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滾滾,殺氣騰騰。
梅林山庒被一股強大的氣場壓制着,一聖王十聖人二十半聖,擱哪都是摧枯拉朽般的力量。
躲在樹林中的王道眯着眼,吸了口涼氣,小聲湊在梅八耳邊說:
“好大的排場。”
梅八握住墨刀,家族門被堵,他急了,問王道:
“王少,咋辦?迎戰?”
王道白了梅八一眼,沒好氣地說:
“迎你個頭,隨便出來個人都能碾壓咱倆。”
梅八想想也對,稍微冷靜了一下,看看對方的陣容,相當的鬱悶:
“是啊,估計咱誰也打不過,但梅莊怎麼辦?”
王道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跟梅八討論起一個問題:
“你爹不是吃素的,他站在那誰敢輕舉妄動,八爺啊,你說城主府這麼多強者都到了梅庒,那後院是不是空虛?”
梅八跟王道混這麼久了,知道他一摸下巴便是想做賊了,猛地拍了下腦袋,連連點頭,嘻笑着問:
“肯定十分空虛,至少沒什麼高手,你的意思咱們現在動身去偷他家的金庫?”
王道笑呵呵地說:
“後院失火城北聖王肯定立馬打道回府,山莊之圍不就順勢而解了嗎。”
梅八立馬錶示贊成:
“非常有理,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走吧。”
王道一握拳,下了決心:
“但願城主府真沒能人了,賭一把,出發。”
梅八又一次被自己的兄弟折服啦,趴在王道背上感受到什麼叫風馳電閃,他覺得人沒動是兩邊的樹在飛,關鍵不但速度快還非常平穩。
城主府非常氣派,圍牆就有十丈高,門前一對巨型的石獅不怒自威,白天出出進進的人很多,府內外都有官兵在四處巡視。
雖然王道速度快,但帶着梅八這個拖油瓶,萬一鬧出大動靜,估計不激鬥一番很難出得了城北城,但那樣來的目的就不能實現了,必須做到人不知鬼不覺,所以決定等到月黑夜深人入睡再下手。
倆人藏在離城主府不遠處一株有茂密葉子的大樹上,耐心等待着天黑。
入夜,下起小雨,伸手不見五指,行竊需要的正是這種漆黑的天氣環境,微風夾一點小雨聲會讓人們很快安逸入睡,真是天公作美。
翻牆進去,王道吸了口冷氣,有些傻眼,城主府大在他意料之中,但這裡實在大得有些誇張,光前院都像一個煉兵場,一排排房屋更是多不勝數,要從中尋找出寶庫在哪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小,還好,這一切難不到有個比獵犬鼻子更靈的王道
天太黑,梅八看不見,只好拉着王道的衣角,邊走邊焦急地問:
“王少,聞到金銀財寶的氣味了嗎?”
王大少爺停下,用力一嗅後興奮地告訴他:
“有眉目了,大慨在幾千米外吧。”
梅八眼睛雖看不太清,但朦朦朧朧感覺城主府的巨大,不由氣呼呼地說:
“媽的,狗日的聖王家裡養了多少人啊?這少說幾百間房。”
王少咪咪眼。掃了掃四周淡淡地說:
“等我們離開就沒了,一把火燒了它。”
梅八連連點頭:
“這個必須做,他孃的,一點小事,居然敢帶人堵咱家的大門。”
王道笑了笑,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把他侄子變成瞎子,當然得討個說法。”
但梅八卻表達了不同意見:
“江湖本是血腥場,晚輩有恩怨,家長來出頭,成何體統,況且是那一隻眼先動的手。”
王道想想也是這個理:
“這倒是,沒有一點聖王應有的胸襟,所以我們得給他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梅八也鬱悶,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所以惡狠狠地說:
“是啊,太氣人了,王少,這次得狠,一文錢也別留。”
王道拉拉帽檐,他戴着透霧境,得小心,不能讓鏡片沾到雨水,聽梅八這麼一說,馬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帶不走的咱們都砸碎。”
梅八見他在暗幕中如履平地,十分崇拜地說:
“你厲害,這麼黑居然能健步如飛,神奇啊,靠鼻子聞嗎?你進來前戴的是啥玩意?”
王道奇怪地看看梅八,打趣道:
“八爺,那不是你黑石山的透霧鏡嗎。不記得了?”
梅八彷彿想不起來了,忙問:
“這個,真忘了,但你咋有咱山庒的寶貝?”
王大少爺撓撓頭,對梅八的智商他無話可說:
“我不是曾經搶劫了你匪巢的金庫嗎。”
梅八回憶片刻,突然想起自己是被他強行拉着走江湖的,這下恍然大悟:
“對啊,我被你搶劫過,你有黑石山的東西不奇怪。”
他性格大條,近來又與王道稱兄道弟,打得火熱,早忘了此人曾欺負過自己。
什麼記性?王道搖搖頭,無語!
很快找到庫房。
梅八正要推門,王道連忙拉住他說:
“這裡有示警陣法,一不小心,全府響鐘,那什麼都偷不了。”
梅八忙收回手,着急地問:
“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王道嘻嘻一笑告訴他:
“破解雖然沒辦法,但我可以暫時壓制它,不過時間有限。”
到了寶山空手回還不鬱悶死,梅八肯定心有不甘:
“快壓制,然後咱倆手腳快點,挑貴重的拿,弄完就跑。”
王道點點頭,這個陣法他能破解但需要時間,太麻煩,鎮壓一會簡單得多,黑刃升空鎖住陣法,然後輕輕打開房門,二人迅速進去,輕輕關上門。
震憾,十分震撼,手上的火摺子沒啥作用,因爲這裡燈都不必點。
奇珍異寶,金幣銀器閃閃發光,照得滿屋通明透亮。
簡直可比肩王朝國庫。
梅八已經目瞪口呆,嘴角流出了口水。
王道忙推推他催促道:
“別擺造型了,趕緊裝貨啊,一會陣法就會響鐘示警,我們時間不多。”
梅八這才醒悟能過來,忙動手,邊幹邊感嘆:
“真是有錢人,幸虧我們的空間戒夠多,不然就後悔了。”
王道有點納悶,一個城主而已,怎麼會這麼富裕?好奇地問梅八:
“八爺,城北聖王的俸祿很高嘛?咋積累了這麼多財富。”
梅八“呸呸呸,”一臉不屑地說:
“俸祿個鬼,和我們現在差不多,這傢伙原先就一賊。”
王道大吃一驚,連忙追問:
“賊?城主也偷東西?”
梅八搖了搖頭後說: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城主。”
王道得罪城北聖王后他仔細瞭解過城主的家史,這也是師父經常教誨的,知己知彼,現在聽梅八這一介紹,不太相信地說:
“但好像他名門之後,家世顯赫,按理不可能做賊。”
沒讀過書的梅八居然冒出句很有水平的活: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偷雞摸狗,豈分貴賤。”
王道看看滿屋子的金銀財寶,佩服地說:
“得做多少年的賊才能擁有如此財富?我肯定不行。”
梅八對此也感到服氣:
“這個不是修爲高低所決定,他做賊的經驗可能是天生的,曾經日偷百戶,夜盜千家,是個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