？
年前不還是暗流涌動嘛，他還一度擔心劇組會爆發內亂呢！
結果現在這什麼情況，變成融洽的大家庭了？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楊睿的存在，一個兩個立刻跑過來打招呼問好，然後很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區，她們心裡也都知道楊睿是來看誰的。
團團招呼了一圈後，楊睿來到了劉師師和唐鄢的休息區。
看到楊睿迎面走來，唐鄢悄悄踢了劉師師一腳，擠眉弄眼道：“誒，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討厭！”劉師師橫了她一眼，“坐着，哪都不許去！”
“唉，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唐鄢嘆氣道：“自己沒男人也算了，還得幫你當僚機。”
“閉嘴！”劉師師耳根都紅了，“我是怕孤男寡女的別人看到說閒話，誰讓你當僚機了？”
唐鄢嘴角一歪，“呵呵。”
兩人說話間，楊睿已經走進了休息區。
左看看右看看，一位嫺靜清純一位高挑性感，雙姝並肩而立，就一個字——養眼。
就是吧……左右看了兩眼，楊睿忍不住低聲道：“怎麼過完年，都圓了一圈？”
“什麼？！”
一聽這話，劉師師面色大變，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腮幫，緊張到不行。
原本還想調侃幾句的唐鄢也沒了心思，趕緊翻出化妝盒左右端詳了起來。
少女最怕別人說她胖，少婦最怕別人問她嫁得怎麼樣，再大一點……最怕別人問她年齡。
通用公式，基本無一例外。
明星也一樣。
“沒有吧，明明沒長肉啊。”劉師師有點鬱悶道：“我明明每天都有堅持鍛鍊，體重也沒上去啊？”
唐鄢則是已經回過味來了，沒好氣道：“他這是拿我倆尋開心呢。”
劉師師也氣得白了他一眼，“看把你閒的，都有時間跑來消遣我們了？”
楊睿笑着哄了兩句，然後壓低聲音問道：“劇組這邊什麼情況，年前還挺緊張的，怎麼現在忽然變得和風細雨了？”
劉師師撇撇嘴，沒說話，一副“我很生氣需要好好哄才能說話”的傲嬌模樣。
楊睿沒慣着，轉而看向唐鄢。
唐鄢悄悄踢了閨蜜一腳，然後幫忙解釋道：“說起來，這個改變的根源還是來自你。”
楊睿聽着一愣，“我？”
“沒錯。”唐鄢點點頭，低聲道：“《無證之罪》有多火爆，你們可能只是知道一些數據層面的東西，但我們能感受到的就完全不一樣。”
“且不說其他的漣漪……我倆和胡戈他們在劇組的地位就開始直線上升了，之前還有人想要跟我們別苗頭，但現在已經沒有了。”
“之前我們星晴的成績大多集中在電影圈，在電視劇領域並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所以他們心裡多少都有雜念，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