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勢力能長期威震江湖自有它的獨到之處,火把一滅陣形一散開人員居然消失了,從牆頭往下看根本發現不了任何蹤影。
柳岩石伸出頭瞪大眼睛也沒絲毫髮現,立刻有些慌張地說:“隱身術?這如何是好?我明敵暗比較危險,來不先退到院內有光的地方再着打算?”
二當家輕輕拍了拍手,牆頭四個鐵盆立即燃起熊熊大火將地面照亮,原來天煞莊的殺手們是貼着地面匍匐前進,夜幕掩護下你很難發現爬行的人。
能看見就好辦了,所以柳岩石馬上又鎮定下來並立即對二當家提出了表揚:“還是你厲害,一切似乎都在閣下的掌握之中。”
林飛笑着說:“畢竟曾是天煞莊的橋頭堡,當然瞭解它的行動規律與手段。”
二當家謙虛地說:“其實以各位的修爲有沒有照明都無所謂,因爲人活着就得呼吸,一旦靠近三尺以內必會被發現,所以……”
柳岩石立即打斷了他的話:“那效果肯定不同,睜眼瞎可不好玩,也許當我發現對手時他的攻擊已經展開。”
林飛看了一眼這個修爲絕頂膽量卻絕地的好朋友苦笑着搖了搖頭,開始下達命令:“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軍爺,勞駕先幹掉一批削弱對手的實力於士氣,其餘人隨時準備殺下去。”
四個軍士當然知道徒弟們現有的水平明鬥還不足以威脅到下面的高手,深吸一口氣站在牆頭上奮力張弓搭矢,他們要讓這幫孩子見識見識什麼叫殺人的箭法。
而最爲興奮的是梅八,拎着墨刀金刃將身體探出牆角,閉關修煉了這麼久怎麼也得試試兩種七殺合一塊的威力。
這時天煞莊背後亮起大批火把,突然憑空出現了同樣蒙面同樣夜行衣的上百人,不過氣場顯然強過天煞莊,這些的高手和梅莊形成了合圍之勢,陷入困境的天煞莊殺手們顯然有些慌亂了,前有虎後有狼,稍有不慎可能全軍覆沒。
雙方都是高手如雲,誰也不願魚死網破,場面陷入僵持,但猶如火藥桶一點必爆,死局總得有人打破,一個看來是天煞莊頭領的人大聲說:“認裁了,條件我們提的,照辦,廢手廢腳己有死人相抵,九十九億七日後奉上,八爺意下如何?”
天煞莊能夠稱雄江湖的確有它的獨到之處,不爭一時之長短,這也是一個大勢力應有的胸襟和氣魄,退一步永遠海闊天空。
梅八想打但又拿不定主意,便轉頭看看林飛詢問意見,林飛點了點頭,輕聲說:“不必糾纏,天煞莊只是個分支實力就己很強,暫時沒必要樹這個大敵,關鍵別讓外面趕來助戰的兄弟們流血。”
梅八一想也對,將雙刀收起淡淡地說:“行,給你面子,錢就不必送來了,好歹貴莊與二當家賓主一場,就當違約金了。”
他這番話讓身邊的二當家險些落淚,其實八爺心裡無比鬱悶窩火,閉關苦練的連環七殺還不知道效果,正想試試威力,哪知道這麼快就鳴金收兵了。
天煞莊頭領沉默了一會,向牆頭行了一禮:“都說梅八爺義薄雲天,受教了,二當家一事就此了結。”
跟着一揮手,只片刻工夫天煞莊所有人連同屍體消失在夜色之中,梅八吸了口冷氣,即使敗退,隊伍仍井井有條絲毫不亂,天煞莊的確不簡單。
八爺這時纔想起對面助陣的人馬,心裡不禁納悶,如此實力強大的援軍從哪冒出來的?梅府肯定沒這路人馬,光憑氣場看實力非常強大,估計也是讓天煞莊知難而退的主要原因,他想弄清楚,所以大聲發出邀請:“對面是那路朋友?進莊喝杯薄酒如何?”
火把突然全部熄滅,半晌有人說話,提了個非常奇怪的要求:“酒就不必了,真要謝的話,狠狠抽柳岩石那王八蛋幾個耳光吧。”
柳岩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咱又招誰惹誰了?腦筋高速運轉,拚命回憶這是哪路仇敵?但不對,整整上百頂尖修者,咱肯定沒得罪過這麼多厲害人物,真有的話他們只要組團一剿殺,自己恐怕死一萬次都不多。
林飛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緊張,然後笑着對黑暗中的人羣說:“多謝了,真不進來喝杯酒?”
沉寂了片刻,有人答話:“想到梅府我至今都噁心想吐。”
這時立即有人打斷他的話:“呵呵,下次吧,有的是機會。”
只瞬間神秘的蒙面客消失一空,顯然這幫人比剛纔天煞莊的殺手要強很多。
梅八撓撓頭,轉臉問林飛:“飛少,你好像知道是哪路朋友,能不能說說看?”
林飛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說:“不可說,也不能說。”
柳岩石突然想到對方爲何獨獨要抽自己耳光了,忙問:“飛少,難道是?”
林飛將手指放在嘴上:“噓,妙不可言。”
梅八不樂意了,轉頭又問柳岩石:“噓什麼噓,搞得神秘兮兮的,老柳你說。”
柳岩石搖搖頭,學着林飛的囗氣:“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二當家笑着小聲告訴梅八:“八爺別問了,這的確是個不能說的秘密,一旦真像泄露必將引發一場震動江湖的血腥大戰,咱們也脫不了干係,兩方可誰都不好惹。”
梅八是個大腦殼,既然妙不可言那再打破沙鍋就沒意思了,所以一揮手宣佈:“好了,不可說就不說,衆人皆醒我獨醉,回去喝慶功酒。”
刁家老祖現在想的全是待會如何分錢佔大頭又不被察覺的事,聞言心不在焉地問:“慶功,慶什麼功?”
柳岩石興奮地說:“破滅了一個神話啊。”
刁家老祖並不瞭解中原江湖的事,所以不解地問:“破滅了什麼神話?”
柳岩石大笑着告訴他:“從未敗過的天煞莊今天敗了。”
刁家老祖不以爲然地聳聳肩,很坦誠地說:“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所以一時勝負沒什麼好得意的,我們又沒出半點力,只不過在牆頭吹了吹晚風而已,對了,剛纔你是不是又打算跑?”
這個問題猶如一盆冰水立即澆滅了柳岩石如火般高昂的情緒,他木木地呆在原地竟忘了跟着大家進去痛飲慶功酒。